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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纨绔赵凡传奇 第1章 京城第一纨绔

大晟王朝,繁华的京城。

时值仲春,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喧哗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闪开!快闪开!马惊了!”

只见一个华服青年,正手忙脚乱地拽着一匹枣红马的缰绳,在马背上颠簸摇晃,脸上满是惊慌,引得街道两旁摊贩行人纷纷避让,鸡飞狗跳。

“是赵小公爷!”

“快躲远点,这位爷又出来祸害人了!”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带着几分畏惧,几分厌恶。

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雅间,临窗坐着一位白衣公子,面容俊雅,气质温润,正是吏部尚书之子,有“京城第一公子”之称的秦玉轩。他端着茶杯,目光淡淡地扫过楼下街面的混乱。

他身后站着一位面容精悍的随从,低声道:“公子,赵凡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秦玉轩轻轻吹开茶沫,语气平和:“安乐公一世英名,可惜了。”话语中听不出太多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街面上,那匹惊马眼看就要冲撞到一个躲闪不及的糖人摊子,摊主是个老人,吓得面无人色。马背上的赵凡更是大呼小叫,眼看就要被甩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从旁边冲了出来,动作看似笨拙,却精准地一把捞住了缰绳,脚下一个踉跄,险险地绊住了马头。枣红马吃痛,嘶鸣一声,前蹄扬起,总算被强行勒停。

冲出来的是个胖乎乎的青年,穿着锦袍,此刻满头大汗,衣服上也沾了尘土,正是安乐侯世子,赵凡的头号“损友”——周不通。

“凡、凡哥!你没事吧?”周不通喘着粗气,扶着腰,“这、这马性子也太烈了!”

赵凡从马背上滑下来,脸色发白,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瞪了周不通一眼:“废话!小爷我差点就去见祖宗了!让你找匹温顺点的,你找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周不通委屈道:“这已经是马市里最便宜……啊不,是最温顺的一匹了!”

赵凡整理了一下歪斜的衣冠,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走到吓坏了的糖人摊主面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抛过去,语气轻佻:“给,赔你的,够了吧?”

那锭银子足有十两,买下整个摊子都绰绰有余。老人接过银子,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喜该怕。

赵凡却不再看他,转头对周不通嚷嚷:“晦气!走,去百花楼,让小桃红给我压压惊!”

“好嘞凡哥!”周不通立刻眉开眼笑。

两人勾肩搭背,在一众路人异样的目光中,朝着烟花柳巷的方向走去。

茶楼上,秦玉轩的随从冷哼一声:“撞了人,赔点银子就了事,果然是个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

秦玉轩放下茶杯,目光深邃:“纨绔?或许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他起身,白衣拂过栏杆,不留一丝痕迹。

赵国公府,位于城西勋贵聚集之地,府邸森严,门庭显赫。

然而,此刻府内气氛却有些凝重。

赵国公赵擎苍,这位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的老将军,如今虽已赋闲在家,余威犹存。他端坐书房太师椅上,面色铁青。下方站着府里的老管家赵福,正小心翼翼地汇报着今日街市上的“壮举”。

“……老爷,小少爷他……他也是无心之失,毕竟年纪还小……”赵福试图缓和气氛。

“还小?”赵擎苍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响,“都十八了!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就知道飞鹰走马,眠花宿柳!我赵擎苍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他胸口起伏,眼中是难掩的失望与疲惫。他就这么一个嫡孙,自幼聪慧,曾被他寄予厚望。可不知从何时起,这孩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请了多少先生,都被他气走。赵家世代勋贵,军功起家,难道到了这一代,真要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吗?

“请先生!再去请!”赵擎苍咬着牙,“我就不信,这满京城,就找不到一个能教得了他的人!贴告示,重金礼聘!只要能让他收心向学,我赵府倾家荡产也认了!”

“是,老爷。”赵福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书房内,赵擎苍独自一人,望着墙上悬挂的已故儿子和儿媳的画像,眼神黯淡,喃喃自语:“我赵家……难道真要败在我手里不成?”

与此同时,赵凡回到了自己那座独立于国公府主体建筑之外的偏僻小院。

贴身小厮墨竹迎了上来,低声道:“少爷,您回来了。今日……”

赵凡摆摆手,打断他:“知道了,一点小事。”他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问道:“我让你找的书,找到了吗?”

墨竹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本用普通蓝布包裹的书册,恭敬递上:“找到了,少爷。这是前朝那位不署名兵家大家的孤本手稿,好不容易才从南城旧书市淘换来的。”

赵凡接过,翻开,目光迅速扫过书页上那些晦涩的兵法和旁批的诸多见解,眼神专注,哪里还有半分纨绔子弟的模样。

“嗯,不错。”他点点头,随即又道,“准备一下,老规矩。”

“是。”墨竹心领神会,立刻去关闭院门,并从内部落下门栓。

赵凡起身,走入屋内。他的卧室陈设简单,与普通富家子弟无异。只见他走到书架旁,手指在书架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雕花处按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书架缓缓向旁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间仅容数人的密室。

密室内,灯火通明。墙壁一侧挂着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擦得锃亮,寒光逼人。另一侧则是满满的书架,上面分门别类摆放着经史子集、兵法谋略、农耕水利、医卜星相……甚至还有一些海外杂学。书桌上有摊开的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和推演,字迹矫若游龙,力透纸背。

赵凡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柄未开刃的长剑,手腕一抖,剑光如水,在狭小的空间内划出凌厉的轨迹。他的动作迅捷、精准,带着一种千锤百炼后的流畅,与白日里马背上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判若两人。

十年了。

自从八岁那年,他无意中听到父母意外身亡的真相并非那么简单,背后似乎牵扯到一股庞大的势力,他就开始学会了伪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真正的敌人浮出水面,在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必须是一块无可救药的“废料”,一块让所有人,包括那个潜在的敌人,都放松警惕的“顽石”。

他收起剑势,走到书桌前,看着自己绘制的边境舆图,手指轻轻点在一个关隘的名字上,眼神锐利如刀。

“秦玉轩……”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今日茶楼上那道看似平和,实则冰冷的视线,他并非没有察觉。这位“京城第一公子”,与当年之事,是否也有牵连?

窗外,夜色渐浓。

神京的万家灯火,照亮了表面的繁华,却照不透其下涌动的暗流。

而赵凡,平日装纨绔公子的他,正在无人可见的暗处,悄然磨砺。

密室内,灯火跳跃,将赵凡舞剑的身影投在墙壁上,变幻不定。

一套精妙的剑法演练完毕,他气息悠长,额角仅微微见汗。他放下剑,走到书桌前,目光再次落在那张边境舆图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墨竹。”他低声唤道。

一直守在密室外的墨竹立刻应声:“少爷,有何吩咐?”他的声音透过轻微的门缝传来。

“今日街市上,除了周不通和那些路人,你可还注意到其他特别的人?”赵凡问道,语气平静。

墨竹沉吟片刻,回答道:“回少爷,人群里确有秦尚书府上的眼线,还有……茶楼窗口,秦玉轩本人也在。”

赵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他。看到我那副‘英姿’,想必他很满意。”

“少爷,秦玉轩此人,表面谦和,内里狭隘。今日之事,恐怕他会借此再做文章。”墨竹语气带着担忧。

赵凡轻笑一声,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峭:“让他做。他做得越多,我这‘废物’的名头就越响,也越安全。我们要的,就是让他,让他背后的人,彻底放心。”

他顿了顿,吩咐道:“父亲当年的旧部,联络要更加小心。没有十足把握,绝不可轻易动用。我们现在,输不起。”

“是,少爷,墨竹明白。”墨竹郑重应下。

赵凡吹熄了密室的灯,书架缓缓合拢,一切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走出卧室,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伸了个懒腰。

“唉,折腾一天,累死小爷了。墨竹,弄点吃的来,清淡点就行。”

“是,少爷。”

次日清晨,赵国公府大门外便贴出了一张醒目的告示。

“重金礼聘西席,教导府中子弟。要求学识渊博,品行端正,束脩优厚,面议。”

告示前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哟,赵国公府又请先生了?”

“这是第几个了?我记得上一个李先生,好像没撑过半个月吧?”

“何止啊,上上个王先生,据说被气得当场吐血!”

“啧啧,谁不知道赵小公爷是块‘朽木’,谁沾谁倒霉,这重金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路人的议论毫不客气地传入了刚刚出门的赵凡和周不通耳中。

周不通胖脸一红,就要发作:“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凡哥那是……”

赵凡一把拉住他,浑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对着那群人懒洋洋地道:“说得好!小爷我就是块滚刀肉,专治各种不服的先生!有不怕死的,尽管来试试!”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摇头叹息,一哄而散。

周不通看着赵凡,挠了挠头:“凡哥,他们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啊?”

赵凡勾住他的脖子,嘿嘿一笑:“生气?生什么气?他们说的不是事实吗?小爷我本来就是京城第一纨绔,人憎狗嫌,多贴切!走,陪我去看看新到的蛐蛐,听说‘铁将军’又赢了一场……”

他拉着周不通,一路嘻嘻哈哈,仿佛那些刺耳的话语与他毫无关系。

赵国公书房内。

老管家赵福正在汇报情况:“老爷,告示贴出去了,来问的人倒是不少,但一听说……是教小少爷,大多都打了退堂鼓。只有几位……嗯,或许是冲着丰厚束脩来的,表示愿意一试。”

赵擎苍揉了揉眉心,疲惫地挥挥手:“知道了,有人来就行。安排一下,明日就先见第一位。但愿……这次能找个稍微靠谱点的。”

他话语中带着不抱希望的期盼。

赵福躬身道:“是,老爷。第一位是城东的落第秀才,姓张,自称饱读诗书,精通经义。”

“秀才?”赵擎苍眉头皱得更紧,“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翌日,那位张秀才果然准时来到赵府。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面容清癯,带着几分读书人的矜持,眼神却在打量赵府陈设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赵福将他引到特意为教学准备的书房,赵擎苍端坐主位,面色严肃。赵凡则歪歪斜斜地坐在下首,手里还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飘忽,根本没看新来的先生一眼。

张秀才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师长的威严:“学生张谦,见过赵公爷。”他又看向赵凡,“这位便是赵凡公子吧?今日起,便由在下负责教导公子经义文章。”

赵凡这才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拖长了声音:“哦——张先生啊,好说好说。”

赵擎苍沉声道:“凡儿,坐好!好好听先生讲话!”

赵凡撇撇嘴,稍微坐正了一点,但手里的玉佩依旧转个不停。

张秀才开始授课,讲的是《论语》开篇。他摇头晃脑,引经据典,试图展现自己的学问。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此乃圣人劝学之根本,意为求学之人,当时常复习实践,心中自然喜悦……”

赵凡突然打断他,一脸“好奇”地问:“张先生,时常复习实践就喜悦?我怎么觉得挺痛苦的?你看啊,比如吃饭,再好吃的菜,让你天天吃,顿顿吃,你喜悦吗?”

张秀才一愣,脸色有些不好看:“公子,此乃圣人之言,岂能与口腹之欲相提并论?读书乃明理修身之事,自有其乐……”

“明理?”赵凡眨眨眼,显得更“困惑”了,“那先生,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话有理吗?我瞅着府里的丫鬟嬷嬷们都挺好啊,比某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实在多了。还有啊,圣人周游列国,为啥没人用他?是他道理不对,还是他不懂变通?”

这一连串的问题,看似幼稚荒唐,却隐隐指向儒家经典中一些后世争论之处和孔子生平的实际困境。张秀才被他问得瞠目结舌,脸涨得通红,想要引经据典反驳,却发现对方的问题刁钻古怪,完全不在正常的治学范围内,他准备的那些“之乎者也”根本派不上用场。

“你……你……竖子不可教也!”张秀才指着赵凡,手指颤抖,“圣人之言,岂容你如此亵渎!”

赵凡一脸无辜:“我怎么亵渎了?我不是在请教先生吗?先生不是饱读诗书吗?怎么连学生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你……你强词夺理!”张秀才气得浑身发抖,转向赵擎苍,“赵公爷,令孙……令孙顽劣至此,在下才疏学浅,实在……实在无能为力!”说完,直接拂袖而去。

赵擎苍看着张秀才逃离的背影,又看看一脸“茫然”的赵凡,胸口一阵发闷,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无力地挥了挥手。

赵凡低下头,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嘲。第一个,搞定。

他站起身,对着赵擎苍懒散地行了个礼:“祖父,先生走了,那孙儿也出去透透气?”

赵凡转身走出了书房。阳光照在他玩世不恭的脸上,京城第一纨绔的“求学”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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