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的心事我早已猜到,还是大将军被杀一事。他忧虑地说:“自从柯谷达被太后处死后,准噶尔军队群龙无首,开始混乱,现在又威胁,如果我们还不能抵挡住他们,恐怕京城不保。”
我说:“皇上,不能置之不理吗?”
世安道:“是,如果我们坚守不出,只会遭来灾难,难挡百姓的悠悠之口。”
我急了:“皇上,现在国难当头,您还在意什么悠悠之口?”
就在这时,顾江宁突然闯进来:“皇上,准噶尔部送来一封信,请您过目。”
世安拆开了信,看了看,顿时眉头紧缩起来。我问道:“信上说什么?”
他有些恼火地说:“准噶尔部要我们每年进贡黄金一千万两。”
我知道国库一年的收入不过两千万两,一半要交给他们,世安怎会同意!
世安对顾江宁喊道:“你让魏源去养心殿。”
我知道我不该介入这事情,世安突对我说道:“虹玉,朕回养心殿了。”
我弯腰送走他后,那几人走进来,急急地问:“皇上对姐姐说什么了?”
我不想提起这事,这是我们的灾难。我说:“皇上只是关心我的身子,你们不用担心。”
晴悦说:“姐姐有话瞒着妹妹们,姐姐有孕,皇上自己来一趟就算了吗?”
我看这事情确实瞒不住他们,只好说:“你们都知道准噶尔部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这片土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因为柯谷达被太后凌迟处死,现在他们要求我们每年进贡黄金一千万两,否则就进军京城,将军已死,依妃被褫夺封号,现在在慎刑司里,我军没有首领,必将带来大祸。”
雨莹意识到重要性,悄悄把门关了,晴悦继续追问:“那皇上答应了?”
我说:“皇上怎么能答应?如果我们答应了他们无耻要求,只怕他们得寸进尺。”
“可是我们现在一时恐难以与准噶尔部抵抗。”
“是,这正是我们的弱点,一旦被攻破,很快就会溃不成军,我们会被俘虏。”
门外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是甘泰。
甘泰大步走进屋里就坐了下来,我没好气地道:“甘大人好是无礼,如此乱闯嫔妃房间。”
他像是忍着怒火似的,对我道:“虹玉你知道吗?皇上要让十三爷亲自带军征战!”
我大吃一惊,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我慌忙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甘泰说:“我去养心殿给皇上送海棠花,在门外悄悄听到的。”
我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紫怀阁,绝对不能让王爷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们急急忙忙赶到紫怀阁,可是并未有他的身影。难道他真的去带军征战了?
我不愿相信这一切,飞快地向回跑,却撞到了晨妃,我惊恐地望着她,她不太高兴地道:“萱妹妹这是做什么?”
我弯下腰去,低声地道:“虹玉鲁莽,重装晨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晨妃不感兴趣这些,她说:“妹妹是为十三爷带兵出战一事来的吧?”
我说:“晨妃娘娘聪慧,我们怎能让十三爷出战?”
她道:“皇上旨意,我们有什么办法?十三爷现在在杨北山大人家中。”
我震惊了,没命地想西华门冲去,雨莹晴悦怎么也拉不住我,两个侍卫哪里肯让我出去,他们持着长矛大喊:“萱嫔小主,皇上有令不许让任何人出宫!”
我哪里顾得了世安的旨意,脚下一绊,重重地摔了出去,侍卫的那杆长矛瞬间刺向我的胸口,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便缓缓倒了下去……
耳边只能朦胧的听到雨莹和晴悦急切的呼喊声。
我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床榻上,身边围绕着太后、皇后、晨妃……
我虚弱的问了一句:“怎么没见皇上……”
晴悦给我盖好被子,嗔道:“姐姐都伤成这样,还在意皇上?”
太后也是无奈地说:“萱嫔这急躁脾气改不掉,可不是好的事情……”
我盯着太后的眼睛,但她仿佛在隐瞒什么,并不敢与我对视。
我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告诉我……”
雨莹说:“姐姐,你腹中的孩子……”
我知道,这个孩子没有了,因为我一时的鲁莽,却毁掉了一条生命,这都是我的错。
皇后安慰道:“萱妹妹莫要悲伤,皇上十分宠爱你,还惧怕不会再有皇嗣吗?”
我知道皇后这是在向我宣战,她一向口蜜腹剑,表里不一,从今我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寒玉对他们说:“请你们都退出去吧,姐姐还要休息。”
太后道:“我们都在外面等候吧,”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什么,“寒玉姑娘,听虹玉说,你执意要跟随老十三,而不愿见其他人?”
寒玉一慌,赶紧道:“多谢太后关心,寒玉哪敢……”
太后笑道:“这是好事,你姐姐得宠,你这做妹妹的总不能总做你姐姐的丫鬟吧?早日把你嫁出去,倒也驱赶下这宫里的晦气。”
说罢,她们纷纷退了出去,我还是胸口疼痛难忍,身子微微的颤动都让我痛不欲生,我脸色苍白,汗流满面,晴悦拿着手帕为我擦汗,还略带责备地说道:“姐姐以后还要这番莽撞吗?”
我苦笑:“我哪里想到十三爷会去父亲家中,他已经远赴西北了吗?”
雨莹道:“皇上知道你舍身为他,哪还敢让他出战,只是今日一闹,皇上便会疑心姐姐与十三爷之间的关系。”
我漫不经心:“我虹玉什么事情都没做,他不会对我怎样。”
寒玉十分的警惕,她道:“姐姐这些日子不要再去找十三爷了,如果再让他知道,一定会动怒的。”
我昏昏沉沉,对她们说:“你们都走吧,让我清静下……”
晴悦阻止我:“杜太医说姐姐的伤势很严重,药也要及时服,姐姐如果还痛,妹妹去太医院要些止痛散来。”
我说:“不用了,我真正痛在心上,外伤根本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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