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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游戏?我能无限存档读档! 第四章 规则摸索,娘子你动一下?

宁远将那杯“酒”朝着鬼新娘的红盖头方向微微一倾,动作幅度不大,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略带挑衅的“敬酒”姿态。

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在杯口晃动,浓烈的腥气弥漫。

全场死寂。

所有“宾客”举杯(碗)的动作僵住,空洞腐烂的“面孔”齐刷刷地转向主桌,聚焦在宁远那个细微的动作上。

气氛瞬间绷紧,比刚才宁远自己“手滑”时更加凝滞。空气中弥漫的恶意不再仅仅是针对宁远,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对“不敬”行为的本能颤栗。

宁远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但他的表情却控制得很好,带着一种故作镇定的“诚恳”,眼角余光死死锁定身旁的红衣身影。

鬼新娘,依旧静坐。

红盖头低垂,纹丝不动。仿佛那杯指向她的“毒酒”,那全场聚焦的视线,那紧绷欲裂的气氛,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坐在那里,像一尊精致而诡异的红色雕像。

时间一秒,两秒地过去。

预想中的暴怒、反击、或者环境异变……什么都没有发生。

反倒是那些“宾客”,在短暂的死寂后,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它们举着杯碗的手,似乎……放低了一点点?那汹涌澎湃的恶意,也出现了一丝迟疑和困惑。

宁远心中一动:有门儿!

鬼新娘的“优先级”或者“威慑力”,似乎比这些“宾客”高得多。在她没有明确表态或动作前,这些“宾客”不敢,或者“不能”越俎代庖?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他胆子立刻肥了几分。

手腕稳稳地收回,将杯子端回自己面前。他没有喝,也没有再做出任何可能激怒全场(主要是旁边这位)的举动,而是将杯子轻轻放回了狼藉(但此刻因读档而复原)的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咳,”宁远清了清嗓子,再次环视全场,脸上带着一种“刚才只是开个小玩笑”的表情,“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这第一杯,当然还是得我先敬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他特意在“朋友们”三个字上加了重音,听起来讽刺至极,但在这种场合下,反而有种荒诞的合理。

说完,他做出举杯的动作(虽然杯子里是空的,杯子也在桌上),然后仰头做了个“一饮而尽”的假动作。

“哈——”还故意发出舒爽的吐气声,仿佛真的喝到了什么佳酿。

全场“宾客”:“……”

它们的动作更僵了。那空洞的“目光”在宁远、空杯、以及静默的鬼新娘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努力处理这完全不合逻辑、不按套路出牌的场面。

整个“婚宴”的节奏,被宁远这连番操作彻底带偏了。

流程好像卡住了。

按照“正常”流程,接下来是不是该夫妻对拜?或者新人敬酒一圈?还是直接送入洞房?

宁远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主动权似乎……稍微偏向他这边一点点了?至少,他成功制造了混乱,并且试探出鬼新娘在某些情况下是“默认”或“默许”的状态。

他重新坐下,这次坐得稍微放松了一点,身体微微偏向鬼新娘的方向。

“娘子,”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虽然在这种地方讨论音量没什么意义)说道,“接下来咋整?是直接拜堂,还是……先给各位‘朋友’们表演个节目?”

他纯粹是瞎扯,目的是继续观察反应。

红盖头轻微地动了一下。

极其细微,如果不是宁远全神贯注地盯着,几乎无法察觉。

不是风吹的。是她自己动的。

然后,宁远感觉到,那只一直冰冷地放在她自己膝上的、属于鬼新娘的手,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不是伸向宁远,而是轻轻按在了她自己的红盖头边缘。

这个动作,让宁远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要掀盖头了?在这里?现在?

传说中,鬼新娘的盖头绝对不能掀,掀了就要看到最恐怖的真容,必死无疑!

难道刚才的“敬酒”挑衅,其实已经触发了某个更致命的隐藏规则?

宁远差点就直接喊“读档”了!

但那只苍白的手,只是在盖头边缘停留了一瞬,指尖轻轻捻动了一下盖头的流苏,然后……又缓缓放了下去。

仿佛只是一个无意识的、或者说,带有某种暗示意味的小动作。

随着她的手放下,原本有些僵持的“宾客”们,突然又“活”了过来。

它们不再看向宁远,而是齐刷刷地将手中的杯碗转向大厅正前方那两张空着的太师椅,然后动作整齐划一地,将里面的可疑液体倾倒在地上一些,或者做出泼洒的动作。

接着,它们转向主桌,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最后,它们将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或者说,倒进了自己腐烂的嘴里、空洞的眼眶?)。

一套简陋而诡异的“祭酒”流程。

完成这个动作后,所有“宾客”重新坐下,恢复了最初那种死寂的、面朝前方的姿态。

唢呐声,不知何时又幽幽地响了起来,依旧凄厉走调。

流程……好像又扳回去了?

宁远有点懵。刚才鬼新娘那个小动作,是“纠正”流程的信号?

他看向鬼新娘。她已经恢复了绝对的静止,仿佛刚才那细微的动作只是宁远的错觉。

但宁远确信自己没看错。

这个鬼新娘,有意识,能对外界做出反应,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或“影响”这个场景的进程!

这可比纯粹按照规则杀人的鬼怪,有意思多了。也……危险多了。

就在这时,主桌对面的空地上,那浑浊的暗红光线忽然扭曲、汇聚,两个模糊的、穿着古代服饰的佝偻人影缓缓浮现。它们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动作僵硬地朝着主桌,或者说,朝着宁远和鬼新娘,弯下了腰。

司仪?还是傧相?

宁远的心提了起来。重头戏要来了?

果然,其中一个模糊人影用沙哑漏风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喊道:

“一拜——天——地——!”

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奇异的穿透力。

来了!拜堂环节!

宁远立刻看向鬼新娘。她会怎么做?

只见鬼新娘缓缓地、姿态极其优雅地站了起来。红嫁衣的下摆纹丝不动。她转向大厅前方(大概是太师椅的方向),微微低头。

宁远有样学样,也赶紧站起来,转向同一个方向,胡乱鞠了个躬。

“二拜——高——堂——!”

高堂?那两张空椅子?

鬼新娘转向那两张空太师椅,再次低头。

宁远跟上。心里吐槽:这高堂是空气还是咋的?

“夫——妻——对——拜——!”

最关键的一步!

鬼新娘缓缓转过身,面向宁远。红盖头依旧低垂,但宁远能感觉到,那盖头后面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冰冷,死寂,却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宁远也转过身,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红色身影。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陈腐与冰冷交织的气息,能看到嫁衣上精细的刺绣纹理。

司仪(?)的拖长音调还在回响。

鬼新娘缓缓地、标准地弯下了腰。

宁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荒诞和不安,也弯下了腰。

低头的那一刻,他的视线正好能平视对方盖头下摆的边缘,以及那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小巧的脚。

鞋子很干净,一尘不染,与周围污秽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

两人的头,在距离地面差不多高度的位置,交错而过。

没有碰到。

但就在这一瞬间,宁远忽然感觉到,自己胸前贴着心脏放置的那个位置——他之前胡乱套上的、属于他自己的那件灰色粗布内衣口袋里——微微发热了一下。

很轻微,一闪即逝,像是错觉。

可宁远对自己的身体感知在高度紧张状态下异常敏锐。

那是什么?他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啊!除了……那件红嫁衣穿在外面之前,他自己原本的衣服?

没等他细想,司仪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上扬的尾音:

“礼——成——!”

“送——入——洞——房——!”

最后四个字,仿佛点燃了某个开关。

大厅内所有的“宾客”,再一次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这一次,它们没有露出恶意或愤怒,而是保持着一种僵硬而诡异的“肃立”姿态。

唢呐声陡然变得高亢尖锐,几乎要刺破耳膜!

大厅两侧的墙壁上,那些原本只是缓慢渗出的暗红色液体,突然开始汹涌流淌,如同打开了闸门!血水不再局限于地面,开始沿着墙壁向上蔓延,天花板也开始滴落粘稠的血珠!

整个“婚宴”大厅,正在迅速变成一个鲜血淋漓的恐怖洞窟!

而大厅后方的墙壁,在血水浸染下,竟然无声无息地“融化”出了一个幽深的、黑暗的通道口。通道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从中吹出的、更加阴冷刺骨的风,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像是陈旧木头和某种香料混合的霉味。

洞房!

鬼新娘站直身体,没有看那通道,而是直接伸出了那只惨白的手,再次“牵”住了宁远的手腕。

这一次,她的力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冰寒彻骨。

然后,她牵着宁远,转身,向着那个新出现的、漆黑的通道口,一步步走去。

血水在她们脚下自动分开,又迅速合拢。

周围的“宾客”们僵硬地“目送”着他们。

唢呐声、血流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仿佛无数人低泣的风声,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送行乐章。

宁远被牵着,身不由己地走向那片黑暗。

心脏在狂跳。

胸前那莫名发热的感觉已经消失,但刚才的异样感却留在了他心里。

拜堂完成了。

接下来,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那里等待他的,是瞬间的死亡,是更恐怖的折磨,还是……别的什么?

他手腕上的冰冷触感清晰无比,仿佛一道枷锁,也仿佛一道……脆弱的连接线。

宁远侧过头,看着身旁沉默的红衣身影,看着那低垂的、仿佛隔绝了一切的红盖头。

“娘子,”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嘈杂的诡异声响中显得很轻,但很清晰,“洞房里……有灯吗?”

“我有点怕黑。”

这句话说完,他明显感觉到,牵着他手腕的那只鬼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黑暗的通道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将一红一灰两道身影,缓缓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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