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老头（二)
我怔了怔，遂而笑起来，“死了，他们都死了。我无亲无故，一无所有。”
“啊哈哈。好！！好！！很好！！！”老头连唤三声好，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嘀嘀咕咕地说着：“果然是老天爷送我的徒弟，什么都符合我的要求，啊哈哈，不错，不错……”说着又忽然蹲下身来凑到我跟前，眼底亮晶晶地：“你想学毒？”
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认真地点头：“想。”
老头微微地点点头，却不知为何又皱起眉头，“你有仇家？”
我摇头。
“那……好吧。”老头笑眯眯地凑过来，“你想当我徒弟，可以。但是要先通过我的试练。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我毒邪的徒弟的。”
我在心里默默腹诽，“毒邪？”我倒真想看看究竟是有多厉害？
他颇为自豪地屡屡胡须，站起来负手而立。“老夫研制的毒药不说成千，却也有上百种，个个毒入心脉，华佗在世也难巧手而回。只要你能在老夫手下活过一周，那么老夫就答应收你为徒。你……做得到吗？”
我瘪了瘪嘴。“现在还能反对吗？”
老头颇为自在地笑了笑：“不能。”
“切。”我无语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那就听你的，我如果能坚持一周，就拜你为师了，师——傅——！”
我故意将最后两个字拖得很长。却见老头嘴角无声底抽了一下，连连摆手撇清：“小丫头，我可没说现在就收你，万一你这几天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想帮你料理后事。”
老头一副害怕沾染是非的样子，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学妖孽地样子挑了挑眉，“放心吧，我一定会活下来的，而且会活的比谁都好的。”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点点头。“唔……你有这个自信就好。哈哈哈……”随着他肺腑震动的大笑声，我仿佛看到他眼底一闪而现的精妙的微光。“小丫头，过来。我们今天又好吃的了。”老头捋着胡须，朝旁边一处低矮的茅草堆看去。
我随着他手指地方向望去，忍不住有翻白眼的冲动了，“老头，为什么又是茅草？”
老头没理我，只是径自地蹲下身子，用手试了试茅草，像是被什么烫着了般迅速地缩回，皱巴巴的脸上露出欣喜地笑容，“啊……刚刚好，可以吃了！！”
说着，他就掰了旁边一根树枝，驾轻就熟地将茅草和灰屑轻轻地挑开，从茅草堆里依稀看见两陀黑黢黢的东西。
我凑过去，也跟着老头蹲下身。“这是什么东西？”嫌弃地指——
老头笑眯眯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一只手刨出一个黑色物体，刚拿到又迅速丢回地上：“啊……好烫好烫。”
我使劲盯着他，又盯盯地上的黑色物体。终于明白了，他在——烤红薯。
“你让我吃这个？”我指着红薯，脸上毫不犹豫地露出嫌弃的表情。
老头无害地点头，继续拨弄烤熟了的红薯。
“为什么不做饭？”
老头抽空抬起头，同样露出一幅‘你笨蛋啊’的嫌弃表情，嘴里蹦出两个字：“不会。”
我倒了一下。“那你家厨房在哪儿？我去给你做。”
“没有。”
“啊？”……我不放弃，继续追问，“那灶台呢？？”
“没有……”
“锅？”
“没有……”
“碗？”……
“没有”……
我几乎快要抓着头发一蹦三尺高了，最后濒临崩溃边缘地依旧不甘心地问了句：“那你家有什么？……”
老头笑眯眯地抬起头，举着手里黑黢黢的物体，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家有红薯。”
我绝倒……
“老头，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我直直的盯着老头的眼睛，害怕错过他眼底的任何一丝信息。“有什么阴谋？”
老头用手扒拉了一下地上还在冒着热气的烤红薯，蹭蹭的跳起来，捂着耳朵大喊：“哎呀好烫……”然后看也没看我一眼，大声数落到：“小丫头你真讨厌，老夫是看在你身子骨结实……且脑子不像那些书呆子那么闷的份上，破格把你抓回来想要好好教导教导你的，你哪儿来那么多破事！”
我低头审视着自己小小的身板，怎么也看不出来“骨骼精妙，长的结实”？！至于聪明吗……嗯，不过算老头识货。本姑娘确实挺聪明的……
“哎呀！”真在我沾沾自喜的时候，老头刷拉一下用红薯敲在我头上，大喝一声：“鬼丫头！老夫说的只是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我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我本来就聪明。”
老头气咻咻的翻着烤红薯嘟囔道，“怎么还这么烫……呼呼。鬼丫头，你少在老夫面前耍小聪明，见过老夫的人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死的惨烈，要么就活的潇洒。老夫选你做徒弟，并非易事。你若真跟老夫有缘，势必会名扬四海，功成名就。但若你辜负老夫，不及老夫期待的一半……哼哼。老夫从不会看人走眼，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切。少吓我了老头。”我指指地上黑黢黢的烤红薯，乜斜一眼：“你的红薯好了。还有……本姑娘生下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老头的眼底一震，屡屡胡须大笑起来，“哈哈哈，算你丫头有胆量。老夫就欣赏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样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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