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墨此时正在整理思绪,想一想有哪位妃嫔与国师有挂钩,这次一定是串通了。然后第二天,杜美人身子不适召太医来看,太医禀报说是喜脉,杜美人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这身孕来的是时候,结合昨天的事,这么简单又明了,省了查。”朱雀一面修剪着一盆海棠的枝杈,一边和墨玉说话。
“那倒好办,不过,公子说让我在宫中,让灵儿将你换出去。”玲珑看着满是惊讶神色的锦墨,继续道:“墨儿信不过我吗?你我同在宫里,不是有点多余么,还不如你出宫去,扮作他人在朝为官接近凌澈。”下意识的压低声音,恐怕隔墙有耳。
锦墨才要发作,就想到了,寒江子心里担忧,还是听了他的,让他安心。反正玲珑做这个倾国的美人,比自己合适。
就这样锦墨去了睿王府,王府到处种满桃花与海棠,还有合欢花,可以说是百花争艳谁也不差与谁。
寒江子倒是自在,身着一袭白袍散着头发坐在桃树枝上,桃树枝倒是宽阔结实,竟没折断也没把他摔下来。
他看了眼办成小丫鬟的锦墨,唇边勾起戏谑的笑,纵身跃下树枝正落在锦墨面前:“我有另外的办法,不怪我吧锦墨。”
锦墨伸出手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对不起,我的任性让你担心了,一切听你的。”
寒江子伸手揭下那张人皮面具,本来那张桃花般粉粉.嫩嫩的脸露出来。寒江子扔掉人皮面具紧紧拥住锦墨:“好久没看到本来的你了,真的好久。”
锦墨了解他,所以只是安静地依偎着,没有说话。
在锦墨去王府后没几天,就有密探传消息来,杜美人滑胎,凰美人身怀有孕未足一月。那是自然,足一个月那就糟了,她做美人也就一个月有余。凰美人被封凰婕妤,连升三.级,自然让杜美人妒忌,不过这就要看玲珑怎么应对了。
这一日锦墨去长安东市的闹区玩,没有谁见过和熙公主,也就没有易容,直接就清颜白衫的这么出去了。正看一个杂技表演看的兴致勃勃,突然后颈一凉,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有光线慢慢倾泻进来,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袭明黄.色纱帐。锦墨回想着睡下之前的事情,却传来头部的剧痛,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里是?”满满的明黄.色再熟悉不过了,侧眼望去,依旧熟悉的面孔,清秀俊逸英俊潇洒,凌澈就坐在离床榻不远处。
“凌澈?我怎么睡在长乐宫?”说着就坐了起来,她知道这长乐宫是皇上住的,她睡在这里,即使她是公主,也于礼不合。看了眼一身玄色软袍的凌澈,继续道:“父皇呢?”
凌澈微微蹙眉,本来就有些杂乱的心更乱了,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漠然道:“你……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锦墨怪异的看着他,总觉得凌澈怪怪的,凝视许久她道:“自然记得,凌澈你说父皇重用你,叫你领兵权,可是你不肯接。”
“……”凌澈陷入了沉思,那是他攻城前的事,她还记得,像是不记得后来的事。他打算继续探视:“距那时已经一年了,怎么你不知道后来的事?”
锦墨这下慌了,凌澈绝不会和自己开玩笑,怎么回事?
是的锦墨选择性失忆了,还恰巧回了皇宫。
“君上,听说锦墨回来了,怎回事?”一个身穿蓝色狐裘的男子不顾侍卫阻拦闯了进来,锦墨看向进来的人,此人俊如谪仙声音明澈温柔,却是对此人没有印象。
“这是?”锦墨头转向凌澈,在询问这个人是谁。
“哦,锦墨大概还没见过他,还记不记得韩寒?”凌澈站了起来双眼一眯凝视着锦墨的眸子。
“难道说……他是小皇叔?”满脸惊讶还掺杂着喜悦,细细打量这个男子,的确像极了那个放荡不羁的小王爷。只见凌澈点了点头,锦墨跑过去拽着寒江子的手转圈圈:“小皇叔总算回来了,好久不见,还以为小皇叔把锦墨忘记了。”
寒江子嘴角扯动一丝弧度,却是没有笑意。这次事情可真的不在他掌控以内了,还没等他计划实行,就有意外发生,看着现在无忧无虑的锦墨,心中只能有一丝苦涩蔓延,因为锦墨前方的路才不是幸福和快乐,而是地狱啊!
“锦墨,近来可好?”刚刚见她第一眼便看出来了,她失忆了,因为眼中的恨不在了,回到了眸色明澈,总是挂着天真的笑得她。他也只好陪着演戏,总不至于让锦墨太过危险,至少现在的锦墨,对凌澈没有半点危害,凌澈,没杀她的必要。
“才不好呢,凌澈总是一本正经像座冰山,没有小皇叔有趣,虽然小皇叔像极了纨绔子弟一点也不像王爷。”不满的撇过头去使起了小性子,总觉得凌澈和小皇叔都怪怪的,一时间猜不准。好一会才回过弯来,脸色剧变,她道:“刚刚小皇叔喊凌澈君上,是怎么回事?”
“以后锦墨也不可直呼其名讳,会惹祸端上身。他如今是紫苑的皇帝凌澈,要喊君上。”寒江子淡淡的为锦墨解说。
锦墨一时间没有听明白,脑子都在嗡嗡的响:“不明白,可是父皇呢,皇兄们呢?”就算凌澈享亲王尊位权倾天下,也不会由他继承皇位,究竟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紫禁城起了大火,皇城内所有人都……朕只能暂理朝政告知天下,先皇与太子病逝,数人死于瘟疫,公主病重需静养。只因锦墨逃过了一劫,被朕找到了。后来你突然失踪,朕遍寻无果,又不能总是称病,只能宣告和熙公主逝。谁知前些天有密探在城内发现了晕倒在路边的你,就带回了宫。”凌澈长久的沉默后道出了事情原委,只是行凶之人是谁,他没有说。
锦墨听得呆住了,如此才会召睿亲王回朝?如此,自己此时才会身在长乐宫?原来这里不是原来的紫禁城?
“不,凌澈骗人,才不会这样,怎样的大火才会烧了紫禁城?小叔父你来告诉锦墨,事情不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有这种事,锦墨怎么不记得?”锦墨紧紧抓着寒江子的衣衫,期盼的看着他,喊得嗓音有些沙哑。
“锦墨,正如君上所言,皇上和你的母后以及皇兄们,全被歹人杀了,屠.城之后便烧了紫禁城。”这些所谓的内幕的确只有几位阁老大臣知晓,毕竟皇帝无故身亡,紫禁城还起了大火,骗小孩子么这是?别人又不是傻子,不管寒江子回朝为的什么,可人家睿亲王回来了,凌澈就得把前因后果告诉他。
要说这个睿亲王,在锦墨的皇爷爷崇丰帝也就是开国皇帝在位时,有一个征战天下的大将军,统领百万兵马战功显赫。他名为韩子墨,与皇帝更是有交情,当初崇丰夺这天下,韩子墨没少为他挡刀枪,上阵杀敌更不在话下。在崇丰晚年,当时年少英勇小自己十岁有余的韩子墨,也快到五十岁了,眼见韩家香火没有延续,而子墨又要远战边关。见此崇丰不忍,便下旨:韩将军此去吉凶未卜,朕特此昭告天下。韩家血脉,韩将军亲子将收为朕义子,享嫡系皇子以及亲王位,后世皇帝称其为皇叔,除朕外,谁也不能斩杀朕之爱子。若是女子,将封为长公主,永享荣华富贵。
可是不久崇丰就死了,其子炫景帝即位,膝下一子。这时闻到死讯的韩子墨班师回朝,边关之役大捷,他却一点也不高兴,跪在皇帝陵前痛哭三日。
一年后韩将军得一子,炫景仁孝尊先皇旨意,封韩家血脉韩寒为睿亲王,收为崇丰义子炫景义弟。由于将军对崇丰皇帝的死总是挂怀,不久便郁郁而终。
韩寒从此就住在睿亲王府,权倾天下无需兵权也可调动百万兵马,无需官印便可随意插手政事,只有他这一世,犯怎样的错,都没人动的了他。只是韩寒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为免卷进斗争,或者成为炫景眼中钉,年幼的他自请云游天下。炫景自然是允了,何乐不为?当时的炫景帝膝下三子一女,最疼爱的小公主锦墨与韩寒走的很近。
韩寒走后化名寒江子,云游四海后来落在扬州,本来打算就这样浪.荡一生,谁知长安出了大事,还遇见了锦墨。
他寒江子何时怕过?唯独对于锦墨,他怕极了,怕自己保护不了她,怕她离开他。若崇丰与父亲此时站出来问,是愿为苏家江山与锦墨粉身碎骨,还是为自由不问世事图个自在?毫无疑问,寒江子选前者,自在的生活中没有锦墨,没有她围着自己嬉笑打闹,有何意义?若说为江山,这皇帝谁做,与他何干,他才不管。崇丰给他这个大权利自是费尽苦心,寒江子也为此谢过了,毕竟此时最用得着这份权利,他还要保护锦墨。不管怎样,他寒江子唯一的软肋只有锦墨,除此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寒江子。
寒江子看着在自己面前哭闹的锦墨,多想紧紧抱住她,好好抚慰她受伤的心。只是此时不可以,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看向凌澈道:“锦墨是不是不记得了?”见凌澈点头,他微微蹙眉:“该缓些说,锦墨才刚醒来,怎么承受的了。”
那正抚摸锦墨头的手很暖,让锦墨慌乱的心渐渐安静下来,不知何时锦墨不再哭闹,而是伏在寒江子怀里小声哭泣。他二人说的,锦墨自然信,可……锦墨好希望这是假的。不管贼人是谁,她失去了亲人,锦墨从此再没有父皇母后,再没有兄长了。
不知过了多久,瑾墨倒在寒江子怀里睡了过去,想是哭累了。
许久,玲珑等了很久,只听到了下落不明的和熙公主回朝的消息。她慌了,不像原先计划的那样,在朝中投一枚暗子,瑾墨直接曝露在凌澈面前。她想知道事情原由,所以由影告诉她原委后,她才稍稍安心。只要公子可以掌控现状,她就不但心了,她相信公子。
夜已深,寒江子已经不宜留在宫中,只好回了王府。此时王府内,寒江子坐在窗边,一个黑衣人跪在前方,寒江子道:“若真如本王所料,切记,不可伤害瑾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是炫景送给他的暗卫,自幼陪伴自己,很是衷心:“知晓了吗,影?”
“爷?”他看了眼自己陪伴多年的主人,本来这件事很好解决,主人却这般优柔寡断,真是不像他。对上那忧伤的眸子,影心里也有些伤痛,只得低头道:“影遵命。”他最了解寒江子,寒江子这人只有对那个女子才会如此,那个女子也是他唯一的弱点。恐怕这次对方会利用那个女子,所以,爷才会将自己置之度外,换她安全。
“往后的事按计划行,不会错。”看着花间良久,寒江子淡淡道:“今日与本王对酌几杯。”
爷这是何苦,带着那姑娘天涯海角,还没有容身之处吗?说什么,报了仇瑾墨才能安心,才能变回原来的她,才能过安生的生活。报仇哪里有生命重要,爷游荡十几年不就是深知此理。生命何其珍贵,为了一件事一个人倾尽一生,根本不值得。若不是怕爷伤心,影此刻就杀了那女子,断了爷的弱点,爷就不会受伤了。
“影……”寒江子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轻喝一声,看着那刚开出花.蕾的桃花朵朵入了神。拾起一片桃花,寒江子幽幽叹道:“今日花好月圆,就喝桃花酿吧,今年的桃花还未开,就喝去年的。”
未开吗?却是为何,捡到了一朵盛开的桃花,那般美.艳?
月色如洗星空广阔天朗碧青,只是有淡淡的忧伤,宫中一名为瑾墨的女子茫然的看着天空,心中有一丝痛却不明原因,睿王府的寒江子饶有一好酒量今日也醉了。
“瑾墨,倾尽天下的不是凌澈,是寒江子,你可明白?”从前就是在想,他哪里比不过凌澈,权势地位,或是样貌他寒江子都很自信。只是,瑾墨就是喜欢凌澈,所以他放弃权势地位,选择离开。这次,终于瑾墨是他的了,他其实很高兴。只是,瑾墨想报仇,那寒江子就帮她,无论是什么手段他都用,决不信他凌澈会胜过他。对啊,只要瑾墨高兴,做什么都愿意,只是终于要离开她,真的不舍。
“爷,您醉了。”影看着爷这幅样子,就想起了酒未醉人人自醉这句话。爷太勉强自己了,从以前就是,他何时也要为自己活?
“瑾墨,若用寒江子的命换取你心中仇恨,可行?”他知道如今天下太平没有丝毫影响,不在起波澜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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