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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潮来袭,我靠点化建立不朽神朝 第11章 执灯讲学,啃脑传道

尸潮退去的第三日,长夜坊恢复了劳作。

晨雾未散,灰白的炊烟从几处破屋间袅袅升起,夹杂着草药与焦木的气息。

人们沉默地搬运残尸,用铁锹将黑血浸透的泥土翻起,埋进深坑。

小豆子蹲在河岸尸堆旁,手里攥着一卷残破的记事册,指尖微微发抖。

昨夜石偶大阵初成,九尊石傀横扫尸群,斩首百余,尸潮溃退。

本该是大胜之兆,可他清点战果时,却发现三具被石棍砸中的活尸头颅完好——颅骨未裂,皮囊干瘪如风干的果壳,脑髓却空空如也,仿佛被什么活物从内部吸尽。

他捧着其中一颗头颅,翻来覆去地看,指甲抠进眼眶,试图找出咬痕或穿刺的痕迹。

没有。

皮肤完整,连褶皱都像是沉睡时的模样。

“阿婆!”他跌跌撞撞冲进医棚,“这些……这些人的脑子,被人掏走了!”

陈阿婆正熬着解毒汤,铁锅下柴火噼啪作响。

她接过头颅,枯瘦的手指轻轻捻开颅骨裂缝,嗅了嗅,又用银针探入深处。

良久,她抬眼,浑浊瞳孔里闪过一丝惊惧。

“不是啃,不是咬。”她声音压得极低,“是‘吸’出来的。像……有人专门取脑。而且手法极准,只取髓,不留痕。”

小豆子浑身一颤:“谁会干这种事?”

话音未落,王老三一脚踹开棚门,甲胄未卸,脸上汗水泥污混杂:“坊主!出事了!昨夜巡夜的兄弟说,河湾老槐树下……有人影!白袍长衫,提一盏绿油油的灯,嘴里还念着《论语》!”

顾长夜正在点灵台前闭目调息,识海如烈火灼烧后的荒原,精神力尚未完全恢复。

闻言,他缓缓睁眼,眸光如刀。

“《论语》?”

“千真万确!”王老三咬牙,“那树下埋了二十具尸,早该腐烂成泥,可那人影就在那儿踱步,像……像讲学!”

顾长夜起身,未披外袍,只裹一件素麻长衫,缓步走向河湾。

老槐树早已枯死,枝干如鬼爪伸向血月残照的天空。

树根盘错,泥土翻动过,显然有人近期来过。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泥地——足迹清晰,鞋底纹路完整,步距均匀,非拖行,非踉跄,而是……踱步。

如同讲学巡行。

他目光一凝,树根缝隙间,夹着几页残纸。

墨迹未腐,字迹工整,写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笔锋温润,透着儒生风骨。

顾长夜指尖轻触纸页。

识海骤然一震!

一点极淡的残灵自纸上浮现,扭曲、执拗,带着疯狂的求知欲与传道之念,如毒丝缠绕神识。

他心头猛跳——这不是普通的怨念,是执念成鬼!

“生前是教书先生……死后,仍要‘传道’?”他冷笑,“可他传的,是什么道?”

他猛然起身,望向河湾深处。

昨夜石偶杀伐百尸,为何独有三人脑髓被取?

为何那白袍人偏偏在槐树下讲学?

那树下埋尸二十,皆是附近村落逃难而来,其中……可有读书人?

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尸鬼无智。”他低声自语,“是有尸鬼,保留了生前记忆,甚至……扭曲了信念。”

他闭目,点灵台中浮现那九尊石偶的虚影,又掠过小豆子手中空颅的画面。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

脑髓,是灵性之源。

活尸无智,靠本能行动。

但若有一具尸鬼,能汲取他人脑髓,补己残魂,是否就能不断开智,甚至……进化?

“它在收集‘智慧’。”顾长夜睁眼,寒光四射,“以传道为名,行猎脑之实。它不是在教化,是在‘喂养’自己。”

他转身,声音冷如寒铁:“传令下去,今夜巡防加倍,木傀巡河湾三圈,不得靠近槐树三十步内。小豆子记账完毕后,回庙歇息,不得值夜。”

“可是坊主……”

“执行。”

当夜,血月高悬。

小豆子蜷在哨塔角落,本该轮换休息,却被一股莫名心绪搅得睡不着。

他想起那空空的头颅,想起陈阿婆的话,想起王老三描述的白袍人……鬼使神差地,他抓起火把,牵上一具木傀,悄悄走向河湾。

夜风拂过枯草,沙沙作响。

忽然,远处传来苍老诵读声,字正腔圆,如学堂授业——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声音悠远,带着奇异的韵律,竟让人心神恍惚,脚步不自觉地向前。

小豆子浑身一僵,冷汗直流,可双腿却像被牵引,一步步靠近。

河湾石台之上,一白袍老者背月而立,手持油灯,灯焰幽绿,映照出他空洞的眼眶与干裂的嘴角。

三具活尸跪伏于前,头颅仰起,空洞的眼窝“望”向老者,仿佛在聆听教诲。

老者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小豆子身上。

“童子来矣。”他开口,声如枯竹摩擦,却带着诡异的慈和,“正好补座。”

抬手一招,一具活尸猛然跃起,扑杀而来!

小豆子魂飞魄散,火把脱手,喉咙发紧,连尖叫都卡在胸口。

三更鼓响,残月如钩,血色余晖尚未褪尽的天幕下,河湾死寂。

突然,一阵苍老而庄重的诵读声再度响起,字字清晰,如钟振耳:“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

顾长夜伏于枯槐残枝之后,呼吸几近于无。

他双目微眯,死死盯着石台之上那道白袍身影——执灯老者手持绿焰油灯,缓步登台,步伐沉稳如昔年讲学。

更令人脊背发寒的是,他身后竟牵引十余具活尸,皆步伐整齐,双臂垂落,头颅低垂,宛如列班听讲的学子。

“荒唐!”顾长夜心中冷笑,“以尸为徒,以脑为食,竟还妄谈‘礼乐’?这已非尸鬼,而是执念成魔!”

他目光一凝,果然见老者缓缓抬起枯手,抓起一具活尸按于石台,指尖如刀,轻轻一划,颅骨竟如朽木般裂开。

那干瘪的手探入其中,轻轻一吸——脑髓瞬间干涸,如沙被风卷。

老者喉间发出满足的轻叹,仿佛饮下琼浆玉液。

“仁者爱人……”他一边咀嚼着人脑的残魂,一边继续诵读,声音竟愈发圆润,气息渐稳,仿佛智慧正随吞食不断复苏。

顾长夜眼神骤冷。

这就是真相——这尸鬼不仅保留生前记忆,更将“传道授业”扭曲为猎食仪式。

它不靠杀戮扩张,而是以声音为饵,以儒言为网,诱使生者靠近,再以活尸扑杀,取脑补魂,一步步进化。

昨夜三具空颅,正是它初试锋芒。

“它在‘学习’。”顾长夜心中寒意如刀,“它在用别人的脑子,补全自己的残智。再放任下去,它会觉醒更多记忆,甚至……掌握术法。”

不能再等。

他猛然抬手,将早已备好的火把狠狠掷出!

火把划破夜空,如流星坠地,精准砸入槐树后方暗藏的火油罐中——

轰!!!

烈焰冲天而起,火浪翻滚,热浪将枯草尽数点燃,火蛇蜿蜒,瞬间封锁河湾小径。

十余活尸惊乱嘶吼,本能欲逃,却被火墙逼回石台。

“孽障!”顾长夜一声低喝,识海中点灵台轰然运转,精神力如江河倒灌,注入身侧那具被嵌入灵钉的木傀!

“动!”

木傀双臂一振,草绳如鞭,猛然抽向执灯老者双足!

老者反应极快,灯焰一甩,绿火喷涌,竟将草绳烧断。

但他动作一滞,右足已被绳索缠住,身形踉跄。

“疤脸李!”顾长夜厉喝。

“在!”

暗处人影暴起,疤脸李怒目圆睁,手中铁矛如电掷出——

“噗!”

矛尖贯穿肩胛,将老者钉在地上。

老者仰天怒吼,灯焰暴涨,绿火如蛇缠身,竟引动剩余活尸发狂般扑来!

“挡!”顾长夜再催木傀,草臂横扫,将三具活尸击飞。

另两具扑至近前,他却已抽出腰间杀猪刀,刀光如霜,一刀斩断一尸头颅,又反手一撩,劈开第二具胸膛。

火光映照下,他步步逼近石台,眼神冷如深渊。

执灯老者挣扎着欲起,绿灯护体,嘶声如鬼:“尔等……愚昧……我传大道……尔竟焚我讲坛?!”

“大道?”顾长夜冷笑,一步步踏上前,“你传的是尸道,吃的是人脑,披的是儒皮,行的是妖魔之事!也配谈‘道’?”

老者眼中绿焰跳动,似有不甘,似有悲愤:“我……乃村中先生……血月之夜,我知灾将至,报官求援……无人信我……全村皆死……我……我唯有传道!唯有传道才能……不朽!”

顾长夜瞳孔微缩。

传道?不朽?

他忽然明白——这老者生前未能救村,死后执念不散,竟将“传道”视为执念核心,妄图以尸为徒,延续文脉。

可理智早已被饥饿与怨念吞噬,所谓的“道”,不过是诱杀的饵,所谓的“学生”,不过是食粮。

“可悲。”顾长夜低声,“生前无人听你讲学,死后你却逼人‘听讲’,以命为学费。”

话音落,杀猪刀高高扬起,寒光映血月。

“你不配执灯。”

刀光斩落!

咔——

头颅飞起,白发飘散,尸身轰然倒地。

绿焰油灯滚落泥中,灯芯不灭,幽幽燃烧,仿佛执念未散。

顾长夜缓步上前,俯身拾起那颗干枯头颅,指尖轻触其天灵盖——

识海骤震!

一道残破画面如刀刻入神识:血月初现之夜,破败村祠中,老者跪于牌位前,手中紧握一封密信,颤抖着写下最后一行字——

“天象异动,恐有尸变,速报县令,勿误!”

而下一幕,县衙内,一名锦袍官员冷笑掷信入火盆,火舌瞬间吞没纸页,只余一角焦黑残片飘落尘埃,隐约可见“血月三现”四字……

顾长夜猛然睁眼,呼吸一滞。

灾祸……早有预兆。

朝廷知情?却压而不报?!

他握紧头颅,指节发白,眼中寒芒如刀锋出鞘。

这已非天灾,而是人祸的开端。

风渐息,火渐弱,河湾重归死寂。

顾长夜提灯而归,木傀拖着残尸,疤脸李带人扑灭余火。

长夜坊城墙上,王老三远远望见他归来,松了口气,却又心头一紧——坊主的眼神,比往日更冷,更深,仿佛已窥见深渊。

庙中火塘未熄,炭火微红,映照石壁如鬼影摇曳。

顾长夜走入静室,取出那枚从老者头颅中搜出的焦黑残信碎片,轻轻摊在石板上。

火光跳动,字迹隐约浮现——

陈阿婆凑近,眯眼辨认,低声喃喃:

“……血月三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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