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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与反穿越:双人旅 词钗头凤

烈日炎炎,曝露在骄阳下的迁城如同被扔进了火炉燃烧般酷热难耐,仔细看去,视线中竟有热气流上升似的错觉,即便如此,街上依然有一整排摊贩做着生意,丝毫没有收摊回家的意思,也许是习惯这炎热的天气了吧,只是上午还在叫卖的摊主此时已经坐在摊位后面略显倦怠。

名扬楼是迁城不错的酒楼之一,两层楼的规格与木质建造的房屋,还有上翘的屋角与挂在屋角处的铃铛都让君晓月想起现代西湖的某处酒楼,而且此楼依山而建恰当诠释出那句山外青山楼外楼,更何况食物也算美味,这让她一直存在心中的闷气小小散了些。

酥香的麻花就着茶水落肚,君晓月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不断沁出汗水,翠兰奉命替她打扇,饶是如此依然没凉快多少,看看对面神色正常的叶子晨表兄妹,再看看同样热得冒汗的李羽哲,食欲顿时消失无踪。

取过翠兰手中的圆扇用力扇动,一把小小的扇子被君晓月摇得“扑啦扑拉”直响,似是感叹般说出,“真羡慕你们不知道热啊,我都快中暑了。”

“君姑娘,你没事吧,需要请大夫来瞧瞧吗?”叶兰一听立刻担忧起来。

“呵呵,叶姑娘不用担心,她啊,身体好着呢。”旁边李羽哲忙不迭拆台,惹得君晓月翻白眼。

就算被拆台君晓月也不在意,撇撇嘴换了话题,“我说既然大家都认识就别姑娘公子的叫了吧,叫我晓月好了。”

“是的,叫我羽哲就行。”李羽哲帮衬,看向身边的君晓月眸中极快掠过一道幽光,心中暗叹她开始行动了。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晓月喊我子晨便是。”叶子晨笑说,一身白衣如仙俊雅。

“是啊,两位喊我叶兰就可以了。”叶兰也同意道,嫩绿色的裤裙让她看起来很有活力。

四人在名扬楼二层的包间内谈天说地,不,应该是李羽哲聊的欢,叶兰应得合适,那兴致勃勃的模样显然已经起了好奇心,看着那双闪亮的眼眸,君晓月想或许用向往来定义也不为过,反倒是她和叶子晨极少开口,多是被问及时答上一两句。

谈话间,一阵悠扬的乐声自楼下传入,君晓月侧耳聆听了会扬起微笑,不去管旁边正越聊越靠近的两人,看向眉间微皱的叶子晨发现他眼中的不赞同,随即像不知道般问道,“子晨,楼下是有表演吗?”

“额,是的,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位女子上台演奏,是老板专门找来的。”被问及,叶子晨连忙收了视线转向问话人,却发现她对旁边的情况丝毫不在意,俊眉紧蹙似是不解为何。

“恩~我去看看。”喉间发出婉转的音调,君晓月说完起身出了包间,虽然想过邀请叶子晨同往,不过她没这么做,反正就在楼下距离不远,至于那爱情游戏她一向信奉你情我愿,可以便玩不可以则散,所以即使游走在男人间几年她依然没有什么情感纠纷。

叶子晨并不知道君晓月这些心思,只想着她一个弱女子出去不太妥当便起身同往,至于里面的两人有下人丫鬟在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然而,他终究是低估了李羽哲的手段,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支会下人出了门,小小的包间顿时只剩下他与叶兰。

由于之前二人聊的很欢乐,叶兰并未发现他们的距离早已超出了安全范围,这会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她才发觉不妥之处,身边男子的气息笼罩着她,热气随着说话喷在她耳廓,一颗心扑通扑通像是要冲出嗓子般狂跳,身子随即僵硬的如同石头,手慢慢抓住櫈沿握紧,小脸涨红。

李羽哲是学校里众所周知的绅士,自然不会趁着没人时做出轻薄女子的举动,那和普通流氓有什么两样,所以他只是保持这样的距离,欣赏着因此变得极为害羞的叶兰,说实话,害羞的她很可爱,反应很青涩,像是那尚未熟透的青苹果,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结束一个话题后,李羽哲拉开二人的距离捧起茶杯喝茶,仰头的动作正好挡住他眼中的微光,循序渐进并不是只有君晓月会,事实上他们二人都喜欢你情我愿的游戏,至少大部分结局会是好聚好散,放下茶杯仿佛没有察觉叶兰的失落般换了个话题继续。

叶兰此时很矛盾,一方面李羽哲拉开距离让她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则是不舍和失落,所以接下来的谈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另一边,君晓月和叶子晨下了楼后走到空桌坐下,要了壶菊花茶继续欣赏台上女子的表演,女子一身粉蓝色衣裙,落落大方的款式衬得她容颜夺目,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嘴刻画着美丽的微笑,身形稍显瘦弱。

女子坐在小小的四方台中央,一双素手不断拨动着身前的古琴,乐声微沉却是极为优美动听的,似在述说着一方故事,只待有缘人前来聆听。

君晓月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个有缘人,但她知道那女子是个有故事的人,否则弹不出那么有韵味的曲子,虽然在学校她没有参加乐队,但有时比赛李羽哲也会邀请她帮忙,成绩自然客观,为此音乐教师几次三番邀请她进入校队,可惜都被婉拒了。

一曲演罢,演奏的女子获得如雷掌声,有些略懂音律的人则站起身鼓掌,神色相当激动,君晓月同样站起,却是迈开脚步走上方台,掌声渐渐弱下,众人看着她疑惑不解。

不去管那些人疑惑的目光神情,君晓月向女子微笑,红唇微张,“你有没有想过在曲中填词?”

“填词?”女子神色中晃过诧异与新奇。

“是啊,比如: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背完诗君晓月不再言语,只笑吟吟注视着女子。

女子的表情出现了惊讶、激动以及像是找到知己般的温暖,她回视着君晓月站起,嗓音难以克制的颤抖起来,“姑娘,难道你听懂了吗?”

耀瞳轻眨,君晓月笑容如嫣,她道,“我只是觉得填上词会比较好而已。”说完转身上了楼,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笑容变得有些邪气。

“好词,这位姑娘才情真好!”不知过了多久,一楼大堂忽然响起惊呼,循声看去竟是迁城最有名的先生,众人心中惊奇,他们大多数只读过几年书,作诗写词自然薄弱,现在有了先生的赞扬一下子就觉得那姑娘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迁城何时来了这位姑娘呢?

也难怪他们不知道,君晓月和李羽哲他们到达迁城时是正午时分,那时候天气最热他们都躲进屋子里了,所以知道他们的没几人。

一群人中,叶子晨亦欣赏君晓月的才情,那首词将一对有情人难以一生相伴的心情演示的畅快淋漓,若不是亲眼所见真难想象是有人临时作出的,他们三兄弟皆为文武双全,若不是接手了父亲的武林山庄定会出一个状元出入朝堂,想着迈开脚步上了楼。

直到西边的天空成了红色四人才离开名扬楼,一路慢慢走回武林山庄,路上君晓月依然游走在各色摊位店铺间,但明显没有之前刚出来时那么兴奋,很多只挑不买纯属观赏,挽着李羽哲的手臂不减嘴角笑意。

见此,李羽哲低下头靠近她轻问,“怎么,有进展吗?”

“呵呵,没什么,背了一首钗头凤罢了,你不也有收获吗?”眼角余光看向后面表情失落的叶兰,君晓月颇为顽皮的反问。

轻笑着不再言语,二人继续进行。

不知不觉武林山庄近在眼前,叶兰为此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出门没发生什么事,要不然就算两位表哥不怪她,她也一定会很自责的。

然,事情就是那么不期而至,就在几人即将步上台阶时,后面传来女子急切的呼唤,回头见是在名扬楼表演的姑娘,一行人停下脚步。

“姑、姑娘,赫赫~姑娘,求姑娘帮小女子一个忙。”气喘吁吁停下,女子尚未言明何事便对君晓月扑通跪下,神色带着深切的恳求。

现代就算是祭拜祖先也没有下跪的,这种阵仗君晓月只在古装剧中看过,忽然搬到眼前她吃惊不已,耀瞳张大很是不可思议,慌慌张张上前拉女子起来,“喂喂,有话说话你下跪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你先说说什么事。”

女子被拉起身,脸上露出感激之情,正要开口被叶子晨打断。

“晓月,在门口不太方便,请这位姑娘进去坐下说吧。”

君晓月点头,主人家已经发话她不好反驳,于是一行人进了武林山庄大门于正厅坐下,待丫鬟上了茶水离去后,女子开始细细道明所求之事,眉宇间具是哀伤之情,却未发现对面李羽哲和君晓月隐藏在笑意之下的不耐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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