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龙玺震天，登基前夜的风暴
和氏玺的乳白光芒裹住林道的指尖时，他忽然想起八世前在实验室摔碎的量子对撞机。
那时他攥着半截带血的导线，看着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疯狂滚动，怎么也想不到十六年后的此刻，那些曾让他痴迷的0与1，会化作更浩瀚的人道本源，顺着玉玺的纹路往他识海涌。
叮——人道契合度97%。数据化面板在意识深处亮起，淡蓝色的进度条刚跳完最后一格，林道便闻到了风里的青草香。
不是密室里燃的沉水香，是长安城外初春的野地，是洛水河畔抽芽的柳枝，是三千里外草原上融雪的腥甜——天地万物的气息顺着毛孔往他肺里钻，连宫瓦上积雪融化的脆响，都清晰得像敲在耳膜上。
原来这就是君临天下。他垂眸看向掌心的玉玺，裂痕里翻涌的紫雾不知何时凝成了细小的漩涡，每转一圈，便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气丝钻进他心脏。
那是黎民的祈愿、士子的抱负、士卒的忠魂，八世轮回里他收集的所有因果线，此刻终于拧成了能撬动天地的绳。
密室石门被叩响时，林道正用指尖描摹玉玺上的受命于天四个字。帝君，佛门圣女求见。小宦官的声音裹着寒气渗进来，他话音未落，门已被推开。
师妃暄的素色僧衣沾着星点血渍，腕间的佛珠还在轻轻发烫。
她身后跟着两名持降魔杵的武僧，架着个浑身是伤的灰袍老者——毕玄，东突厥武尊的银甲裂成碎片挂在身上，嘴角淌着黑血，显然中了佛门秘毒。
再后面是傅采林，天刀宗的老宗主闭着眼，白发间凝着霜，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倒像具被风刮来的干尸。
毕玄伤了我少林十八罗汉，傅采林助突厥截断我河西粮道。师妃暄合十，指尖的戒疤在烛火下泛着暗红，三大宗师以佛音镇魂，才勉强制住这两个老匹夫。她说着看向毕玄，武尊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燃着狼一样的光，却被师妃暄袖中飘出的金裟一缠，立刻闷哼着软了下去。
林道注意到她眼尾的细纹。
三天前在大慈恩寺，这个总把众生平等挂在嘴边的圣女，还为是否要对突厥降将动刑犹豫了半宿。
此刻她眼睫微颤，盯着傅采林腰间那柄断成两截的天刀，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
押去天牢，用玄铁锁锁住琵琶骨。林道指尖轻点，玉玺上的紫雾突然窜出，在毕玄心口烙下个金色法印，他们身上的毒，留着。
师妃暄退下时，袖角扫过门槛上的积雪。
林道望着她挺直的背影，想起数据面板上师妃暄：信仰动摇度+15%的提示——看来佛门的慈悲，到底还是被这满地血污磨出了裂痕。
密室再次安静时，案头的青铜漏壶刚好滴完最后一滴水。
林道展开第二封密报，墨迹未干的血字刺得他瞳孔微缩：前锋将李世民已渡黄河，夜袭颉利王帐外围，斩杀铁勒部、薛延陀部首领十七人，现正以突厥战旗伪造成内乱。
草原的夜风仿佛顺着纸缝钻了进来。
林道想起秦琼出发前摸虎符的动作，想起那些士兵怀里刻着血债血偿的短刀——三年前突厥屠了朔州城，八千老幼的血，到底要溅在颉利的金帐上。
他正想着，窗外突然传来绵长的钟声。
当——
第一声撞响时，林道的指尖在玉玺上滑了一下。
第二声传来时，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第三声结束时，体内那团他养了十六年的气突然炸开，像有团活火顺着任督二脉疯窜，数据面板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境界：洞虚境中期→洞虚境后期→？？？
咔嚓。
不是钟声，是他识海里那卷《纪元录》裂开的声音。
林道猛然睁眼，金红的瞳孔里翻涌着银河般的光。
他看见命运长河在眼前铺开，青灰色的雾气里，有道裂痕正缓缓张开——不是他推演过的任何一种可能，裂痕深处，隐约能看见另一个自己，正举着和氏玺，对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帝君！小宦官的声音带着哭腔撞进来，钦天监报，秦岭龙脉方向有龙气异动，星官说...说像是有人在破阵！
林道攥紧玉玺，紫雾顺着指缝往外冒。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笑了。
十六年的棋，八世的局，原来真正的后手，藏在秦岭的深山里。
备马。他转身走向密室暗门，金红的披风扫过满地碎光，去秦岭。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