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棋局收官前的暗流涌动
晨雾未散时，林道的闭关密室里传来一声清越的龙吟。
他盘坐的蒲团突然炸裂成齑粉，周身缭绕的雾气被罡元震得倒卷，在头顶凝成漩涡。
指节骨节发出轻响，林道缓缓睁眼，瞳孔深处有金红二色流转——那是五行变周天循环完成的印记，先天真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为液态罡元，在经脉里翻涌如熔金。
一年。他抬掌按在石壁上，掌下岩石瞬间化作齑粉，露出后面刻满推演公式的青铜层，比预计早了七日。
可这丝提前的喜悦刚泛起，便被心底的焦灼压了下去。
他转身走向密室最深处的檀木架，和氏玺正躺在铺着玄色锦缎的凹槽里。
紫光比一年前更盛，九条螭龙的眼睛不再幽蓝，而是泛着与他瞳孔相似的金红。
七缕。林道屈指轻叩玺身，听着那声清越的嗡鸣，加上之前的，总共吸纳了六缕人道紫气。他的拇指摩挲过玺背的裂痕——那道被古老意志留下的印记，此刻正渗出极淡的紫雾，还差四缕...
窗外传来晨钟，林道的指尖突然顿住。
他侧头看向东墙，那里挂着幅未完成的山河图，笔锋凌厉处是他用罡元刻下的一统路线。必须加速了。他喃喃自语，指节无意识地叩着案几，这是他推演时的旧习惯，西北粮仓、江南商道、漠北马场......这些地方的气运汇聚，足够凑齐最后四缕。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泛起刺痒。
林道猛地转身，密室里空无一人，可他分明感觉到有双眼睛正透过时空的缝隙盯着这里——和三个月前在漠北战神殿，和那夜女子消散前的寒意，是同一种感觉。
藏得倒深。他低笑一声，金红瞳孔里闪过冷光，等朕凝聚人皇紫气，看你们还能不能躲在阴沟里窥伺。
同一时刻，千里外的长安皇宫。
李渊站在御书房的暗格里，烛火在他眉骨投下阴影。
他手里捏着张染了茶渍的密报，指腹反复蹭过勾结突厥私运粮草几个字，掌心的汗把纸角洇出褶皱。
陛下，无当飞军指挥使到了。外间小太监的声音隔着暗门传来。
李渊深吸一口气，将密报塞进檀木匣，用羊脂玉镇纸压住。
他整理朝服时，袖中滑出块半旧的玉佩——是李菲当年送他的定情物，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撞在龙纹玉带钩上，发出细碎的响。
让他进来。李渊的声音平稳得像二十年前在演武场教林道打拳时，可当暗门打开，看到那身玄铁鳞甲的指挥使时，他还是下意识攥紧了玉佩。
指挥使单膝跪地，接过檀木匣时，指尖触到了匣底未擦净的汗渍。末将明白。他垂眸应下，三日后，这些人会以巡边不力的罪名被调离军职。
李渊看着他退下，这才松开攥得发红的手。
玉佩上刻的长安二字被汗浸得发亮，他对着玉佩轻声道：阿菲，道儿说的北迁计划，为父总算是铺好第一步了。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飞鸽铜铃突然急响。
林道的密室里，玄铁令牌当地砸在案上。
报——北方草原异族集结百万大军，三日前已过翰海沙漠！密探单膝跪地，声音发颤，更蹊跷的是，他们的行军路线......他抬头看向林道，喉结滚动，和陛下三年前给唐皇的那幅世界地图上标注的最佳南下通道，分毫不差。
林道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抓起案上的地图展开，指尖顺着红笔标注的路线划过——从狼居胥山到云中郡，正是密探描述的路径。
罡元在掌心凝聚成细小的雷弧，将地图边缘灼出焦痕。
谁看过这幅地图？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唐皇、无当飞军指挥使、臣......密探额头沁出汗珠，还有......
还有李唐皇室的文书官。林道替他说完，指节重重叩在云中郡三个字上，能接触到地图的人不超过十个。他突然抬头，金红瞳孔里翻涌着雷霆，去查，查这十个人的祖宗八代，查他们最近三个月的银钱往来，查......
陛下！密探被他的威压压得几乎趴倒，唐皇那边传来消息，说长安朝堂今日早朝，有老臣要参华国欺凌属国。
林道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抹冷笑。
手指轻轻抚过和氏玺上的裂痕，那里的紫雾突然变得浓烈，像在回应他的心思。
有意思。他低声道，目光投向千里外的长安方向，看来有人等不及要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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