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四合院的轮廓浸染得模糊不清。
寒风在院子里打着旋,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什么不详之事奏响前序。
何雨柱的身影,如同黑夜里一头潜伏的孤狼,定格在秦淮茹家的窗下。
屋里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将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人影投射出来,那影子纠缠着,拉扯着,在他的瞳孔中无限放大,扭曲成一根根刺穿心脏的毒针。
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嫉妒与怒火,这两头最原始的野兽,正在他的五脏六腑间疯狂冲撞、撕咬,将他的理智啃食得一干二净。
他听见自己牙齿咬合时发出的“咯咯”声。
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易中海!
就是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秦淮茹!
一个是他曾经敬重如父的壹大爷,一个是他掏心掏肺想要守护的梦中情人。
现在,他们却在这深夜的寡妇房中,上演着这幕最肮脏、最不堪的戏码。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院落的死寂。
那扇本就年久失修、被岁月侵蚀得摇摇欲坠的房门,在何雨柱灌注了全身怒火的一脚之下,轰然炸裂。
门板四分五裂,无数的木屑与灰尘炸开,在昏暗的灯光下狂乱飞舞。
门后的景象,让何雨柱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狭窄的屋内,一股混杂着霉味与廉价雪花膏的气息扑面而来。
壹大爷易中海,那个平日里永远一副正人君子派头的老家伙,此刻正佝偻着背,一手死死抓着秦淮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强硬地将两个黑乎乎的窝头往她手里塞。
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姿势暧昧到了极点。秦淮茹脸上满是惊慌与挣扎,而易中海的脸上,则是一种何雨柱从未见过的、急切而油腻的表情。
“你们在干什么!”
何雨柱的喉咙里挤出的不再是人声,而是一头受伤野兽濒死前的咆哮。
这声怒吼如同炸雷,让屋内的两人浑身一颤,猛地分开。
“柱子!”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误会了!”易中海慌忙举起空空如也的双手,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看秦淮茹家断了粮,就是……就是过来送点吃的。”
“送吃的?”
何雨柱一步步踏入屋内,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吱嘎作响,仿佛要将这肮脏的地面踩穿。
“送吃的需要大半夜撬门摸进寡妇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暴风雨前的压抑。
“送吃的需要拉着人家的手,身子都快贴上去了?”
他根本不信,也不想信。眼前的一幕,已经将他心中最后一点对秦淮茹的幻想,践踏得粉碎。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傻子,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小丑。
就在他理智的弦即将绷断的刹那,一件更让他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里屋的门帘后,毫无征兆地爆发出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尖利到能刺穿耳膜的叫声。
只是这一次,这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与屈辱,听起来无比真实。
“抓奸啊!杀千刀的易中海啊!”
“大半夜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不得好死啊!”
这声音,当然是潜伏在暗处的江辰,用他那神乎其技的口技模仿出来的。
他算准了时机,算准了何雨柱的情绪,在最关键的时刻,送上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哭喊,对于已经被妒火烧昏头脑的何雨柱而言,不再是需要分辨真假的信号。
它就是铁证!
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贾张氏这个老虔婆都这么喊了,那还有假?
原来,他们不只是拉拉扯扯!
原来,里面还发生了更龌龊的事情!
“啊——!”
何雨柱仰天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双眼瞬间变得血红。
“易中海,我杀了你!”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蒸发。
疯狂的杀意席卷了他。
他像一头发狂的公牛,猛地冲向易中海,那只曾经颠了无数次大勺、力量惊人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狠狠地砸了出去。
第一拳,正中易中海的面门。
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骨头错位的细微声响,易中海的鼻梁瞬间塌了下去,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
“饶……”
易中海一个“命”字还没喊出口,何雨柱的第二拳、第三拳……已经狂风暴雨般地落下。
拳头砸在他的脸上、头上、胸口、肚子上。
易中海这把常年养尊处优的老骨头,哪里是盛怒之下何雨柱的对手。他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像个破麻袋一样蜷缩在地上,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哀嚎。
秦淮茹家门口的巨响,和贾张氏那撕心裂肺的“尖叫”,早已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整个四合院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扇扇门被推开。
一个个睡眼惺忪的脑袋探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秦淮茹家!”
“我怎么听见贾张氏在喊抓奸?”
好奇心战胜了寒冷,邻居们纷纷披上衣服,趿拉着鞋跑出家门,朝着中院聚集。
当他们冲到门口,看到屋里那混乱不堪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傻柱正骑在壹大爷易中海身上,一拳一拳地往下砸,易中海满脸是血,眼看就要断气。
秦淮茹在一旁尖叫着,拉扯着何雨柱的胳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所有人的脸上,先是震惊,随即,那震惊就变成了一种混杂着鄙夷、轻蔑和恍然大悟的古怪神情。
“我说呢,壹大爷怎么三天两头就往贾家跑,又是送钱又是送粮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一个邻居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嘲讽。
“啧啧,这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不出来啊,壹大爷一把年纪了,还好这口。”
人群的议论声,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捅进易中海的耳朵里。
就在这时,被巨大动静彻底惊醒的贾张氏,终于睡眼惺忪地从里屋冲了出来。
她看到眼前这扭打成一团的混乱场面,脑子虽然还是一片空白,但那刻在骨子里的泼妇本能,让她立刻找到了攻击目标。
她没有去拉架,也没有去问缘由。
她怪叫一声,像一头捕食的母兽,猛地扑了上去,目标不是正在施暴的何雨柱,也不是被打得半死的易中海,而是她的儿媳妇秦淮茹。
“你个骚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我们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伸出干枯如鸡爪的手,死死揪住秦淮茹的头发,另一只手在秦淮茹的脸上、身上疯狂地撕扯抓挠,嘴里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
秦淮茹的哭喊声,贾张氏的咒骂声,何雨柱的嘶吼声,易中海的呻吟声……
整个中院,彻底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这场闹剧,直到最后有人怕闹出人命去报了警,才勉强收场。
经此一役,易中海几十年苦心经营的“道德标杆”、“伪君子”的帽子,是彻底摘不掉了。
秦淮茹“水性杨花”、“不清不楚”的名声,也在四合院里被彻底坐实。
而何雨柱,则成了所有人眼中最大的笑话,一个被戴了绿帽子还帮人数钱的“绿毛龟”。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院子里的一片狼藉。
江辰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秦淮茹家那扇破烂的、用木板临时钉上的门,又看了看几个聚在一起对着贾家方向指指点点的邻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昨夜的大戏,只是开胃菜。
他念头一动,心神沉入系统空间。
那张已经存放了许久,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倒霉符】,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意念一动,将符咒取出。
那是一张虚幻的、由黑色雾气构成的符纸,上面流转着肉眼难以察觉的诡异符文。
江辰的目光,穿过庭院,精准地锁定在贾家的方向。
他屈起手指,对着那个方向,轻轻一弹。
“去吧。”
他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该你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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