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休息日,天刚蒙蒙亮,何雨柱便悄无声息地出了门。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工装,怀里揣着静心陶俑和那枚愈发显得不寻常的“时序之鳞”碎片,看起来就像个早起出门遛弯的普通工人。
他没有直接前往城南的坐标地点,而是先在附近的几个早点摊和菜市场转了转,买了些豆浆油条,又割了半斤肉,像所有操心家计的普通住户一样,与相熟的摊主闲聊几句,确认身后没有可疑的盯梢,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城南方向走去。
越是接近目标,他越是谨慎。郑国涛的出现,让他明白这潭水很深,任何大意都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与此同时,四合院也迎来了清晨的喧嚣。
阎埠贵端着搪瓷缸子在水池边刷牙,看到许大茂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根新鲜的油条和一瓶牛奶,正点头哈腰地往后院何雨柱家张望,发现何雨柱不在家,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又堆起笑容,将网兜挂在何雨柱家的门把手上,还特意调整了一下位置,显得更恭敬些。
“哼,马屁精。”阎埠贵低声嘟囔了一句,心里却酸溜溜的。他现在是彻底不敢招惹何雨柱了,连带着对许大茂这副奴才相也看不顺眼,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中院,秦淮茹正在生火做饭,动作比往日麻利了许多,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眉宇间那股化不开的愁苦确实淡了。她看到棒梗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破天荒地没有呵斥他懒床,而是温声道:“快去洗脸,饭一会儿就好。”
棒梗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己妈一眼,总觉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前院、中院的几家住户,见面打招呼时,话题也总是不自觉地绕到何雨柱身上。
“瞧见没?许大茂又给柱子送东西了。”
“人家柱子现在是有本事的人,连二大爷……咳,连刘海中都不敢呲牙了。”
“昨儿个我好像看见有干部模样的人来找柱子,穿着中山装,提着公文包,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真的假的?柱子这是要发达了啊!”
言语之间,充满了羡慕、敬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巴结。何雨柱凭借一己之力,不仅解决了院里的“脏东西”(虽然他们理解为雷劈事件),还展现出了让二大爷、许大茂之流彻底服软的实力,甚至可能搭上了“上面”的关系,这四合院话语权的更迭,已然完成。何雨柱虽然年轻,却已是院里无人敢质疑、隐隐凌驾于三位大爷之上的存在。
一种新的、以何雨柱为隐形核心的秩序,在四合院里悄然形成。这种秩序下,连平日里最爱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人,都下意识地收敛了许多,生怕惹到那位深不可测的“柱爷”。
何雨水戴着哥哥给的新发卡,美滋滋地跑到中院找小当玩。有邻居妇人看见她,立刻露出和蔼的笑容:“雨水,吃早饭没?婶儿这儿有刚蒸的糖包,给你拿一个?”
“不用了婶子,我哥给我买油条了。”何雨水脆生生地回答,小脸上带着骄傲。她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院里的人对哥哥和对自己都变得特别客气,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后院,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坐在门口晒太阳,眯着眼睛看着院里的一切。她年纪大,经历得多,虽然那晚被吓晕过去,事后也相信了“雷劈”的说法,但她心里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柱子那孩子,怕是有了大造化。她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欣慰,这院里,总算有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了。
这一切的变化,何雨柱虽未亲眼目睹,却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此刻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即将到来的探索之中。
按照脑中清晰的坐标,他穿行在城南错综复杂的胡同里。这里的建筑比他那片四合院更加老旧,不少墙体都已斑驳剥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年的气息。
终于,他在一条极其僻静、几乎看不到行人往来的死胡同前停下了脚步。
胡同狭窄而幽深,两侧是高耸的、长满青苔的院墙,阳光似乎都难以完全照射进来,显得有些阴凉。胡同的尽头,正如老槐树回响中所见,是一堵巨大的、异常斑驳的灰墙。
墙上的奇异纹路比回响中看到的更加清晰、复杂,隐隐构成一个难以理解的图案。图案的中心,那个仿佛被水滴石穿形成的小孔,幽深黑暗,仿佛通往不可知的深处。
何雨柱站在胡同口,没有立刻进去。他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缓缓扩散开来,感知着前方的能量场。
平静,死寂。
然而,就在他精神力触碰到那堵灰墙的瞬间——
怀中的“时序之鳞”碎片,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灼热!不再是之前的轻微悸动,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胸口皮肤生疼!
与此同时,那堵原本死寂的灰墙,中心的小孔内,似乎有一缕极其黯淡的、扭曲的光影,一闪而逝!
胸口传来的灼痛感让何雨柱瞬间绷紧了神经。他立刻切断了精神力的探查,向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两步,隐入胡同口的阴影里,目光死死盯住那堵诡异的灰墙。
“时序之鳞”碎片的剧烈反应,以及墙孔内一闪而逝的扭曲光影,都明确无误地告诉他——这地方,极度危险,而且与时空之力密切相关!
那灰墙绝不是普通的墙壁,更像是一个……封印?或者一个不稳定的通道入口?
他不敢再贸然用精神力探查,而是将【时间感知】的能力提升到极致,仔细感受着前方区域的时空状态。
一种极其细微、却无处不在的“扭曲感”传入他的感知。仿佛那片区域的时空结构本身,就布满了肉眼看不见的褶皱和涟漪,脆弱而混乱。与“腐朽之门”那种散发出的主动侵蚀不同,这里的扭曲更偏向于一种被动的、环境性的异常。
“难怪老槐树的回响里,那个更夫说这墙‘吃人’……”何雨柱心中凛然。普通人误入此地,恐怕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时空扭曲的撕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或发疯。
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愿力从静心陶俑中引出,化作一缕几乎看不见的乳白色丝线,缓缓探向那堵灰墙。
愿力丝线在接近灰墙约一米左右的距离时,突然开始变得不稳定,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开始闪烁、扭曲,最终在距离墙半米处,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了。
不是被攻击,而是被那里紊乱的时空结构自行“抹除”了!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这地方的凶险程度,远超他的预估。以他目前的能力和准备,强行靠近那堵墙,下场恐怕不会比那缕愿力好多少。
他再次看向那墙上的奇异纹路和中心的小孔。这些纹路,会不会是某种稳定时空、或者封印通道的阵法?只是因为年代久远或者别的原因,出现了破损,才导致时空之力外泄?
而那“时序之鳞”碎片,作为同样涉及时空的高位格物品,来到这里,就像是钥匙接近了锁孔,所以才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反应?
一个个猜测在他脑中浮现,但都无法证实。
他知道,今天这趟探索,只能到此为止了。在没有找到安全接近或稳定那片区域的方法之前,硬闯就是找死。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堵仿佛吞噬光线的灰墙,将它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些奇异纹路的走向,牢牢刻印在脑海里。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沿着来路,快步离开了这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死胡同。
直到走出很远,重新回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感受到阳光毫无阻碍地洒在身上,何雨柱才缓缓松了口气,胸口那枚“时序之鳞”碎片也重新恢复了冰冷与沉寂。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老旧城区的方向,眼神凝重。
那堵墙后面,到底封印着什么?又或者,连通着何处?
看来,想要解开这个谜题,他还需要更多的准备,以及……更强的实力。或许,那个“文物局特调处”,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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