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江城市中心医院的急诊通道还亮着惨白的光。
林辰攥着那只染血的U盘，指缝里渗进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像极了三年前妹妹在电话里最后传来的气息。
就在半小时前，他接到匿名电话，说有妹妹“意外”坠楼的关键证据，约在医院后巷交易。
可他赶到时，只看到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和从死者紧攥的手心扣出来的这只U盘。
“警察！不许动！”
强光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林辰下意识将U盘塞进鞋里，转身就往医院后勤通道跑。
他认得带队的警察——张涛，三年前妹妹案子的负责人，也是第一个断定妹妹“意外坠楼”的人。
后勤通道的铁门虚掩着，林辰冲进去才发现是间废弃的储物间。
月光从窗外钻进来，照亮满墙泛黄的寻人启事，最上面那张是他妹妹林玥的照片，笑容还停留在22岁。
“吱呀——”
身后的门突然自动关上，锁芯发出“咔哒”的扣合声。
林辰猛地回头，看见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
“想知道你妹妹最后见了谁吗？”
女人转过身，口罩上方的眼睛像淬了冰一样寒冷。
“她死前一小时，给张涛警官转了五万块。
林辰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查了三年妹妹的银行流水，从来没发现这笔转账。
“别紧张，我是你妹妹的线人。她发现市建集团的拆迁项目里，藏着十几条人命的秘密，包括两年前‘意外’去世的那五个拆迁户，U盘硌得脚底生疼，林辰突然想起刚才死者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市建集团保安部，李刚。
“这U盘里有什么？”林辰追问。
女人却突然按住耳机，脸色骤变：“他们来了！从通风管道走，尽头是太平间！”
杂物间的门被撞开的瞬间，林辰已经爬上了气窗。
他回头时，正看见女人将一把沾血的手术刀塞进自己白大褂口袋，同时举起双手对着冲进来的人喊：“人跑了！往停尸房方向去了！”
通风管道里布满灰尘，林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下方传来的脚步声。
他摸出手机想查看U盘里的内容，屏幕亮起的瞬间，却看到锁屏壁纸被换了。
那是妹妹坠楼前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背景里有个模糊的男人侧影，手腕上戴着和张涛一模一样的劳力士。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有人在用切割机破拆通风口。
林辰攥紧U盘往前爬，却在转角处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是支录音笔，上面贴着妹妹最喜欢的猫咪卡通贴纸。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殊殊带着哭腔的声音钻出来。
“哥，他们要杀我……市建集团的老板，是……”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坠地的闷响，和一个熟悉的男声冷笑。
“林玥，下辈子记位，别碰不该碰的东西！”
那声音，林辰在三年前的葬礼上听过无数次，声音的主人来自他最信任的叔叔，林国栋，也就是现在市建集团的副总。
通风管道被切开一个大洞，强光直射进来。
林辰下意识将永音笔和U盘塞进通风管的缝隙，转身时，正好对上张涛举着枪的脸。
“林辰，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涛的笑容里带着诡异的温和，“你妹妹的案子，有新线索了。”
林辰被戴上手铐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那个护士站在警察身后，冲他比了个口型！
“太平间，3号冰柜。”
而他不知道的是，刚才塞进缝隙的U盘，正被一只从管道暗处伸出来的枯瘦手指，悄悄捏了过去。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和张涛同款的劳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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