师爷立刻召集县里所差役,带了刀斧到桃花岛上,把那些桃花全部砍了,堆在一起,一把火全数烧了。
然后,师爷心满意足跑回县衙向县令报告。
县令招招手:“过来!”
师爷弯着腰过去,凑近耳朵。
县令说:“你不说斩草除根吗?春风一吹,那桃树又发芽,生得更好呢。”
师爷便带着人去挖桃树根,一到岛上,顿时傻了眼,昨天晚上砍掉的桃树在夜里又长出来了,还开满一岛更加灿烂的桃花。
师爷跑回去禀报说:“妖孽呀,昨夜明明砍掉了的桃花,今天就像没砍一样。”
县令在屋子里踱步,对着紫砂壶嘴喝了半天茶,沉思良久,说:“桃花没长在天上吧?不是长在泥土里的吗?没了泥土,总不至于长在水里吧。”
师爷便出布告,招募了不少挑夫,不惜劳民伤财,把那个桃花岛的泥都挑走了,那岛进了水。
突然,听得一声巨响,喷出一条高高的水柱,接着一股白烟,像龙一样飞向天际。
之后,从那儿冒出一股热水来,汩汩流淌,长年不息。
师爷跑到县令那儿,一路跑一路叫道:“祸事了,出祸事了!”
县令当头喝:“慌什么?”然后压低嗓子,“蠢材,解铃还需系铃人,得找找姓杨那小子了。”
师爷找到杨筠松,问缘故。
杨筠松说:“岛上龙气最盛,现在泄了龙气,一千多年后,这儿的县城会另迁它址,官员也会纷纷出事……”
县令听了师爷的报告,不当一回事地敲着案头,说:“这叫前人做事,后人遭殃,就看到一千多年后,那些官员谁的骨头硬了……”说到这儿,转念一想,说:“这个姓杨的不除,我们迟早都会遭殃,他会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邪术,太危险了。”
师爷趁机说:“听说他日夜都在炼那条鞭呢。”
县令愕然,随即很感兴趣地问:“那家伙小小年纪就练壮阳之术了?”
“不,不是。”师爷纠正说,“是锻炼那条据说叫作赶龙鞭的。”
“赶龙鞭是什么东西?”县令紧追不放。
“我也没见过,就是鞭状物体,听说火烧不了,水淹不坏,练成之后,可叫山让路,水倒流。”
县令倒吸了一口气:“那他一捣乱,就可以让我们县衙跑到高山之上去了?”说罢眼睛湿润起来。
师爷庄严地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
县令便在屋子里踱步,半晌,转回住处,坐在太师椅上痛哭起来。
慌得师爷不敢问。又不知如何是好,却志几个心腹差役说:“老爷平白无故哭到这时候,还不曾停声音。”
有两个大胆的差役,是县令的亲戚,上前问道:“老爷,你哭什么?”
县令说:“我哭世事以艰难,想不通这世界了!”
差役说:“老爷日子过得好好的,该享用的享用,何须痛哭?”
县令说:“都怪我想事想得太久长了,过去我做起事来样样顺手,现在就怎么有了一个列所不知的人。若有他一日,我哪儿会得到自在?死也难闭眼呐!”
到底是师爷摸得了县令的心思,说:“老爷,要死得闭眼也容易。”
县令听说,欣喜地说:“师爷,你有什么高见?”
师爷说:“那姓杨的整天装神弄鬼,我们就问他妖言惑众,煸动谋反之罪,将他杀了。”
县令听说,满心欢喜,揩了眼泪说:“好中好,就怕难以服众。”
一个差役说:“明的太张扬,还是来暗的好。”
县令抬头,在泪影里说::“好,好,好!此计绝妙!”
当即,便把几个必腹差役叫来,布置停当,就等天黑定以后动手。
约三更时分,师爷把几个衙差聚集一块,然后每人抱一把干柴,摸到了杨筠松家,暗暗围住。
一衙差上前悄声问师爷:“前面先放火?还是后面先放?”
师爷说:“哪有先后之理?四面一齐放起火来。”
那衙差皱起眉来:“里面的人怎么办?要不扮鬼吓走了再放火不迟。”
师爷说:“蠢材,就要让里面的人欲走无门,一齐焚毁,让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都说是他们家人不小心,走了火,将人都烧死了,岂不更好掩人耳目?”
那衙差听了,附和说:“好,好,好!此计非常好同个活口也不留!”
便到各处,刚要叫点火。却听后面有脚步声,转过头去看时,只见一个个影儿从竹林、从屋角、从池塘边出来,四面八方地围过来,都站在那些衙差的后面。
从中有人笑:“不用点火了,杨筠松早知道你们今晚会来烧屋,里面都没了人的。”
师爷一听,双腿发软,拔腿便跑。
有人故意叫:“他们想偷鸡的,捉住他们。”
人们趁机一拥而上,捉住了那儿个衙差,有说要吊起来打他一夜,有说丢到河里浸猪笼。
正在争议之中,忽听谁叫了一声:“县太爷来了!”
县令披着一件衫从人群中出来,当下每人给了一巴掌,凶神恶煞地臭骂了一通,然后一个不漏地带走、五花大绑地押回县衙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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