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解决了院里那两个老官迷的算计,林卫国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拿着系统奖励的那张崭新的自行车票,心情舒畅地走向了供销社车行。
车行里,一排排崭新的自行车在晨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
永久牌、凤凰牌、飞鸽牌。
这个年代最硬通的三大件,在这里静静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林卫国将自行车票和工业券递给售货员,对方验过真伪后,脸上那副爱答不理的表情瞬间热情了几分。
“同志,您要哪一辆?”
“那辆。”
林卫国的手指,径直指向了最显眼位置的那辆永久牌二八大杠。
黑色的烤漆油光锃亮,车架粗壮有力,车座是牛皮的,每一个零件都闪烁着工业时代独有的美感。
这不只是一辆代步工具,更是一个家庭实力和社会地位的象征。
当林卫国推着这辆在阳光下几乎能晃花人眼的崭新座驾回到四合院时,整个院子瞬间被引爆了。
最先发现的是院里到处疯跑的孩子们。
“快看!自行车!”
“是永久牌的!新的!”
一个孩子的喊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哗啦”一下,各家各户的门帘被掀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
“我的天爷,林卫国这是发财了?”
“可不是嘛!刚离婚就买上自行车了,这得多少钱啊!”
羡慕、嫉妒、猜疑的目光,如同实质般交织在林卫国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视线里的温度。
孩子们的眼神是纯粹的,充满了对新奇玩具的渴望。
而大人们的眼神,则复杂得多,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尤其是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他正蹲在门口择菜,听到动静一抬头,那双藏在老花镜后的小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手里的韭菜掉在了地上都毫无察觉。
眼珠子死死地黏在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上,再也挪不开分毫。
“卫国啊,恭喜,恭喜啊!”
阎埠贵搓着手上前,满是褶子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朵菊花般的笑容。
他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啧啧称奇,那眼神,不像是看一辆车,倒像是在看一块闪闪发光的金砖。
“这车可真漂亮!真气派!”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铮亮的镀铬车把。
林卫国心中透亮。
这老东西,无利不起早,这副德性,肚子里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
阎埠贵话锋一转,凑得更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你看,三大爷我那辆车,骑了十几年,破破烂烂的,早就想换个新的了。”
“你这车,能不能……能不能借我骑出去转一圈?让三大爷我也感受感受新车的滋味?”
他嘴上说着“感受滋味”,一双眼睛却死死地锁定了那个崭新锃亮的铜质车铃。
那车铃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和他自己车上那个生了锈、敲起来都“嘎吱”作响的破铁铃,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心里的算盘珠子,已经打得噼啪作响。
只要骑出院子,找个没人的角落,三分钟就能把他那个破铃换过来。
神不知鬼不觉。
一个新车铃,在外面买至少要一块五,这一下就能省下来,简直是天大的便宜!
林卫国看着他那副贪婪的嘴脸,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他早就料到院里这帮禽兽会动歪心思,尤其是这个算盘精。
“三大爷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
林卫国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显得格外好说话。
“您想骑,那肯定没问题!别说一圈,您骑一天都行!”
他嘴上这么说着,动作却不慢。
“不过我这新车,刚买的,零件都还没磨合好,您可得当心点儿。”
林卫国当着周围几个还没散去的邻居的面,煞有介事地开始“检查”车子。
他先是捏了捏刹车,又转了转脚蹬。
最后,他的手看似随意地落在了那个闪亮的车铃上。
他用指甲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叮铃铃”。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悦耳的声音吸引时,他藏在手掌下的另一只手,早已用一根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缝衣针针尖,在车铃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螺丝上,用力划下了一道微不可见的刻痕。
这个动作,快如闪电,隐蔽至极。
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子,满脸笑容地将车把递给阎埠贵。
“三大爷,您骑好。”
“诶!好嘞!”
阎埠贵大喜过望,没想到林卫国这么好说话,接过车子,迫不及待地跨了上去。
他得意地按了一下车铃,那清脆的声音让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那车铃已经是他自己的了。
他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骑着车出了四合院。
不到半小时,阎埠贵回来了。
他把车稳稳地停在林卫国家门口,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了便宜后的得意笑容。
“卫国,你这车真不错!骑着就是轻快!还给你!”
他把车一推,转身就想溜之大吉,生怕林卫国多看一眼。
“三大爷,您等会儿。”
林卫国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
阎埠贵的身形一僵,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转过身,强笑道:“怎么了卫国?还有事?”
林卫国不答话,慢悠悠地走到自行车旁,绕过了车把,绕过了车座,径直伸手摸向了那个车铃。
他的手指在车铃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
声音有些沉闷,远不如之前清脆。
林卫国皱起了眉头。
“三大爷,我怎么感觉……这车铃声音不对啊?”
阎埠贵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但他毕竟是老油条,面上依旧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嘴硬道:“怎么不对了?新车都这样,里面的弹簧还没磨合开!你别大惊小怪的。”
“是吗?”
林卫国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他不再废话,右手直接握住车铃,手腕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竟是直接将整个车铃从车把上拧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发出一声低呼。
阎埠贵更是眼皮狂跳。
林卫国将车铃翻转过来,底部那个固定用的螺丝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用指甲在那颗螺丝上点了点,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的街坊,声音陡然拔高。
“各位街坊邻居都来瞧瞧,评评这个理!”
“我这新车,金贵得很。借车之前,我怕出问题,特地在这颗螺丝上用针尖做了个记号!”
“现在,这个记号怎么没了?”
他的目光最后如刀子般落在阎埠贵的脸上。
“三大爷,您是教书育人的老师,您是不是得给我,给大家伙一个解释?”
众人闻言,立刻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他们伸长了脖子去看,虽然光线不好,根本看不清什么微不可见的划痕。
但是!
林卫国说得有鼻子有眼,那份笃定和自信,根本不像是装的。
再看三大爷阎埠贵那张脸!
就在林卫国说出“记号”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这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真相,已经写在了阎埠贵那张煞白的脸上。
“我……我没有!你……你这是污蔑!血口喷人!”
阎埠贵慌了,彻底乱了方寸,只能用最大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污蔑?”
林卫国冷笑一声,声音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行啊,三大爷,既然您说我污蔑您,那这事儿就简单了。”
他举起手里的车铃。
“咱们现在就去街道办事处,让我那还没过门的媳妇给评评理!顺便把您也请过去,让街道的领导看看,到底是我林卫国污蔑一个人民教师,还是您这位当老师的,手脚不干净,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轰!”
“去街道!”
“找他老婆!”
这两个词,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了阎埠贵的心口上。
他彻底怂了。
这事要是闹到街道,再传到他老婆耳朵里,那家里得翻天!要是再传到学校……
他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偷换学生家长的自行车铃?
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他的工作还要不要了?
“别……别去!”
阎埠贵的声音都在发抖,满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一把拉住林卫国的胳膊,那张老脸瞬间从嘴硬变成了哀求。
“卫国……卫国!是三大爷糊涂了!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他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当着全院人的面,承认了。
最终,在四合院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阎埠贵不仅要当众向林卫国鞠躬道歉,还得按照市价,赔偿一个新的车铃钱。
除此之外,林卫国还额外要了五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阎埠贵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钱,那张脸,比猪肝还要难看,简直丢尽了一辈子的脸面。
林卫国兵不血刃,甚至连那个所谓的“记号”都不用真正展示出来,就凭着对人心的精准拿捏,再次立威。
整个四合院,再也没有人敢轻易算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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