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者化的铠甲,坚不可摧。
金木的拳头上传来的反震力,几乎要将他自己的指骨碾碎。但他只是默默承受了这股力道,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巧落地。
壁虎低头,赫子面甲下的独眼,死死地盯着自己胸前那片完好无损的铠甲。
上面,连一丝白痕都没有。
“嗬嗬……嗬嗬嗬……”
一阵意义不明的、仿佛漏风风箱般的古怪笑声,从壁虎的喉咙里挤了出来。他那被赫子覆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那份绝对的防御力。
理智正在消退,但作为捕食者的本能,却在这一刻膨胀到了极点。
他赢了。
这个诡异的小子,空有速度和恢复力,却无法击穿他最强的防御。
而无法造成伤害的敌人,就只是一个活靶子而已。
“结束了。”
壁虎沙哑地吐出三个字。
下一秒,他背后的两条巨大利刃般的甲赫,撕裂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它们没有像之前那样进行大开大合的劈砍,而是以一种更加刁钻、更加致命的角度,从金木的身后绕了过去!
这是必杀的一击!
金木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赫子的轨迹,身体也下意识地做出了闪避的动作。
但是,来不及了。
赫者化的壁虎,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两条粗壮的甲赫,一左一右,从金木的后心和侧腹精准地贯穿而入,又从他的胸前和肋下破体而出。鲜红的赫子尖端,还挂着破碎的内脏和温热的血液,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这足以致命的重创,让金木的身体猛地一僵,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我妻善逸:啊啊啊啊啊!穿、穿过去了!被刺穿了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灶门炭治郎:金木先生!可恶,这种伤势……】
【藤丸立香:前辈!】
万界光幕前的惊呼,并不能改变现实分毫。
壁虎看着被自己赫子串在半空中的金木,那张狰狞的赫子面甲下,露出了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
他猛地一甩赫子!
“轰隆——!”
金木的身体就像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地砸向了侧面的墙壁!
墙体应声爆裂,无数的碎石混合着血肉向四周飞溅。金木整个人都被嵌进了龟裂的墙体深处,骨骼断裂的“咔嚓”声不绝于耳,身体软绵绵地垂下,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形。
“嗬嗬……就这点程度……”
壁虎缓缓收回自己那沾满鲜血的赫子,准备欣赏自己的杰作。
然而,他话音未落。
那个被他判定为“已经结束”的少年,动了。
嵌在墙壁里的身体,先是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然后,他用一只手撑着破碎的墙体,将自己那具破破烂爛的身体,从凹坑里……拔了出来。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轻松地站在了地上。
胸前和后背那两个巨大的、前后通透的血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断裂的肋骨自动复位,破碎的内脏也在飞速再生。
他甚至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口,只是低着头,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墙灰,仿佛刚才那足以让任何生物毙命的重创,不过是让他不小心摔了一跤。
表情冷漠,毫无痛苦之色。
壁虎喉咙里的笑声,卡住了。
那只赫子面甲下的独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
怎么可能?
那种伤势……就算是他自己,也需要数分钟的喘息才能完全恢复。
可这个小子……
“哈哈……”
壁虎突然又笑了,这一次,笑声里充满了被挑衅的暴怒。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恢复力很强是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恢复快,还是我破坏得快!”
他再次咆哮,两条甲赫如同两条狂怒的毒龙,再一次刺穿了金木的身体!
“噗嗤!”
这一次,是肩膀和腹部。
“给我碎掉吧!”
壁虎将金木高高挑起,然后重重地、反复地砸向地面!
“轰!”
“轰!”
“轰!”
坚硬的混凝土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和血肉飞溅的可怖声响。整个刑讯室都在这狂暴的攻击下剧烈震动,烟尘弥漫,碎石乱飞,如同遭遇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壁虎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疯子,不断地用金木的身体,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进行着最原始、最野蛮的破坏。
他要将这个让他感到不安的玩具,彻底碾成一滩无法再生的肉泥!
【迦勒底(马修·基列莱特):住手!快住手啊!】
【嘴平伊之助:可恶!这个戴面具的混蛋!猪突猛进!】
【火影忍者(春野樱):这……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是纯粹的虐杀……】
【王下七武海(克洛克达尔):沙哈哈哈哈!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那个小鬼,是在用自己的身体,消耗对方的体力与理智啊。】
不知过了多久,壁虎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赫者化对体力的消耗极大,如此高强度的连续攻击,让他也感到了阵阵疲惫。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只独眼里闪烁着疯狂而疲惫的光。
烟尘,缓缓散去。
地面上,是一个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坑。
巨坑的中央,那个白发的少年,再一次,慢慢地,从一堆碎石和自己的血肉残渣中,站了起来。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变成了破烂的布条,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但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依旧在白色的蒸汽中飞速愈合着。
他抬起手,掸去肩头的灰尘,动作从容得像是在整理刚刚弄皱的衣领。
他抬起头,看向已经有些气喘的壁虎。
那双异色的瞳孔里,依旧是那片死寂的海洋,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求生的欲望。
【乌鲁克(吉尔伽美什):超越了疼痛,超越了恐惧,甚至超越了对‘生’的执着。杂修,你已经不再是人了。你变成了一件……只为了‘战胜’而存在的,纯粹的‘兵器’。】
【鬼灭之刃(产屋敷耀哉):这孩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
【咒术回战(夏油杰):真是丑陋啊,猴子们。为了活下去,把自己变成了比咒灵还要扭曲的存在。】
壁虎看着那个再次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金木,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与愤怒,从心底涌了上来。
为什么?
为什么打不坏?
为什么杀不死?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战斗,而是在跟一个没有生命的、永远无法被摧毁的幻影角力。每一次全力以赴的攻击,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除了消耗自己的体力,毫无意义。
这种无力感,让他这个施虐者,第一次品尝到了被折磨的滋味。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倒下!”
壁虎发出了力竭般的怒吼。
“为什么你不害怕!不求饶!不发出惨叫!”
他再一次冲了上去,一拳将金木的头颅打得深陷进胸腔,又一脚将他踢飞,撞在天花板上,然后重重落下。
金木倒下。
然后,在骨骼复位的“咔咔”声中,再次站起。
没有一丝生机,没有一点表情变化。
壁虎又一次将他击倒。
他又一次站了起来。
周而复始。
壁虎的攻击越来越慢,喘息越来越重。他那赫者化的铠甲表面,也因为体力的急剧消耗,开始出现了一丝丝消退的迹象。
他累了。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终于,在又一次将金木砸进地里后,壁虎停了下来。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他那扭曲的面孔上滑落。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个再次从坑里爬出来的身影。
这一次,金木没有立刻站稳。
他踉跄了一下,似乎身体的再生也终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看到这一幕,壁虎的眼中,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有效果!
这个怪物,也是有极限的!
然而,就在他准备积蓄最后的力量,给予对方终结一击的时候。
那个白发的少年,那个一直面无表情,如同人偶般的少年,突然……笑了。
“呵……”
一声轻笑,从他那沾满血污的嘴里溢出。
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
“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不是喜悦的笑,也不是嘲讽的笑。
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后,彻底爆发的、癫狂的、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尖锐而刺耳,充满了痛苦与解脱,仿佛要将这十几天来所承受的所有折磨,将这十几年人生中所积压的所有委屈,全部都宣泄出来!
他笑着,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壁虎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笑,笑得有些发毛。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你……笑什么?”
金木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脸上,狂笑的痕迹还未褪去,却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比冰雪更加森寒的杀意。
那只属于人类的灰黑色眼睛,平静得可怕。
而另一只猩红的赫眼,其中的疯狂与饥渴,几乎要化为实质,溢了出来。
他的后背,猛地向后弓起,达到了一个非人的弧度。
“撕拉——!”
他背后的皮肤,连同那破烂的衣服,被一股从内部爆发的恐怖力量,瞬间撕裂!
四条。
整整四条鲜红色的、如同拥有生命的、布满了诡异纹路的赫子,从他的尾椎骨上方破体而出!
那不是壁虎那种坚硬厚重的甲赫,而是如同长鞭,如同利刃,如同毒蛇般的……鳞赫!
四条鳞赫在空中肆意地舞动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阵撕裂空气的尖啸。那妖异的红色,与他那苍白的头发,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金木的身体,缓缓地、违反重力般地,漂浮了起来。
他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面上那已经彻底呆住的壁虎。
他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骨骼爆响。
然后,他用一种仿佛刚刚睡醒般的、慵懒而残忍的语调,轻声开口。
“热身运动,结束了。”
四条鲜红的鳞赫,如同四把蓄势待发的长枪,齐齐指向了壁虎。
“接下来……”
“该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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