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礼拜天,日头亮堂堂地照进四合院,却化不开某些人心头的阴霾。何雨柱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昨晚试验新能力的疲惫,在深度睡眠后已一扫而空,反而觉得精力比以往更加充沛。他熟练地生了火,熬上一锅金黄的小米粥,又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昨天特意多买的油条,在锅里复炸得焦香酥脆。
这香味,像长了脚似的,顺着门缝窗隙就往外钻。
中院水池边,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个搪瓷盆,慢吞吞地洗漱,那牙刷在嘴里捣鼓了半天,也没见多少泡沫。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动两下,油条的香气直往肺管子里钻,勾得他肚子里那点清汤寡水叽里咕噜一阵乱叫。他咂咂嘴,感觉嘴里更没味儿了。
“哼,嘚瑟什么。”他瞥了一眼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也在洗漱的几个人听见,“有些人啊,这钱来得不明不白,花着倒是大方。咱们老老实实挣工资的,可比不了。”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意有所指。旁边几个邻居互相看了看,都没接话茬。现在谁不知道何雨柱不好惹?连二大爷和许大茂都栽了,他们可不想触这霉头。但也有两个平日里就跟阎埠贵一样,喜欢算计、见不得别人好的,脸上露出了赞同和好奇的神色。
何雨柱正好端着粥锅出来,打算在门口的小桌上吃饭,把阎埠贵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脚步都没顿一下,仿佛听见了苍蝇嗡嗡,直接把锅往桌上一放,朝屋里喊:“雨水,吃饭了!”
何雨水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出来,看到焦黄的油条,眼睛一亮:“哥,今天吃油条啊!”
“嗯,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何雨柱给她夹了一根最大的,自己也拿起一根,咔嚓咬了一口,嚼得喷香,完全没把阎埠贵放在眼里。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驳都让阎埠贵难受。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被反弹回来的灰尘呛了一口。他憋着一口气,把漱口水狠狠吐在水池里,盆子弄得哐当响。
“三大爷,您这话说的,”旁边一个平日里就爱搬弄是非的王婶,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声音,“柱子的钱……真有问题?”
阎埠贵见有人搭腔,精神一振,故作高深地扶了扶眼镜框:“这我可不敢乱说。就是觉得奇怪嘛,他一个厨子,前阵子还穷得叮当响,这转眼又是肉又是新衣裳,现在还吃上油条了?咱们院儿里,除了早年跑买卖的刘海中家底厚点,谁家这么阔气?他这钱,总不能是大风刮来的吧?”
他刻意把“跑买卖的”、“家底厚”这几个字咬得重了些,试图把火往已经偃旗息鼓的二大爷身上引,顺便坐实何雨柱钱财来路不正的嫌疑。
果然,王婶和另外几人眼神闪烁,看向何雨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和怀疑。
何雨柱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对那边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他甚至又给何雨水夹了根油条,温声道:“多吃点,正长身体呢。”
何雨水乖巧地点头,吃得满嘴是油,幸福感洋溢在小脸上。
这兄妹俩其乐融融、生活滋润的画面,与阎埠贵那酸溜溜的揣测和几人疑神疑鬼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些原本被阎埠贵话语影响的邻居,看到何雨柱这坦荡的样子,再看看自家孩子眼巴巴瞅着油条的眼神,心里那杆秤又不自觉地偏了。
人家柱子有本事挣钱,让妹妹过好日子,怎么了?总比某些人整天算计邻里、占小便宜强。
阎埠贵见众人反应不如预期,尤其是何雨柱那完全不受影响的态度,让他感觉自己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一股邪火窝在胸口,烧得他难受。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何雨柱忽然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阎埠贵,既无怒气,也无鄙夷,就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三大爷,”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您要真闲得慌,不如多操心操心您家阎解成的工作问题?我好像听说,他那个临时工岗位,最近有点悬乎?”
轻飘飘一句话,如同精准的一针,直接扎在了阎埠贵最致命的痛点上!
阎埠贵浑身一僵,后面所有阴阳怪气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儿子阎解成的工作,是他托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心思才弄到的临时岗位,最近确实风声紧,他正为此焦头烂额,这傻柱怎么会知道?!
他惊恐地看着何雨柱,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对方那深不见底的眼神,让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再不敢多说半个字,端着盆子,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洗漱用具都忘了拿。
水池边,只剩下王婶几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何雨柱收回目光,继续喝自己的粥。
阳光正好,落在金黄的油条和浓稠的小米粥上,也落在他平静而坚定的侧脸上。
阎埠贵这一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把水池边那点暧昧不明的气氛给冲散了。王婶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有些讪讪的。何雨柱那轻飘飘一句话的威力,比什么辩解都管用。人家不仅知道你背后嚼舌根,还捏着你家的七寸呢!这谁还敢乱说话?
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灰溜溜地各自散了,连洗漱的动作都加快了几分,生怕引起何雨柱的注意。
何雨水眨巴着大眼睛,小声问:“哥,三大爷他……”
“没事,”何雨柱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擦了擦嘴,“有些人自己心里不痛快,就见不得别人好。雨水,你记住,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用争,不用吵,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最好的回应。”
何雨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哥哥沉稳的态度让她觉得很安心。
收拾完碗筷,何雨柱琢磨着今天去潘家园转转的计划。他回屋换了身利索点的旧衣服,正准备出门,眼角余光瞥见阎埠贵家窗户后面,似乎有双眼睛正偷偷朝这边看。见他目光扫过去,那脑袋立刻缩了回去,窗帘微微晃动。
何雨柱心下冷笑,这阎老西,果然不死心。
他故意在院里磨蹭了一会儿,跟路过的邻居打了个招呼,声音洪亮:“李婶,吃了没?我今儿去趟潘家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旧家具,这屋里空落落的。”
他这话就是说给某些人听的。果然,阎埠贵家的窗帘又不动声色地掀开一条小缝。
何雨柱心中有了计较,不再耽搁,迈步出了四合院。
他前脚刚走,后脚阎埠贵家就闹腾开了。
“你看看!你看看!他还要去买旧家具!”阎埠贵在家里急得团团转,对着他老伴直拍大腿,“他哪来的钱?啊?肯定有问题!我早就说这小子不对劲!”
三大妈也是一脸愁容,但更多的是担忧:“你小点声!还嫌不够丢人?刚才在水池边,人家一句话就把你堵回来了!你还去招惹他干嘛?解成的工作要紧啊!”
一提儿子工作,阎埠贵像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是啊,工作要紧。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那个傻柱就能突然抖起来,吃香喝辣,自己一家子还得精打细算,连儿子个工作都保不住?
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
何雨柱走在去往潘家园的路上,心情并没受阎埠贵影响。这种小角色的酸言酸语,在他拥有了系统,见识过更广阔天地的雏形后,已经很难再激起他内心的波澜。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提升实力,探索未知,以及……昨晚从许大茂家听到的那丝异动。
潘家园依旧人声鼎沸,三教九流汇聚。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老物件”,真真假假,全凭眼力。何雨柱没有急着动用那一次性的“鉴古之眼”,而是先凭借自己逐渐增强的感知力,慢慢逛着。
他在一个卖杂项的小摊前停下,随手拿起一个铜烟袋锅子把玩。集中精神,试图感知其上是否附着“回响”。起初一片混沌,但当他下意识地调动了一丝【时间缓流】带来的那种对时空的细腻感知时,指尖似乎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旧日烟火的温热感,但转瞬即逝,模糊得难以捕捉。
“看来,光靠我自己这点粗浅的感知,还不够。”他心中暗道,“得找个机会,试试‘鉴古之眼’的威力,也好有个参照。”
他又逛了几个摊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正当他考虑是否要动用底牌时,目光被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摊吸引了。摊主是个穿着打补丁旧棉袄的老头,蹲在那里打盹,摊子上零零散摆放着些锈蚀的铁器、破瓷碗,还有几块黑乎乎的木头疙瘩。
吸引何雨柱注意的,是其中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深色木块。当他目光扫过时,眉心似乎有微不可查的一跳,一种类似于触碰清心庵木鱼时的、极其微弱的宁静感,若有若无地传递过来。
有戏!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蹲下身,假装翻看那些铁器,最后才拿起那块木块。“老爷子,这烂木头怎么卖?”
老头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又耷拉下去,瓮声瓮气地说:“五毛,不还价。”
何雨柱掂量着木块,触手温润,并非看起来那么粗糙。他正想付钱,一个略带尖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哟,傻柱?你也来这儿捡破烂啊?”
何雨柱转头,看见许大茂不知什么时候溜达了过来,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令人讨厌的假笑,眼神却在他手里的木块上飞快地扫了一眼。
何雨柱心中一动,昨晚那诡异的刮擦声和能量波动再次浮上心头。他面上不动声色,晃了晃手里的木块,淡淡道:“看着顺眼,买回去垫桌脚。怎么,许大茂,你也对这破烂感兴趣?”
许大茂干笑两声:“我可没那闲钱。”但他闪烁的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
何雨柱不再理他,付了钱,将木块揣进兜里。入手瞬间,那丝微弱的宁静感似乎清晰了一分。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许大茂,意味深长地说:“这地方东西杂,有些破烂,说不定还真藏着宝呢。你说是不是,许大茂?”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何雨柱不再多言,转身汇入人流。他摸了摸兜里的木块,又回想了一下许大茂刚才的反应。
这潘家园,果然有点意思。而许大茂的秘密,似乎也跟这些“破烂”有关?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