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裘夷殉难
耶输陀罗寝室,一派喜庆气氛。
大红剪纸贴满各处,灯笼高挂。宫女侍卫往来穿梭各处。恍如大婚景象。
耶输陀罗喜气洋洋,忙着指挥布置,安排细节。
悉达多安坐内室,一副新郎打扮。
耶输陀罗满脸带笑,走到悉达多身边:“悉达多,如此装饰,你看如何?”
悉达多;“我与裘夷实非新婚,你又何必?”
耶输陀罗:“悉达多,今天良辰吉日,你可不要辜负我一片好心。我所以如此安排,实要给裘夷一个惊喜。她近来终日以泪洗面,就期望能有一日与你圆房。她那屋岂能与我屋相比,今日你们圆房,我将我屋让出,作为你们新婚雀巢,也是我退让一步与她父亲修好的意义,免得日后他与你为难,你可明白我心。”
悉达多:“谢谢爱妃。可是你——”
耶输陀罗:“你大可放心,我与她易屋而卧,待你们度完蜜月,我再搬回。”
悉达多:“真是难为你如此周全。”
裘夷独坐窗前,郁郁寡欢。
摩赫那风急火燎赶来,破门而入:“女儿,女儿——”
裘夷如石像般坐着,毫不理会。
摩赫那:“女儿,今日本是你与悉达多一年之约,这一年之中你们每日隔花而卧,如今本以为苦尽甘来,可今天耶输陀罗寝室却张灯结彩,布置如同新婚一般,显是在轻贱你我,向我等示威而来——”
裘夷愤然:“你少说两句吧!”
摩赫那:“女儿,我只是气不公而已。你我一为教主,一为圣女,焉能受的如此恶气?”
裘夷:“你能不能少操点心?烦也不烦?”
摩赫那:“女儿,女儿,你听我说——”
裘夷起身将摩赫那推出室外,自己回到床前,默默呆坐,浮想联翩。
门外隐约可以听见摩赫那咬牙切齿:“你救她命,可人家并不领情,相反却在压制于你,你要是信为父一言,正宫早就非你莫属,断不至今日受如此委屈,你可明白为父的苦心?”
裘夷已然掉下泪来。
早朝,悉达多高坐大殿。
众臣礼毕。窃窃私语。
律亚克出班:“禀太子殿下,我等听说今日本是你与太子妃裘夷圆房之日,何以裘夷房内未见动静,反而大太子妃耶输陀罗处却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此事让人费解。望太子能做一解释,以免众位大人不服。”
摩罗罗:“太子殿下,你已冷落圣女多日,此事众人皆知。今日非但未理会圣女却在耶输陀罗房内大行古怪,你要气她大可不必如此,此事多有出格,太子万不可率性胡为,免至国人唾骂。”
众臣私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提婆达多:“你等一派胡言乱语。太子圣明,我等岂能望其项背?今日太子与圣女虽有圆房之约,但众位别忘了,今日亦是大太子妃耶输陀罗大难不死的周年之日,在她房中搞些庆祝也在情理之中,你等何必小题大做,往太子身上抹黑?”
律亚克大为光火:“提婆达多,你自作聪明,纵容太子,我等必向净饭王处弹劾于你。”
悉达多望着大殿之下,未发一言,只是微笑。
人声鼎沸,两队人马在全力拼杀。
裘夷的马儿大汗淋漓,她换了一匹马,复又冲进阵内。
悉达多的四大勇士在院内布置新房。
耶输陀罗指挥韦陀和另一名藤甲勇士将一个大浴桶搬进屋内。
悉达多进入院内。
耶输陀罗迎上:“太子,我已派人通知圣女回宫。”
悉达多点头。
耶输陀罗:“另外,我在宜宫腾出一间大房,想让国师也搬过来住,大家近便些,不知妥也不妥?”
悉达多笑了。
耶输陀罗拍拍手,宫女抱上罗侯罗,罗侯罗颈项上已佩戴上了摩赫那赠送的黑玉佩。
耶输陀罗:“我已决定与国师修好,今日大喜之日,他知道了肯定高兴。不过此事先不要告知于他,届时给他一个惊喜。”
悉达多轻轻抓住耶输陀罗的手,捏了捏以示感激。
摩赫那、苟答、提婆达多三人聚在一起。
摩赫那怒发冲冠,将茶杯摔在地上:“哼!简直是欺人太甚。悉达多,你不践约也就罢了,却让耶输陀罗安排我等去宜宫,明为安居,实为向你贺喜。气死我也。”
苟答:“舅舅不要动怒伤了身子。我们权当未听见召唤,不去也可。”
提婆达多冷冷地:“为什么不去?既然请你去宜宫,你岂非安了翅膀一般,进进出出煞是方便,得着机会就可下手,免得夜长梦多。你果真能咽下这口气不成?”
摩赫那嚎道:“去便去,她能拿我如何?我与耶输陀罗不共戴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岂能饶她。”
裘夷还在冲杀。
一黄门冲进阵内:“娘娘,娘娘住手。”
裘夷勒住马,摘下头盔:“你待怎的?”
黄门:“奴才带来太子与大太子妃口谕,请娘娘即刻回宫。”
裘夷纳闷:“他要见我?”
黄门:“岂是见你。娘娘难道忘了今日的良辰吉日?”
裘夷:“良辰吉日又能如何?”
黄门:“大太子妃有谕,娘娘去年与太子未有大婚仪式,今日由她亲自补办。”
裘夷大喜,撇下众藤甲兵:“走。”
寝室窗明几净,摩赫那已搬进来。
苟答与哈依在指挥两个婆罗门教徒卸下大批书籍,物品。
门口站着一位黄门,摩赫那招手示意他进来。
黄门:“国师有何吩咐?”
摩赫那:“今日宜宫动静不小,大太子妃那边是否每日如此欢歌?”
黄门:“奴才不知。大太子妃不让小的胡言乱语。”
摩赫那:“嗯。你走吧,没什么稀奇。”
耶输陀罗在仔细检查屋内摆设。
四大勇士与韦陀等还在忙碌。
裘夷风尘仆仆地奔进屋内:“姐姐——”
耶输陀罗望着裘夷,吱吱发笑:“就要圆房的人,还如此蹦蹦跳跳。”
裘夷被笑得不好意思:“姐姐就笑话人。我圆房又岂能在你屋?”
耶输陀罗:“妹妹有所不知。我这东宫屋子可有讲究。一来屋大院大,众人尽可以饮酒欢歌。二来我想按正宫规格为你操办仪式,规模大些,让人人知道你与正宫无甚区别。若在你屋操办又想搞点气派则有违宫里规矩,我只想让你体体面面,让你高兴。至于蜜月之后你回你屋,我回我屋。”
裘夷笑靥如花:“谢姐姐。他呢?”
耶输陀罗玩笑道:“你说谁,噢,是找悉达多啊。今夜圆房,你急这一时相见?哈哈哈——好,不笑话你了,他见你父亲去了。”
裘夷:“他去神庙了吗?”
耶输陀罗:“我已叫人接国师住进宜宫,也免得他老人家在神庙受苦。就在西边那栋最大的偏殿。”
裘夷:“我去看看。”欲出。
悉达多走进院内,两人相见,颇难为情。
耶输陀罗将两人拽进屋内:“我与悉达多大婚之前从未相见,洞房之日也未见如此害羞。你俩自幼青梅竹马,却忽然间与路人相似。你见国师如何?他有何反应?”
悉达多:“我进他屋,只见他满脸怒气,我也不便久留,只告知明日宴请他与众婆罗门。”
裘夷不解:“我们今日圆房,何以明日宴请?”
耶输陀罗:“妹妹冰雪聪明今日却这般发傻。今日乃是圆房之日,若是大宴宾客,悉达多必然烂醉如泥,如何与你圆得房来?我所以安排明日盛宴必有道理。就为你俩隔花而卧,悉达多受了多少指责,我也不好做人,众大臣的口水能把我淹死。今日既然践了一年之约,但也不能让这些人太早高兴,非得再气他们一日。明日再澄清此事不迟。届时这些人又有酒喝,又能消气,冰释前嫌,谣言不攻自破有何不可?”
裘夷:“姐姐最是受不得气。如此也好。也气气我父亲,谁让他得罪姐姐。”
耶输陀罗:“是该如此。”
裘夷:“罗侯罗呢?几日不见,真想他。”
宫女抱出罗侯罗。
裘夷接过,怜爱之情甚笃:“罗侯罗,罗侯罗,快叫姨娘。”见罗侯罗身上佩戴黑玉佩,自己也将玉佩亮出:“这是一对的。”
悉达多与耶输陀罗对望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摩赫那、苟答二人坐在圆桌旁。
摩赫那咬牙切齿:“悉达多,你与耶输陀罗一婚再婚,可于圣女却冷落至此,耶输陀罗要是死了,我看你听谁去。”
苟答:“舅舅,你别急,明日赴宴完再做计较。”
摩赫那暴跳起来:“我一刻也等不及。提婆达多,你出来——”
提婆达多从内室走出:“方才太子来访,我露面多有不便,所以——”
摩赫那:“闲话少说。我想马上除掉耶输陀罗,你说有什么办法?”
提婆达多“嘘”了一声,望望门口站着的黄门,黄门吓得缩回头去,提婆达多将众人叫进内室:“如今已到决战之时,你不杀她,她日后必杀你。只能铤而走险,作最后一搏。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机会难得,就在今晚。”
摩赫那:“怎说?”
提婆达多:“今晚他们只顾饮酒作乐,必然松懈。悉达多此人我对他太过了解,此人自接触佛门教以来,必每夜见阿弥陀仙人,听他讲经说法。故我等可待悉达多离去之后,屋中只剩耶输陀罗一人之时放火将她烧死,届时可借口新婚房内烛火太盛故而失火,可至天衣无缝。”
摩赫那:“嗯,妙。但可别误伤了太子,我还指望他活着能沾光呢。”
悉达多、耶输陀罗、裘夷、难陀、阿难、五大勇士、韦陀等人围坐一张圆桌把酒言欢。
悉达多似有几成醉意。
耶输陀罗起身告辞:“我得走了。我们散了罢,明日还需应付大场面呢!”
众人纷纷告退。只剩悉达多、耶输陀罗、裘夷三人及二位宫女。
耶输陀罗吩咐侍女:“我上西边娘娘屋住,你等小心侍候娘娘沐浴。”
宫女:“奴婢明白。”
耶输陀罗在宫女的陪同下打着灯笼离开。
悉达多怅然若失。
院外假山后,哈依与两位小婆罗门教徒在假山后偷窥。
小婆罗门甲:“圣女好像走了。”
小婆罗门乙:“看,耶输陀罗进屋了。宫女也进去了,好像是给她准备沐浴。”
哈依:“小声点。嘘——”
院内,悉达多等裘夷入室沐浴,吩咐侍女:“我上西门佛庙,让圣女先自歇息,我不久便回。”
宫女:“太子早去早回。”
悉达多:“嗯。”起身离去。
二位宫女也随后离开。
假山后,哈依等三人跳出,入了后院,藏身于后院竹林。
室内,裘夷沐浴在浸满花瓣的香水中,闭上眼睛享受幸福。
满室烛火摇曳,如同白昼。
院外,一宫女走过,被哈依一棒打在头上昏死过去,被二人拖往竹林。
哈依闪身跳出,蹑手蹑脚将一把大锁锁住寝室大门。
两婆罗门教徒开始放火。然后迅速躲进假山后观看。
宫女为耶输陀罗铺好被褥,准备就寝。
院外忽人声噪杂。东宫新房方向火光冲天。
耶输陀罗大吃一惊,吩咐宫女看好罗侯罗。自己带着韦陀和另一名藤甲勇士向东宫赶去。
裘夷还在沐浴,屋内火起,她起身披上新衣冲到门口,但大门被紧锁,裘夷大呼:“是谁,是谁如此害我?”
哈依与两位小婆罗门躲在假山后偷窥,听见喊声。
小婆罗门:“奇怪,好像是圣女的声音。”
哈依仔细听声:“嗯,像。不对啊,她怎么在这里?”
院内火势渐大,渐渐将整个楼宇吞没。
裘夷的声音:“快来人哪。是谁,是谁如此害我?”
屋顶渐渐坍塌,裘夷逃生无路,声音被火势吞没。
悉达多与五大勇士骑马奔驰。
憍陈如追上悉达多,指着宜宫方向:“太子,你看,好像是宜宫。”
悉达多望去,只见宜宫方向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悉达多:“走。”掉转马头,策马回宫。
宜宫已乱成一团。
摩赫那站在窗口,望着东宫方向冲天的火势,解恨一般:“好,好。烧死她,烧死她。”
哈依带着两个小婆罗门惊慌失措进来:“教主,圣女,圣女她——”
摩赫那:“圣女怎么啦?”
哈依:“圣女好像在东宫。”
摩赫那大惊:“快,快去看看。”
东宫一片狼藉。
大火已被扑灭,被烧黑的木柱遍地皆是,还在冒着青烟。
一些黄门和侍卫还在往上浇水。
耶输陀罗手里紧紧攥着那块裘夷的黑玉佩,与悉达多及众人站在断壁残垣之外,望着眼前情景,耶输陀罗摇摇欲坠,几欲昏倒。
悉达多扶着耶输陀罗,自己也悲痛地闭上眼睛。
耶输陀罗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摩赫那发狂般冲进废墟,似在寻找什么。片刻后摇摇晃晃走到耶输陀罗面前,指着耶输陀罗:“你,你们——”
耶输陀罗将玉佩缓缓举起,在摩赫那面前晃了晃,自己昏了过去。
摩赫那一把抢过玉佩,呆呆看着,手在颤抖,忽然痰诞上冲迷了心窍,他开始发笑。
悉达多欲上前扶他。
摩赫那已然发疯,他踉踉跄跄走出人群,几个婆罗门在后跟随。
摩赫那向前走去,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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