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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主 第一章 伐主的梦魇(一)

小说:伐主  作者:陈灏沄  回目录  举报

第四节噩梦的开始

原本斯多纳城的“狮马人”已经被伐主和他的军队所清除,本想修整后返回茶松城去,然而“死畜”却迅速集结了部队,正站在斯多纳的平原上。伐主并没有和“死畜”打过交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于是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下风头,战功不能都让多洛占据着。然后他告诉士兵,将“畜死草”拴在“屠箭”上面,希望以此来增大杀伤力。他的自信让他又坐回了自己想象中的统领。然而他真的做了一个单纯的统领:他将部署防御交到了多洛的手中,自己却躺在“篷屋”中休息。他难道不嫉妒多洛的军事才能了吗?他难道不想要赫赫战功了吗?在没想到“畜死草”之前也许这些疑问都是肯定的,但是对于一个自信满满却对别人小看的人而言,睡觉也许是他炫耀的很好方式。

但是在他醒来以后,一个士兵却告诉他“畜死草”不能用,这让他异常的恼怒起来,他恨透了这该死的天气,让他的威风顿时黯淡了。当他又听到多洛并没在前线部署时,他心理原本的那一份骄傲一下子变得无济于事,他开始忐忑不安。他想不明白,既然“同化泉”可以让“茶松人”对他俯首帖耳,惟命是从,那多洛为什么在这关键的时刻选择离开呢!

伐主开始慌张了,心里的愤怒与焦虑此时此刻也只有等萨卡诺来的时候统统倒给他。伐主没有正视自己内心的恐惧,也许他真的不害怕,无非是死,如果真的死了也许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回到本来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他梦想着自己成为一名教师,给那些小孩子“传道授业解惑”,即便是一名幼师他也可以整天唱着《蝴蝶飞》。

但是,伐主终究不是一名整天唱着《蝴蝶飞》的幼师,他没办法把自己眼前的敌人当成一个个小孩子。这是真的战场,也是真的战争。在伐主眼中,很多场景都只有在记忆里那些所谓的“电影”片段中见过:“一只断手或者眼睛被一支箭插着又或者一个人的头颅被砍掉了一半……”。

伐主不知道这是什么片子,他也说不清楚这个所谓的“电影”到底是什么。令人惊讶的却是他竟然可以在这样的紧急关头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能去思考一些根本不着边际的事物:“难道是美国毛片?或者是日本动作爱情片?”他心里想到这里却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为自己的不务正业感到了羞愧。明明是在浏览自己的心路历程突然之间却想到了“电影”,他甚至连“美国”和“日本”是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反正不是人,人名不能这么难听啊。那也不是东西呀,就算是东西,那它们又是什么东西呢?他终究不能想明白,于是很徜徉的阻断了自己的想法。

总之,他厌倦了这些场景。他开始打起退堂鼓了,但是他的虚荣心和仅存的一点责任感让他突然意识到,“我是他们的伐主。”“茶松人”自从见到这位“伐主”就待之如上宾,对他的照顾与体贴真的无法让一个有情感的正常人熟视无睹。所以伐主突然临时决定:“为了‘茶松人’,我要赢!”

伐主虽然这样下了决定,但是他还是极不情愿的打开了作战地图,粗糙的“麻藤”纸上勾勒着纵横交错的线条,粗细不一、长短各异。伐主的不情愿真的可以让人理解,这哪叫什么作战地图,这简直就是一张上过“大号”以后风干过的厕纸,也许还没有厕纸那样直接,这张地图显得极其的猥琐,它在掩饰自己的丑陋。

斯多纳城“粗糙”的浮现在伐主的眼中,此时此刻倒是有一点可以让他庆幸一下那就是斯多纳城的地形:斯多纳城只有两个出入口,一个出入口是连接茶松城的必经之路,在通往茶松城的路上南北两侧都是高山,山上遍布植物和一些野兽。南侧的高山一直绵延到茶松城内,给茶松城的南侧提供了天然的屏障。而北侧的高山被天然的分成两半,一半在茶松城内守护着茶松城的北侧。另一半矗立在通往茶松城和斯多纳城的路上。河水从两半山的中间绵延至茶松城内将茶松城分成两半。河流通过与茶松城接壤的“莫兰”部落一直向西方流去。

伐主指着这张地图仔细的看着:在斯多纳城的另一个出入口也就是伐主和他的士兵所驻扎的地方,地势要高于下方的平原,“死畜”就驻守在这块不大的小平原上。在这块平坦的开阔地上面原本还长着淡绿色的植被,绿的温柔,生长得温婉。在两侧高山的浓绿之下,这不大不小的一片淡绿色,像是镶嵌在深蓝夜幕下的星星,闪耀着自己格外动人的“星光”。

但是,“死畜”的到来让这一切判若两样,这些该死的畜生不停的流着浑浊的口水,腐蚀着这片土地,直到这片土地由淡淡的绿色变成十分恶心的颜色——说不清楚的颜色。植被遭到破坏,从高处看斯多纳城下方的这块平原像是得了某种皮肤疾病:斑秃(作者绝无嘲讽病人的意思,敬请原谅。)。那长头发的地方像是浑浊的粘稠物,不长头发的地方像是没有植被覆盖的沙土。一大片裸露的沙土旁边挨着一小片浑浊的粘稠物,如果起风——结果起风了,沙土卷在风里,带来粘稠物的腥臭。在前线正在部署的萨卡诺和他的士兵很艰难的睁着眼睛,经受着较长时间的风吹,长而窄的毛耳朵上裂出了口子。

伐主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了头,嘴里似乎正在念叨着什么。正在伐主与自己那些“说不清到不明的想法和主意”抗争时,眼看着一个精妙的想法就要出炉了却被一声闷响所打断。伐主被吓出一身的冷汗,回头一看原来是萨卡诺。

“我敬爱的伐主,‘死畜’在斯多纳城的出口处集结了大约三万兵力,我们的……”,“三万?为什么没有人早点来报告?”伐主大声吼叫了起来,这个数字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在伐主的想象中,即便是“死畜”已经逼临城下,人数也不会太多。虽然伐主和他的士兵没有和“死畜”真正的交过手,但是他们都知道“莫兰”部落曾被“死畜”侵犯过,远征而来的“死畜”不但没有数量庞大的军队,甚至连一个说话算数的头领都没有,可想而知,他们这些畜生在邻国“莫兰”部落手里要死得多惨。

萨卡诺垂着头,沙土覆盖在他粗犷的脸颊上,眼睫毛上面都夹杂着一些沙土的颗粒。“我敬爱的伐主,刚才我让一个士兵过来禀告过前方的情况。”萨卡诺不卑不亢的说:“‘死畜’已经有所行动了,他们聚集了这么多的兵力不光是想要斯多纳城这一块地方,他们的目的是茶松城!”

伐主想到自己刚刚骂过的那个士兵,他多少有些懊悔。如果自己不那么冲动就可以早一点知道前方情况,也许现在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伐主本想将心中的怨气和愤怒发泄给这个人,他看了看站在他对面低着头的萨卡诺,他放弃了这样的想法。这个时候谁都不能怪,要怪只能怪自己罢。

当伐主听到“死畜”的目的是茶松城时,顿时间让伐主在魂不守舍的情况下清醒了。“他们的目的是茶松城!”伐主转过身体看着铺在桌子上的地图,“你有什么想法,萨卡诺。”伐主此时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冷静,也许一个人在极端的恐惧或者担忧的时刻往往就不会那么害怕或者乱了方寸。

“我敬爱的伐主,现在我们的武器没办法射向敌人们的头颅和心脏,我们的屠弓和屠箭在这样的大风天气下根本排不上用场。我们的敌人,他们没有用远距离武器,用的是屠矛(屠矛:武器名。每个部落制作的方法和叫法不同,茶松人用‘矗兰’根制作,两端皆有尖头,常用捕杀‘猛雀’。)他们在人数上远远超过我们。就算我们的武器真的可以派上用场,他们也会用一个一个‘死畜’的身体去换取一步一步的前进,这点我们做不到。”萨卡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敬爱的伐主,现在的‘死畜’正向我刚刚和你所说的那样,一步一步的逼近我们。我们的士兵发射十支屠箭,可能只能命中他们一支。可是我们连发射屠箭的机会都没有,外面的大风让我们失去了战机,恐怕我们会输掉这场战争。”

萨卡诺向来是一个直言不讳的家伙,他没有多洛的军事才能和敏锐的洞察力。但是他从来不会卑躬屈膝的去迎合某人或者巴结奉承,他的个性非常容易判定也很容易去了解。他从来不会隐瞒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从来不会苟同他不满意的建议。他也是茶松城内少数的主战派,他从来不怕死,只是害怕不能赢。他常常会说:“我是为了我的茶松城而战的,我只能胜利的回来。如果我输掉战争,我就将输掉我的一切。”正是因为这样耿直的性格,他有时候并不会得到伐主的喜欢。伐主有不少的虚荣因子,面对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跑火车的人而言,他的确很不宽慰。可是,恰恰是因为这样傻呼呼的人才可能有机会逆转局面,即使他知道这场战争必定失败他也要用赢的心理去面对。

伐主依旧很冷静,这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害怕死。“我们还有多少屠矛手?”伐主冷冷的问道,声音中毫无感情可言,似乎这件事、这场战争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萨卡诺应道:“不足二百”。伐主看了看萨卡诺:“一千左右的士兵,去掉伤亡的,还剩大概七百人。起码要有三百多士兵用着屠矛,怎么剩下不到二百人了?”伐主用着同样的语气说着。“我敬爱的伐主,多洛在你睡觉的时候带走了大约一百人的屠弓手,他还没回来。”伐主被萨卡诺的一句话提醒了,“多洛这该死的畜生,他人呢?”“不知去向,临走之前只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他什么时候出现。”伐主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他的冷静一下子被击破了。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克制自己,如果乱了就不会再有机会重新来过。他闭起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死畜’距离这里多少箭尺?按你的力度计量。”伐主对萨卡诺。

萨卡诺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猎手,他的箭法很精准,力度也很到位。伐主用萨卡诺的力度来计量距离,只是希望这场战争不要马上爆发,起码要自己要在心理上给自己一点时间。萨卡诺在天气正常的情况之下,用“茶松人”的屠弓屠箭射出去,平均距离大概在40米左右(由于制作技术和材料的限制,这个距离已经非常好了)。

“20箭尺。”萨卡诺说到:“也许15箭尺!”按照我们的计量单位来说,“死畜”距离斯多纳城只有不到700米了。伐主没有主意,也不知道该怎么打这场仗。斯多纳城下的“死畜”正一步一步的逼近,噩梦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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