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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木风波暂歇,神策府的暗查却如一张无声之网,悄然收紧。
闻笙心如明镜。
昨夜她借口核对星图晚归,归家时脚步轻缓,指尖拂过门前青石板的缝隙,那一瞬,鼻尖掠过一丝极淡的檀香,似有若无。
她不动声色地蹲身系紧靴带,袖中手指悄然捻了捻地面微尘。
那不是寻常熏香,而是符纸燃尽后特有的余韵,是陆九龄惯用的“静息符”残留的气息。
此符燃时不生烟火,只为标记行踪,本不该留痕。
可丹鼎司新配的符纸掺了银粉以增强灵波传导,燃后会析出微量结晶,触感如霜,嗅之微涩。
这丝破绽,唯有熟悉药理之人方能察觉。
闻笙站起身,衣袂未扬,心中却已警铃大作。
他们已经盯上我了……不能再等风起。
机会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次日,她奉命整理一批丹鼎司移交的废弃旧档,在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箱里,翻出了一份被双重火漆封存的《癸卯年药理异常记录》。
封皮焦黑卷曲,边缘呈枯叶状蜷缩,显然是从某场火灾中抢救出来的。
她撕开脆弱的火漆,一股药草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烧焦骨片与硫磺的刺鼻,呛得人喉头发紧。
纸页粗糙如树皮,卷宗内容凌乱,字迹匆匆,其中几行字却让闻笙的呼吸一滞:
“……桓远之案再生变数,‘断重生’试验体伍号于月晦之夜暴走,灵识溃散……其能量波动与建木根部‘玄牝之门’产生共振,引地脉异动……”
玄牝之门!
这个词再度出现,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脑海中所有锁闭的疑点。
她终于明白,建木灾变并非刃和卡芙卡引爆星核那么简单,更有一股来自罗浮内部的力量,在人为地催化,引导着这场灾难!
而这股力量,似乎与丹鼎司某个被尘封的禁忌实验“断重生”有关。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她要做的,不是找出那个人,而是让那个人自己,迫不及待地走到台前。
闻笙立刻以“补录残卷,以备查询”为由,向司书申请调阅丹鼎司近十年所有关于炼化事故的报告。
借阅登记簿摊开在案头,羊皮纸上泛着微黄的光。
她执笔落名,笔尖顿了顿,悬而未落。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可旋即一笑,既然已无退路,不如走得更绝些。
笔锋落下,签名清晰无比。
下午,她捧着一卷泛潮发脆的古药方,特意去请教丹鼎司与裴秀有旧交的老药师柳七娘。
偏院中药炉低沸,空气中弥漫着蜜煎当归的甜腻与乌头熬煮后的麻感,刺激得人太阳穴微微跳动。
“七娘,这‘还魂草’与‘逆命丹’的方子,似乎都提到了‘断重生’之术……晚辈愚钝,听说那法子能让人死而复生,若真有此等神术,为何师父们会严令禁止?”她的语气天真又好奇,像一个初窥禁忌领域的学徒,仿佛真的被传说震慑。
柳七娘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放下手中的药碾。
石臼中残留的粉末泛着诡异的蓝绿色,在窗隙透入的日光下微微反光。
她低声道:“闻笙姑娘,有些命,是天定的。逆天而行,抢回来的,未必是当初那个人了。”声音沙哑。
闻笙告辞离去,袖中手攥得发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鱼饵,已经撒下去了。
当晚,夜巡更鼓过三,文渊阁陷入一片死寂。
远处梆子声悠悠回荡,惊起屋脊上一只寒鸦,啼鸣划破长空。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档案库外围,动作熟练地避开几处明面上的警戒法阵。
正是裴秀。
他白天从丹鼎司的旧友口中听说了闻笙的“好奇”,又见近三日竟有三人借阅“断重生”旧档,心中顿时警惕万分。
那个女人,似乎正在触碰他最核心的秘密。
他必须先一步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目标明确,建木汁液的储存图。
他要利用建木的力量,完成师父未竟的“续魂”大业。
指尖触到铁柜锁芯时,一丝凉意顺着手臂窜上脊背。
他知道危险,但他更知道,若错过这次机会,或许永世不得再见师父睁眼。
执念缠心,压倒了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并不知道,他此刻翻找的那份图纸,早已被闻笙替换成了伪造版本。
上面标注的守卫轮值时间与机关位置,处处都是陷阱。
猫捉老鼠的游戏,要让老鼠自己钻进笼子才最有趣。
次日清晨,她将一张刻意做旧的泛黄纸条,悄悄夹进了一本名为《药王秘传·残卷三》的古籍中。
纸条采用三十年前丹鼎司专用竹浆纸,边缘故意磨损出虫蛀痕迹;墨水中混入微量陈年松烟与铁锈水,使字迹呈现自然氧化的褐斑;火漆印痕亦按旧制复刻,连封缄角度都与当年一致。
纸条上的字迹模仿内部通信格式,用隐语写就:
“寅时三刻,东井台启钥。景元密诏,重开‘续魂’项目,以慰桓远旧部。接头人代号:青囊。”
每一个字都是诱惑。
她甚至模仿了景元将军麾下幕僚惯用的缩略语,让这封密令看起来天衣无缝。
做完这一切,她将这本《药王秘传·残卷三》扔进了“待销毁”的书筐里。
她算准了,裴秀在丹鼎司安插的眼线,每日都会从焚化处打捞有价值的废纸。
她更赌,他对师父复活的执念,足以让他忽视风险,孤注一掷。
果不其然,两日后,一封急报送到了神策府参军陆九龄的案头。
线报称,有神秘人试图通过地下渠道,联络一名神策府的低级文员,声称自己掌握“药王秘传真本”,愿以此为投名状,换取将军重启某项禁忌研究的许可。
而对方使用的接头暗语,正是:“青囊”!
陆九龄捏着线报,手背青筋暴起。
这个词汇他有印象,前几日排查文渊阁借阅记录时,他亲眼看到闻笙的名字后面,就跟着这本《药王秘传》!
是他?
还是她?
亦或是……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震惊之余,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立刻调动十王司的精锐执律使,在东井台设下天罗地网。
当夜,月色如霜,洒在青石台上泛出幽蓝光泽。
空气清冷,带着露水浸润泥土的气息。
一个身穿送药童子服饰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了约定地点。
他刚一现身,四面八方顿时亮起刺目的符文光芒,如同白昼降临;数道冰冷的锁链破空而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尖啸,瞬间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
“十王司办案!”为首的执律使钟离昭声如寒铁,“拿下!”
那人正是乔装改扮的裴秀。
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绝望的疯狂。
执律使从他身上搜出一枚刻着“桓远”二字的玉简,触手温润却隐隐发烫,似蕴藏着某种不甘的执念;另有一份字迹癫狂的计划书,纸张已被汗水浸软,边缘卷曲,上面赫然写着:“以建木精华为引,唤醒沉睡灵识,再造断重生之躯!”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整个抓捕行动天衣无缝,干净利落。
所有人都认为,是神策府的暗探洞察秋毫,挖出了隐藏在丹鼎司的内鬼。
无人怀疑,这出大戏的背后,另有一位无声的执笔者。
事毕,文渊阁的孤灯依然亮着。
毛笔尖滴下一团墨,在《河洛图解》纸上晕开。
闻笙怔了一瞬,随即继续抄录,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油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让她看起来温婉而无害。
“闻笙姐姐,”阿箬端来一碗安神的清茶,怯生生地问,
“我听外面的人说,神策府抓到了一个想害建木的大坏蛋……是不是……是不是前几天来查档案的那个裴大夫?”
闻笙抬起头,接过茶碗,茶面涟漪轻颤。
她轻轻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是他。可惜了,一门心思想要救人,却走错了路,反倒成了祸乱的根源。”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极淡的黑影一闪而逝。
陆九龄悄无声息地站在远处高楼的屋檐一角,冰冷的夜风吹动他的衣摆。
他手中,正捏着那张从焚化场缴获的,闻笙伪造的残页。
借着月光,他死死盯着纸页上那一行加密口令,目光冰如寒潭。
忽然,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在灯火的映照下,他发现纸页背面,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后,竟显现出一行极细微的小字,字迹清隽,宛如月下柳梢:
这一瞬,陆九龄只觉得一股寒意冲顶!
她知道自己会查到这张纸!
她甚至知道自己会用药水检验!
这不是给裴秀的陷阱,这是写给自己看的战书,或者说……邀请函!
“青囊”不是指某个人,而是指这次事件,仅仅是一个开始,是一场更大风暴来临前,最微不足道的一丝前兆。
陆九龄猛地抬头,望向文渊阁那扇透着暖光的窗。
灯影里,闻笙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轻轻吹灭了烛火。
火苗摇曳一下,彻底熄灭。
就像昨夜那道无人知晓的符痕,悄然归于黑暗。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与此同时,十王司最深处的审讯室内,被缚魔锁捆住的裴秀,无论遭受何种审问,都状若疯魔,拒不招供。
他只是瞪着血红的双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声音嘶哑,如同杜鹃泣血:
“师父没有疯……是他……是他们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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