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雾未散。焦臭味堵在喉咙口。
地板上的液体冒泡。滋滋作响。
橘麻衣踩过一摊烂肉。战术靴底干干净净。
角落里，鬼冢龙二瘫着。
那张刀疤脸糊满鼻涕。裤裆深黑一片。
“别……别杀我！保险柜！我有金条！”
鬼冢手脚并用往后蹭，背脊抵墙，手指乱颤指向地下室方向。
“女人！底下有女人！女团练习生！全是新的！只要放过我……”
橘麻衣停步。
阴影罩住鬼冢。
以前她会读米兰达警告。
现在，她倒转左轮。
手腕发力。
枪托划出残影。
砰！
闷响。
枪托砸进太阳穴。鬼冢白眼上翻，一头栽倒。
橘麻衣弯腰。单手薅住那件定制皮衣领口。
转身。拖行。
皮鞋后跟在碎玻璃渣上摩擦。黑红血迹拉出长痕。
一直拖到电梯口。
江辰站在那，正用手帕擦拭袖口一滴污渍。
噗通。
鬼冢被扔在江辰脚边。
橘麻衣退后半步。单膝跪地。
“主人。”
“杂鱼清理完毕。垃圾已打包。”
江辰垂眸。
扫过鬼冢。扫过橘麻衣。落在不远处三个缩成团的小警员身上。
“干得不错。”
手帕抛下，盖住鬼冢的脸。
“不过，分类没做好。”
江辰下巴微抬。
三个小警员浑身筛糠。
看着前一秒融化活人、后一秒拖死狗的前辈橘麻衣，再看那个白衬衫男人。
心理防线崩塌。
“前……前辈……”
女警员牙齿打架，膝盖发软。
咚。
跪下。
另外两名男警员手中空枪坠地。
噗通。噗通。
警徽、誓言、尊严。全是废纸。
“投降……我们投降……”
“别杀我们……什么都干……”
江辰推镜框。
转身面向橘麻衣。
“这种废物，留着过年？”
橘麻衣身体绷紧。
“属下失职。立刻清理。”
起身。左轮调转。
哪怕没子弹，那股煞气也足够让三个软脚虾心脏骤停。
“慢。”
江辰开口。
橘麻衣定格。枪口悬停半空。
“杀人无趣。”
江辰走到三人面前。
阴影投下。三人头颅贴地，恨不得钻进水泥缝。
“这楼，脏了。”
江辰环视四周。
血迹。坑洞。碎渣。
“我有洁癖。”
“既然是废物，就干废物该干的事。”
他侧头，对橘麻衣下令。
“给他们拖把。”
“天亮前，这层楼要比你的脸干净。”
停顿。
“洗不干净，就用他们的血洗。”
三人疯狂磕头。额头砸地砰砰响。
“谢大人！谢大人！”
只要能活，舔地都行。
江辰转身走进专属电梯。
“橘麻衣。”
“到。”
“这栋楼归你了。”
电梯门滑向中间。
“清点库存。收编幸存者。建立防线。”
“别让我失望，指挥官。”
叮。
门合拢。
橘麻衣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混着强酸味的空气。
指挥官。
她转身。
“全体起立！”
暴喝。
三个小警员弹射起步。
“去拿工具！”
“去焚化炉！”
“把楼上活人集中到大厅！”
橘麻衣大步走向前台，抓起内线广播话筒。
“我是橘麻衣。”
电流声传遍大楼角落。
“鬼冢组覆灭。”
“爱巢接管此处。”
“十分钟内一楼集合。”
她瞥向那滩冒泡酸液。
“迟到者，清除。”
挂断。
……
顶层。署长办公室。
哐！
红木门被一脚踹开。
斋藤明日香收回兔子拖鞋。
“这门真重。”
她钻进去。厨刀对着窗帘后、桌底、柜门一阵乱捅。
唰唰唰。
确认无人。她跑回门口。
“安全啦，主人。”
江辰跨入。
落地窗俯瞰街区。
下方，鬼冢组残党乱窜，随即被橘麻衣布置的火力点清除。
江辰坐进真皮办公椅。
“主人。”
明日香趴上办公桌。兔子耳朵垂下，下巴搁在手背。
“那个女警察，真要当指挥官？”
“她想爬主人的床。心机女。”
江辰指尖转动钢笔。
“嫉妒？”
“才没有！”
明日香鼓脸。厨刀剁在红木桌面。入木三分。
“我也可以保护主人！我想把她剁碎喂狗！”
“我有安排。”
江辰拉开抽屉。
古巴雪茄。美金。劳力士。
他把雪茄盒扫落地板。
“她是盾。”
“你是剑。”
江辰伸手，捏住明日香脸颊。
“盾挡泥潭。”
“剑，带在身边。出鞘杀人。”
明日香愣住。
惊喜炸开。
“在身边！”
她绕过桌子，扑进江辰怀里，八爪鱼般缠紧。
“我就知道主人最疼我！”
“那个女人在楼下闻酸臭。我陪主人！”
江辰推开这只兔子。
“去门口。上来的人，先斩后奏。”
“是！”
明日香跳下，抓着厨刀站到门口。
江辰看向办公桌。
继续翻找。
最底层抽屉。
生物指纹锁。没电。
江辰拿起裁纸刀。插进缝隙。
咔嚓！
面板弹飞。暴力破解。
抽屉空荡。仅一份文件。
牛皮纸袋。红色火漆封口。
火漆印章不是樱花。
十六瓣菊花。
菊花中心，画着一只睁开的眼睛。
右上角朱砂大字：
【神谕代号：高天原崩落】
指尖触碰火漆。冰凉。
撕拉。
封条撕开。
办公室内光线骤暗。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此刻睁眼。
江辰抽出文件。
第一页。黑白照片。
背景模糊。皇居地下大殿。
天皇宝座上，坐的不是人。
一团肉块。
红线缠绕。湿漉漉。正在蠕动。
上方牌匾，古日语字迹扭曲：
【伪神降诞，万世一系。】
照片背面，钢笔批注力透纸背：
“它醒了。”
“它……看着我们。”
江辰抬头。
视线穿透落地窗，直刺皇居方向。
那个方位。
一道视线跨越半个东京。
粘稠。古老。
正落在，他手里的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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