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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之天空之龙 第十二章 灵魂剥夺

“这……”不容抗拒的威严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妖刀身上,压的妖刀喘不过气来。妖刀竭尽全力想要抬起头,然而他的头颅上像是压了传说中的功德石碑,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神威丝毫。

“你不是阴阳师,”妖刀陡然想到了什么,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声音更是颤抖的几乎不可辨认,“你是神!”

“神明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听到妖刀无比恐惧的声音,小次郎已经绝望的心里顿时再次充满了希望,像是行走在黑夜中的旅人看到了一片光亮,神明在他的心里中是无所不能的。

星野翼淡淡的点了点头,走向了跪倒在地的妖刀。汹涌的神念喷薄而出如同潮水般将妖刀浸没,霸道的神念毫无阻碍的渗透进了妖刀身体与灵魂。

走进妖刀的灵魂星野翼的眉头锁了起来。普通人类的灵魂是一团白色的光团,一般妖怪的灵魂是一团黑色的浓烟,然而妖刀的灵魂却是一团灰暗的雾团。灰色的雾团是将人类的灵魂与妖怪的灵魂完美混杂在了一道。妖刀先前说的没错,他就是太郎,太郎也就是他。像是两个不同的泥人被同时打碎,在水的作用下再次化为泥浆,最后重新筑成一个新的泥人,新的泥人既是两个旧泥人中的任意一个,却又不是唯一一个。妖刀和太郎正是两个泥人,而水正是那些死去人的灵魂。

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个体,不分你我。

对这种灵魂方面的事情他只限于了解,作为一个战斗型的神明他有无数种方法将灰雾彻底毁灭,但他的确没有办法将之分离。

“哈哈哈哈,怎么样?不行了吧?神明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无能的家伙。”妖刀脸上挂满了嘲讽的笑容,他在故意激怒星野翼救太郎,而救太郎的前提就是不能杀死自己,归根到底他还不想死。

星野翼怒了,妖刀恶心的笑声让他忍不住想将他彻底毁灭。神力刚刚聚集时,一道黑色的闪电陡然划过星野翼的意识海,星野翼闭上眼睛缓缓感受起了闪电中所蕴涵的内容。

看着星野翼闭上眼睛,妖刀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这个无能的神明,你以为闭上眼睛就能解决问题吗?哈哈,真是个无能的家伙。”妖刀令人作呕的笑声再次回荡在了神社之中。

“灵魂剥夺。”星野翼的眉心处陡然张开了一只无比漆黑的眼睛,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向正在如同野狗般狂吠的妖刀。

像是有着无尽的魔力,在黑色眼睛的注视之下,一团朦胧的灰色雾气缓缓从妖刀体内飘了出来。一层朦胧的灰色光芒从原衍虚瞳中射出,将灰色雾团整个笼罩。淡灰色的光芒逐渐形成了一层灰色的隔膜,将灰色雾气紧紧箍住。

灰雾剧烈波动着,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如同沸腾的热水一般剧烈翻腾着,像是要将薄膜击碎挣脱而出。太郎的身体无力地跪在地上,翻着白眼,全身抽搐,失去了灵魂的他此刻只剩下一具空壳。

无论灰雾如何涌动,薄膜像是金铁打筑一般不可撼动。薄膜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缩小着,将其中的灰雾挤成一团。

隔膜愈缩愈小,凄厉地惨叫声从灰雾中传出,尖锐无匹,直刺灵魂。灰色的雾气越来越小,颜色也随之愈发浓郁,逐渐变得浓黑起来。痛苦的尖啸声不绝于耳。

“剥夺。”像是天地的意志,又像是必须遵循的秩序,星野翼口中颁下了无上的神谕。

灰色的隔膜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淡灰色的光晕逐渐盛起,“滋滋”,像是水珠滚落到沸腾的油锅中,光晕照到灰暗雾气上时,灰暗的雾气陡然在隔膜中爆裂四溅。

痛苦的尖啸愈发刺耳,不复先前的嚣张乖戾。

“大人饶命啊!”凄厉的惨叫从爆裂的灰雾中传来,妖刀再也承受不住灵魂自内而外寸寸撕裂的痛苦,声嘶力竭地向星野翼求饶。

一丝牛乳般洁白的细丝从灰暗的雾气中脱离而出,伴随着妖刀最尖锐地嚎叫声,愈来愈多的白丝从灰雾中剥离了出来,轻而易举地透过隔膜像是一个萤火虫绕着太郎的身体盘旋,像是在怀念这久违的感觉。剩余的灰雾发疯一般想冲出光膜想要将光点重新吞噬,然而对光点没有丝毫阻拦作用的隔膜却如同铜墙铁壁般将灰雾全数挡下,像是传说中的叹息墙,分隔幸福与痛苦。

光点愈聚愈多,愈变愈亮而灰雾愈减愈少,愈变愈暗。

“大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片刻,灰色的光膜中只剩下了最纯粹的黑暗,妖刀的本体,一缕黑色的妖气。

白色的灵魂重新汇集在了一起,太郎的灵魂在经过两年的沉睡后终于再次苏醒。泛着白光的灵魂经由原衍虚瞳散发出的灰色道路重新钻入了太郎的身体,唤起了这具身体的生机。

“小次郎?!”纷乱的记忆重新注入了太郎空荡荡的识海,重新获得身体掌控权的太郎缓缓苏醒,像是刚刚从一场延续两年的噩梦中挣脱。睁开略带迷茫的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白色羽织,一头火红色长发的陌生男人。还没等太郎惊诧,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身影。不顾身体略有些迟钝的反应,太郎张开双臂朝着小次郎扑了过去,一双臂膀将小次郎紧紧拥入怀中。

小次郎热泪盈眶,他已经快忘记哥哥上次是什么时候像这样抱过他了,哥哥的臂膀还是那么温暖,为他遮风挡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小次郎从太郎的拥抱中挣脱了出来,直跑到星野翼面前不住深深鞠躬。“神明大人,谢谢你救了我哥哥。谢谢你。”

“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星野翼看着喜极而泣的小次郎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若不是自己,恐怕换了任何人来结局就不是这么圆满了,就算是自己也差点着了妖刀的道,要不是原衍虚瞳陡然的灵光一闪恐怕现在小次郎已经恨死自己了吧?看来奥西里斯送自己的这个眼睛没有那么简单。想着,星野翼不由摸了摸眉心处的细纹。

“感谢神明大人救下了我。”太郎想起了刚刚那道将自己和妖刀完美融合的灵魂重新打碎的神谕‘剥离’,那是天地的意志,神的意志,不容反抗。太郎同样不住向星野翼礼拜。

“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走了。”星野翼看了一眼正激动无比的两兄弟,下面的时间属于他们自己了。

“再见。”看着兄弟俩无比想要表达心中的感激却又一时激动的想不到任何词语而涨红的脸,星野翼露出了微笑。

像是轻云吹起遮蔽弦月,星野翼的身影缓缓在神社中隐去。

默默朝着星野翼离开的地方再次深深鞠躬,太郎与小次郎相视一眼,看着对方熟悉的身影,心头对星野翼的感激又添了一分。

隔着一座小丘,星野翼悠闲地彳亍在荒草丛生的山间野路,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山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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