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渐渐学会了漠不关心,事不关己,总以为自己不会再动心了,来到了这里,所谓的活着,无非就是为钱而生,为利而谋权,为益而嫁娶,为地位而不折手段,我不是圣人,只能随风逐流,去改变自己,然后去适应这里。
然而,突然有一天我遇到了那个人。他走进了我的心里,压抑过,挣扎过,我们也无奈过。可是不管多难他都向我走来,一次次融化我已冰封的心,一点点瓦解我那仅存不多的理智。于是,今晚我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会后悔吗?我不确定的问我自己。拿起铜镜窥视自己,又一次问道,你不会后悔吗?后悔吗?不会后悔吗?我不知道,心很乱。无法理清现在的情绪,头好疼。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小姐,您怎么起那么早”莺儿推门而入。
“......”我依然发呆着。
“这是怎么了小姐,你脸色怎么那么差”走近看到憔悴的我,她惊叫道。
“什么时辰了”我问。
“辰时”她答道。
“帮我打扮成乾清宫奉茶女官模样”我催促道。
“是,”虽有疑虑,她还是照办了。
梳洗完毕,我匆忙往乾清宫茶水间赶去。见到我,梁九功并未声张,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指着我的头骂道:
“你这新来的,怎么就不知道规矩,见到本公公都不下跪行礼,真是个不知所谓的丫头”听起来像是气极了。
“奴婢知错了,请求公公责罚,”我跪下道。
“算了算了,本公公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跟前正缺人呢,还不赶紧跟我走?”他喊道。
“是,”我站了起来,跟上他的脚步。
“我的主子啊,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乾清宫啊”他引我到偏僻无人处,哭丧着脸道。
“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直接进入正题。
他点了点头,我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今日鳌少保可会来?”
他又再次点了点头,“可够人伺候了?”我又问。
“那可是鳌少保,鳌大人,小的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敢怠慢啊”他带着哭腔答到。
我知道这梁九功乃康熙信任之人,可信任到哪个阶段我还并无确定。我若鲁莽的要他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说不定会坏了皇上布下的局。可我该找什么借口呢。真是急死了。
“你也知道昨个晚皇上陪着我看月亮,一整晚都没睡,提及下棋老输于他,心里难受级了,我怕今天他和鳌中堂对弈因为精神不济又输了,我会自责的”我委屈道。
“我说啥事呢,原来是这样啊”梁九功松了口气。接着道:“主子莫怕,皇上输给鳌大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那意思说,他输了也经常找你撒气咯,”我揣测的问道。
“没有的事,皇上很体恤奴才的,”他认真道。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想给皇上亲手泡杯茶,给他打打气,不知道梁公公能不能行个方便”说着塞了些银子给他。
顿时,他神情紧张,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我估摸了下时间,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只能博一搏了,附在他耳边道:“我是来帮忙的!绝对不给你添乱子”
他思考了一会,对我道:“主子想怎样做?”
“我只是帮忙泡茶而已,别紧张”我安慰他道。
“随奴才来,”说着带头走在了前面。
又回到了茶水间,皇上已经下朝了,伺候的人也多了起来。
“水云”他唤道。
“奴婢在”那位唤水云的婢女卑谦的上前来应答着。
“你去内务府去给皇上选两套新茶具,快去快回,一会皇上要用呢”他尖着声音道。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就离开了茶水间。
他领着我到了里间,我没心思看这里的环境了,只想快点把事情办妥,这时梁九功的声音在旁边说道:
“皇上喜爱雨前龙井,你要记着了”
“是”我答到。
“还有春茶”
“这是大红袍”
我一边逐一记下,一边心不在焉。
听了许久,末了,梁九功吩咐了一句,“那今天就你给皇上泡茶吧,这机会不是谁都有的,你要好好把握啊”说着把我引到了茶炉旁。在一旁附耳又道:“切记是滚烫的”。然后便往外间走去。
在索府之时,我就经常给索尼沏茶,所以这沏茶之事是难不倒我,可这个要火烤杯子,可就有点难度了,当看到一旁夹茶叶的竹镊子,心头一计,于是开始忙碌起来。
当有小太监进来通报道,鳌中堂已到,要上茶时,我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颠,虽然已经准备好了要上的茶,可还是会紧张。
这时,梁九功领着一个小太监进来催促上茶,我叮嘱道:”这茶杯极烫,茶杯不可碰。”
梁九功一副明了的表情,于是带着那厮要走出里间,我喊道:
“慢,你可会点戏法?”我问
他望了望身旁的梁九功,他并无表态,可见我不是一般的宫女,应声道:
“会些”
“那手法一定挺快了,”这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又道:
“这杯茶的茶杯用火考过,然后再盛满热茶,别说是这茶,只要人的嘴巴一碰就烫得不轻,当他嘴触碰到茶杯之时,定会烫伤想甩掉茶杯,如果你比他手快,将整杯茶都倒脸部,那效果就更好。”
“是,奴才明白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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