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福永财双眼圆睁,看着尔东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福管家死了……”那些侍从吓得一个个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梅香过来说:“小姐,是平王府的管家福永财,恐怕我们要惹大麻烦了。”
尔东想到的是福叔,她杀了福叔唯一的儿子,福叔将来依靠谁呢?他一定恨死她了,怎么办?
“小姐,我们先把这位姑娘安葬了吧,她怪可怜的。”
“随你吧。”尔东木然的离开了。
尔东晚上做了个梦,梦见福叔蓬头散发,老泪纵横的向她哭诉,要她还他儿子。尔东从梦中惊醒,抱膝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尔东打听到福叔的住处,是一个僻静的庄园。尔东推开虚掩的门,福叔正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满头银发,脸上写满了沧桑。尔东走过去,轻轻地叫道:“福叔。”
福叔微微睁开眼看到了尔东,一下子就叫了出来:“大小姐!”
“福叔,我是绣绣,你再仔细看看,我长大了,我是绣绣。”
福叔支撑着坐起来,仔细看了看,流出了泪,笑着说:“是啊,是绣绣小姐,都长这么大了,跟大小姐可真像啊!”尔东忙帮他擦去眼角的泪,自己却也流出了泪。福叔握着她的手,紧紧地,就像当年外公握着她的手一样,自言自语道:“我的绣绣回来了,绣绣回来了,御风少爷也回来了,你们都回来了……”
尔东感到握着她的手的劲度骤然减轻了,抬头看时却见福叔的眼角流着泪脸上却带着微笑安详地走了。一张纸从他另一只手里滑落,是衙门的通知:令郎福永财被人用利器杀死于郊外,凶手仍未查获,明日来衙门领取尸体。
“福叔——!是我对不起你,福叔……”尔东看完通告跪倒在福叔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说。
“从脖子和胸口上的伤口来看,凶器是一柄极薄的软件,且出手力道跟马副将(马灌南)中剑的力道相同,两处都是致命的尚,凶手是个善于用软剑且出手又快又狠的人,听那些侍从说,是个女人!”仵作向廷尉报告着验尸结果。
“那这么说,这是一起恶性杀人事件,死者是平王府的管家,身份不可小视,一定要谨慎处理,凶手一定要尽快缉拿归案,严刑审判。”廷尉交代道。
“咚咚咚……”外面传来击鼓声。
廷尉只得升堂办案,却见一个女子走进来,问道:“堂下所跪何人,因何事击鼓?”
“”民女尔东,前来投案自首!原来来人正是满心愧疚的尔东。
廷尉怀疑的看着她,问道:“你,投的什么案?”
“平王府管家福永财是我所杀,副将马灌南也是我所杀,民女身负两条人命。”
“你?你是在跟本官开玩笑吗?看你一介弱质女流,恐怕连鸡都没杀过吧!不要扰乱本官办案,快退下去!”
“大人!”尔东突然抽出侍卫的剑,冲过阻拦将刀架到了廷尉的脖子上,“大人这回相信了吗!”尔东丢掉剑。
廷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惨白的喊道:“把,把她,带下去,快!”士兵你看我我看你,刚才尔东的身手他们也都看到了,谁还敢在上前去。若不是尔东自己走进了牢房,恐怕谁都不能把她抓进去。
廷尉惊魂未定,回到府里早已有贵客在等候了,是马适。见他回来,马适忙上前恭喜到:“恭喜大人又破一大案,大人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本官在皇上面前定会为大人请功的。”
“马大人真是消息灵通啊,可是我却差点做了那丫头的刀下亡魂!”
“所以大人更要赶快奏明皇上将其正法啊!”
“马大人是在拿下官开玩笑吧,凭她的武功谁能见她正法?只怕是有皇上的圣旨也奈何她不得!”
“廷尉大人可知她是什么人?”
“听她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难道是外来的奸细?”
“她原本叫,高绣晴,大人对这个名字可熟悉?”
廷尉想了想,忽然脸色大变,“是她!高淇的女儿!”
“她此番回来的目的想必大人也能猜到其中一二,她连亲生父亲高淇都能刺杀,还会放过你我吗?如果让她知道当年逼陈妃回去的还有大人你,结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马大人,你……你想做什么?”
“除了她,对你我都有好处!此番她肯前来投案,说明她已放弃反抗,大人可趁机将她杀死,以绝后患!”
“那我这就进宫去奏明皇上,请旨将她处决!”
“那就有劳廷尉大人了,也许您回来时家里就会多出几箱东西,请大人不要惊慌,随意处置即可。”马适说完就走了。廷尉直奔书房写奏折去了。
监狱里充满着腐烂的味道,尔东淡淡的看着这里的犯人,有的已经疯癫,口里不停地谩骂着什么,有的则安于天命,找别人聊天,说些不堪入耳的下流之言。尔东发现这里基本上都是男人,只在最后一个牢房里躺着一个女人,她虽然身处监狱却依然睡得很自在,看来是进来的时间久了已经习惯了。
尔东一路走过,两边的人发了疯似的喊道:“好漂亮啊,姑娘来陪我们啊!看到了没有,这么漂亮的人也往这来,这监狱果真是块风水宝地啊!”有的甚至还大胆的伸手去拽她的衣服,尔东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的手便缩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
尔东坐在里面发呆,不去理会这些人和声音,但一静下来就想起了福叔临终时的样子。想起当年福叔对她和母亲的照顾,想起福叔当年把她锁在房内的不忍,想起他临终前凄凉的笑容,所有的往事如尖刀一般剜着她的心。
牢头和狱卒指着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神秘的离开了。
“吃饭!”牢头和狱卒把一碗碗饭发给犯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们这些混账玩意儿,在外面祸害别人,到这里还连累我们。老子他妈都给你们送了十几年的饭了,一个个老不死的,浪费粮食。”
“喂,吃饭!”狱卒敲着尔东的铁栏喊到。
尔东看了一眼说:“放那吧。”
“他奶奶的,老子给你送饭还得求着你吃啊,快吃,不然有你受的!”牢头不耐烦的说。
狱卒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头儿,你可别惹她,她是杀人犯!”
“杀人犯怎么了,杀人犯也归我管!你小子不会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就心疼了吧!”
“头儿,她就是上午那个把刀架在咱们大人脖子上的女人。她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要是把她惹急了,把咱们都杀了也说不定呢!”
“反了她了,一个犯人还敢这么张狂!”牢头又过去喊道:“就算你是王母娘娘下凡,到了这也归我管,快点吃饭!”牢头说着把碗踢翻了,饭洒了出来。
尔东还是没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臭娘们,找死是不是!”牢头气急了,打开锁进去拿着鞭子要打。但尔东的手早已不知何时抽出了他的刀,抵在他胸前。牢头顿时吓得面如死灰,一动也不敢动了。
狱卒忙进来陪笑说:“对不起姑娘,我们头儿不是有意冒犯,请姑娘手下留情啊!”
“滚!”尔东丢下刀,狱卒忙捡起刀把牢头拉走了。
这时那个一直睡着的女人醒了,径直去吃饭,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马适回到家,陈子颖忙问:“怎么样了?”
“成了,廷尉大人已经拟了折子呈上去了,明天皇上就会批下来,到时候杀她就名正言顺了,御风也不能再插手了。”
“不过,就怕那高战不肯善罢甘休,如果他执意阻拦,那……”
“放心,我早就想好了,所以买通了狱卒,在她的饭菜里下来毒,这种毒不易察觉且发作极慢,如果皇上下旨那她就会死在法场上,如果不下旨,那她就会慢慢地死在这毒药下。”
“你办事就是细心,好了,总算解决了这块心病,我还要去帮御风张罗婚事,忙去了。”陈子颖说完高兴地走了。马适也长舒一口气,舒舒服服的睡觉去了。
“王爷,怎么办啊,小姐被关进大牢了!”梅香焦急的问到。
高战也在大厅里踱来踱去,尽力想办法,“梅香,你先去牢里看看尔东,看她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我会想办法向皇上求情的……你快去啊!”
“是!”梅香忙收拾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和衣服,还有饭菜给尔东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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