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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纨绔赵凡传奇 第14章 纨绔伪装下的潜心修炼

第一次相亲告吹的余波在京城勋贵圈中荡漾,赵国公府的门槛仿佛被无形中又垫高了几分。外界的议论、嘲笑或是幸灾乐祸,如同潮水般涌向那座日渐沉寂的府邸,却在赵凡的小院外撞得粉碎,未能侵入分毫。

小院内,是另一番天地。

夜色如墨,月华如水。赵凡并未如外界想象的那般,在温柔乡或是酒池肉林中放纵。他屏退了所有仆役,独自立于院中那棵老槐树下。白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惫懒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他手中握着一柄未开刃的长剑,剑身黝黑,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没有花哨的起手式,他只是平平一剑刺出。动作看似简单,速度却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剑尖刺破空气,发出极其细微却锐利的“嘶”声。收剑,再刺,周而复始。每一次出剑的角度、力度、速度,都力求与上一次分毫不差。

这是最基础的刺击,也是最考验耐力、控制力和心性的练习。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鬓角与后背的衣衫,呼吸却依旧悠长平稳。十年如一日,他早已习惯了在无人知晓的暗处,进行着这般枯燥却至关重要的锤炼。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才缓缓收势。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走到一旁的石锁前,单手抓住重达百斤的石锁,手臂肌肉贲张,将其稳稳举起,放下,再举起……如此反复,锤炼着最根本的气力。

直到全身肌肉微微发烫,气息有些粗重,他才停下。用冰冷的井水冲洗过后,他并未就寝,而是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灯火如豆。桌案上摊开的,并非时下流行的诗词话本,而是几卷明显年代久远的兵书与舆图。其中一卷《尉缭子》的边角已被摩挲得起了毛边,旁边还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与推演。

他坐下,目光沉静地落在父亲赵凌留下的那份关于北漠王庭势力辨析的手稿上。手指沿着舆图上标注的部落势力范围与可能的进军路线缓缓移动,眉头微蹙,时而提笔在旁边的纸上写下几行字,进行着沙盘推演。

“若我是北漠左贤王,秋高马肥之时,会选择从何处叩关?云州看似防线最长,但守将李崇山素有勇名,且地势险要……朔方关隘虽坚,但驻军久未经大战,或可出其不意……”

他低声自语,眼神锐利,完全沉浸其中,仿佛置身于千里之外的边关沙场,与无形的对手进行着智力与谋略的较量。这一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沉稳与睿智,与白日里那个“京城第一纨绔”判若两人。

“少爷,时辰不早了。”墨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膳。这是根据赵凡自己钻研药理后调配的方子熬制,用于固本培元,弥补高强度修炼带来的损耗。

赵凡从沉思中回过神,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味苦涩,他却眉头都未皱一下。

“外面有什么动静?”他放下碗,问道。

“秦玉轩的人仍在散布谣言,主要集中在您……气走方小姐,以及国公府后继无人方面。另外,我们的人发现,陈侍郎府上近日与吏部的一位郎中走动频繁,似乎在打听空缺的实缺。”墨竹简洁地汇报。

赵凡嘴角泛起一丝冷嘲:“由他们去。陈侍郎那种钻营之辈,目光短浅,不足为虑。秦玉轩越是认为我们不堪一击,对我们越有利。”他顿了顿,问道,“‘青莲’和王家那条线呢?”

“王家小子依旧谨慎,但我们的人扮作收古玩的贩子,与他搭上了话,初步取得了些许信任,还需些时日。”

“嗯,耐心点,稳妥为上。”赵凡吩咐道,随即又想起一事,“林府那边……济世堂可还有不明身份的人窥视?”

“昨日仍有,但对方很警觉,我们的人未能追踪到其落脚点。”

赵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林疏影,济世堂,还有不明的窥视者……这几者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那位聪慧过人的林小姐,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挥挥手,让墨竹先去休息。自己则再次将目光投向桌案上的舆图和手稿。

外界的风雨,他人的算计,他并非不知,只是无暇也无力在此时去正面应对。他深知,自己最大的依仗,并非国公府的余荫,而是这十年隐忍磨砺出的实力——文武双全的实力,以及洞悉时局、掌控未来的智慧。

纨绔,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而在这层伪装之下,是日复一日的潜心修炼,是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是冷静地布局落子。

他拿起笔,在父亲手稿的空白处,缓缓写下四个字:厚积薄发。

笔锋遒劲,力透纸背。

夜还很长,他的路,也很长。但在黎明到来之前,他必须积蓄足够的力量,才能在那场注定到来的风暴中,劈开迷雾,立于不败之地。这小小的院落,便是他潜龙在渊的修炼场,每一滴汗水,每一次推演,都在为未来的惊雷做着无声的准备。

晨曦微露,国公府内一片寂静。赵凡的小院却已有了动静。

他并非起身练武,而是换上了一身皱巴巴的锦袍,头发胡乱束起,眼睑下还刻意用特殊脂粉点出些许青黑,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这是他为今日“演出”准备的行头。

“墨竹,”他对着空气般低唤一声。

墨竹如同影子般出现,手中捧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却略显油腻的早点,还有一小壶酒。

赵凡拿起酒壶,往身上洒了几滴,又嚼了片醒神的药草去除酒气,只留下味道。他对着铜镜调整了一下表情,确保那副标准的纨绔子弟神态完美无缺。

“周不通那边约好了?”他问,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沙哑。

“已约好,辰时三刻,东市‘回味楼’。”墨竹答道。

“嗯。”赵凡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又嫌弃地放下,“太腻,没百花楼的厨子做得好。”他摆摆手,“行了,我出去了。府里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去找周不通品鉴新到的‘佳酿’了。”

他晃晃悠悠地出了小院,一路打着哈欠,遇到早起打扫的仆役,还故意踢翻了角落的一个水桶,引来一阵压抑的低呼与更加敬畏的目光。

东市“回味楼”雅间内,周不通早已点好一桌酒菜,正翘首以盼。见赵凡进来,他立刻起身,脸上堆起熟悉的谄媚笑容:“凡哥!你可算来了!快尝尝,这家的八宝鸭可是一绝!”

赵凡大喇喇地坐下,先是嫌弃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然后才拿起筷子,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一边听周不通唾沫横飞地讲述京城最新的八卦——哪家勋贵又闹了笑话,哪个青楼又来了新的花魁,秦玉轩最近又得了什么皇帝的赏赐……

赵凡看似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科打诨,点评几句,完美扮演着一个不学无术、只知享乐的纨绔。但他的耳朵,却如同最精密的筛子,过滤着周不通话语中所有可能蕴含信息的部分。

“……要说这秦玉轩,还真是圣眷正隆啊,听说陛下前儿个还问起他吏部考功的事情……”周不通嚼着鸭肉,含糊道。

赵凡心中一动,面上却嗤笑:“考功?不就是给官员评等级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评评哪个花魁的曲子唱得好听!”

周不通哈哈一笑:“那是,那是!凡哥高见!”

酒足饭饱(主要是周不通在吃,赵凡只是浅尝辄止),赵凡借口要去看看新到的蛐蛐,拉着周不通又在东市闲逛起来。他专往人多嘴杂的茶肆、货摊前凑,听着商贩、脚夫、闲汉们的议论,从漕帮换人说到米价波动,从边关偶尔传来的小道消息说到京城哪位官员又纳了妾。

直到日头偏西,赵凡才打着哈欠,表示玩累了,要回国公府“补觉”。与周不通分开后,他脸上那副醉醺醺的惫懒神情瞬间收敛,眼神恢复清明。

回到小院,他立刻脱下那身带着酒气的衣袍,换上一身干净的练功服。他没有立刻开始高强度的修炼,而是先盘膝坐在树下,闭目调息,让心神重归沉静。

这便是他“潜心修炼”的另一面——并非一味埋头苦练,而是需要时刻维持完美的伪装,在喧嚣中收集情报,在纷扰里保持本心。这种在两种截然不同身份间无缝切换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极高难度的修炼。

调息完毕,他站起身,再次握起了那柄长剑。这一次,他演练的不再是基础的刺击,而是一套极为繁复、迅疾诡谲的剑法。剑光闪烁,如毒蛇吐信,如鬼魅夜行,身形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带起道道残影,与白日里那个走路都晃悠的纨绔判若两人。

直到夜色再次深沉,他才精疲力尽地停下。

沐浴,用药膳,然后再次坐到了书案前。

灯火下,他铺开一张新的宣纸,开始将白日里听到的零星信息与父亲的手稿、自己的推演相互印证。

“漕帮换人……米价波动……秦玉轩圣眷正隆……吏部考功……”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忽然,他眼神一凝,提笔在纸上写下了“漕运”、“吏部”、“考评”三个词,并用线条将它们连接起来。一个模糊的猜想在他脑中逐渐成形——秦玉轩或其背后势力,是否正在通过吏部的考功权限,影响着漕运相关的人事任免,从而间接掌控这条帝国的经济命脉?这与父亲当年调查的漕运亏空,以及那个神秘的“青莲”,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但随即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只是猜想,缺乏实证。他需要更多的线索,更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北疆的舆图上。眼前的边患是明处的威胁,而隐藏在漕运与朝堂之下的暗流,则是更致命的风险。

时间在寂静的修炼与思考中悄然流逝。当三更将至,赵凡才吹熄了灯烛。

躺在床榻上,他望着帐顶模糊的阴影,眼神清明,毫无睡意。

纨绔的伪装是他行走于阳光下的保护色,而深藏于暗处的潜心修炼,才是他真正的力量源泉。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明暗之间,步步为营。

他知道,自己就像一枚被投入巨大棋盘的棋子,看似被动,却也在不断地积蓄力量,等待着从棋子变为棋手的那一天。而在此之前,他需要足够的耐心,和更坚韧的意志。

夜色,掩去了他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与决绝。在这座繁华而危险的帝都之下,现在隐藏实力潜心修炼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嗒”的一声,像是瓦片被风吹动的声响。

黑暗中,他悄无声息地移至窗边,指尖已扣住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院墙外隐约传来衣袂破空之声,由近及远,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不是秦玉轩的人。这轻功路数,倒像是...江湖中人?

赵凡眉头微蹙。看来,盯着这座国公府的,不止一方势力。

他缓缓松开指尖银针,在黑暗中静立良久。直到确认再无异常,才重新点亮灯烛。

纸上墨迹已干,那张刚刚织就的关系网在灯下显得格外清晰。赵凡凝视片刻,执起那张纸,在灯焰上轻轻一燎。

火舌舔舐纸页,将那些名字与线索尽数吞没,化作一缕青烟。

有些发现,记在心里比留在纸上更安全。

灰烬飘落之时,赵凡已恢复那副慵懒神态。他伸了个懒腰,故意将桌上的茶盏碰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来人!收拾一下!”他朝着门外喊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耐烦。

当值夜的仆从慌忙推门而入时,只见他们的小公爷正打着哈欠,一副被吵醒的不悦模样。

纨绔的伪装,从此刻重新开始。而那张在火焰中消失的关系网,已深深烙在他的脑海深处。

棋局,正在悄然展开。而他这个众人眼中的“废物”,已经摸到了棋盘的第一道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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