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带着几分慵懒,斜斜地照进院子。何雨柱正琢磨着如何利用手头的资金和系统能力,更稳妥地开辟财源,同时规划着下一步对秦淮茹的观察。一阵刻意放轻,却又足够引人注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抬眼一看,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脸上堆着那副惯有的、介于关切与算计之间的笑容,踱着方步走了过来。眼镜片后的小眼睛,不着痕迹地快速扫过何雨柱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裳,以及旁边正在认真练习写字的何雨水。
“柱子,忙着呢?”阎埠贵开口,声音带着一种长辈似的和蔼,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何雨柱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三大爷,您怎么有空过来?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过来看看。”阎埠贵摆摆手,视线在何雨柱脸上逡巡,“柱子啊,最近瞧着你……嗯,精神头足了不少,气色也好了。是不是碰上什么好事了?跟三大爷说道说道?”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咱们院里,就数三大爷我最关心你们这些小辈。要是有什么门路,可别忘了三大爷我啊。这年头,谁不想把日子过宽裕点,你说是吧?”
图穷匕见。这是拐着弯打听钱财来源来了。
何雨柱故作茫然:“三大爷,您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门路?还不是在厂里食堂那点死工资,勉强糊口罢了。要说气色好,那可能是最近睡得踏实了些。”
“哎,跟我你还装?”阎埠贵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手指虚点了点何雨柱,“我可听说了,你前两天……咳咳,手头可是宽裕了不少。”他意指从二大爷那里“换”来的钱,但说得含糊,留有余地。
他也不等何雨柱反驳,立刻又换上一副“我为你好”的口气:“柱子,三大爷是过来人,提醒你一句,有些钱啊,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稳当。咱们呐,还得琢磨点长远、牢靠的营生。”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神秘劲儿:“我这儿,倒是有个稳妥的门道。街道办那边,我有点关系,能弄到些内部处理的瑕疵布头、劳保用品,本钱小,利润不错,就是需要个可靠的人一起张罗。柱子,我看你这人实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三大爷合伙干?”
他说得天花乱坠,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紧紧盯着何雨柱,等待他的反应。那表情,活脱脱像一只看到了肥鸡的老狐狸。
何雨柱看着阎埠贵那副我为你好的虚伪面孔,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小子,分明是眼红自己最近手头宽裕,又摸不清底细,想先套话,再拉他入伙,最后多半是想把他当枪使,或者干脆吃干抹净。
跟他合伙?无异于与虎谋皮。
何雨柱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转为无奈的苦笑,摊了摊手:三大爷,您可太瞧得起我了。您说的这营生,听着是挺好,可我这人您也知道,脑子笨,嘴也笨,就会在厨房抡大勺。这进货、算账、跟人打交道的事儿,我是一窍不通,到时候别再把您的正经生意给搅和黄了。
他这话说得谦卑,把自己摆在低位,却软绵绵地把阎埠贵的提议给挡了回去。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何雨柱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还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他不死心,又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蛊惑:哎,话不能这么说。谁还是天生就会的?不会可以学嘛!三大爷我可以教你。再说了,又不用你抛头露面,你出点本钱,跑腿联络的事儿我来,到时候赚了钱,咱们三七分……不,四六!你四我六!怎么样?够意思吧?
他自以为给出了极大的让步,眼巴巴地看着何雨柱,手指无意识地搓动着,暴露了他内心的急切。
何雨柱心里冷笑更甚。画饼倒是画得挺圆。他依旧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真诚的惋惜:三大爷,真不是我不识抬举。实在是……唉,不瞒您说,我那点钱,前几天都托人捎回老家,给我娘看病去了。现在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实在是拿不出本钱来。要不……您再找找别人?前院的刘光天,我瞧着就挺机灵。
他直接把没钱这堵墙砌在了阎埠贵面前,还顺手把祸水引向了别人。
没钱?阎埠贵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何雨柱,明显不信。前两天还看着这小子手里攥着票子呢,这么快就花完了?还捎回老家?骗鬼呢!
但他又没法直接戳穿,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盯着何雨柱,似乎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破绽,可何雨柱一脸坦然,眼神里甚至还带着点因为没钱而恰到好处的窘迫。
阎埠贵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这傻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不溜手了?软硬不吃!他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算计,全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厉害。
行……行啊,柱子。阎埠贵干笑两声,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既然你没这个心,那就算了。三大爷我也是好心,想着拉拔拉拔你。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当我没说。
他站直了身子,恢复了那副端着的样子,只是眼神比来时冷了不少:不过柱子,三大爷还得提醒你一句,年轻人,走道儿得看准了,有些歪门邪道,看着来钱快,可小心别崴了脚!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这话已经是带着明显的敲打和威胁意味了。
若是以前的何雨柱,被他这么一吓唬,可能就慌了。但现在,何雨柱只是微微挑眉,脸上那点窘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甚至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
三大爷的提醒,我记下了。他语气平淡,目光却清亮得让阎埠贵有些心慌,我何雨柱行的端做得正,赚的每一分钱,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倒是有些人,整天算计来算计去,可别最后……把自己给算进去了。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了阎埠贵最心虚的地方。
阎埠贵脸色猛地一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手指着何雨柱: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雨柱笑了笑,不再看他,转身拿起刚才放下的东西,慢条斯理地说,就是随口一说。三大爷,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留您了,还得教雨水认字呢。
这已经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想放几句狠话,可看着何雨柱那副油盐不进、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再联想到他最近整治二大爷和许大茂的手段,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好!好!何雨柱,你有种!咱们走着瞧!他最终只能撂下这么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场面话,愤愤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那背影都透着几分气急败坏。
何雨水在一旁看着,小脸上满是崇拜。她虽然听不太懂大人之间机锋暗藏的对话,但她能感觉到,师父三言两语就把那个总是笑眯眯却让人不舒服的三大爷给气走了,真是太厉害了!
何雨柱看着阎埠贵消失在月亮门后的背影,眼神微冷。这老小子,算计不成,怕是更要怀恨在心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在绝对的实力和信息差面前,阎埠贵那点小聪明,根本不够看。
他只是有点好奇,这阎老西,接下来会使出什么昏招?
雨水,他收回目光,对妹妹温和地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一种人,脸上在笑,心里在算。以后遇到这样的人,要多留个心眼。
嗯!何雨水用力点头,把师父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何雨柱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院墙,看到了前院阎埠贵家。他感觉到,这院里的水,因为他的改变,正在被搅得越来越浑。而阎埠贵,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跳出来的。
他轻轻摩挲着手指,仿佛在感受着空气中那无形的暗流。
放马过来吧。他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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