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铜门扫佛塔,血染白石台
林道的手腕转动幅度不过半寸,铜门却像被风卷着的云,带着呼呼风声扫向最前排的罗汉阵。
混沌茧在识海炸开热流,数据流在他视网膜上跳动——东北角第三个左撇子僧人握杵的手还在颤抖,降魔杵的铜环与他的腕骨摩擦出细碎声响。
这是阵眼最薄弱的点,也是他十六年里用数据推演过七百次的破绽。
小心!不嗔的嘶吼被铜门带起的气浪撕碎。
首当其冲的武僧瞳孔里映出铜门上斑驳的血痕,那是方才被他扫飞的三个同门的血。
他想举杵格挡,却见铜门突然轻得像片叶子——不对,是少年的劲意把四五百斤的重量全压在了一寸铜纹上!
咔!
降魔杵在铜门前寸寸碎裂,金属断茬扎进武僧胸口的瞬间,林道的指节在门环上微微一扣。
铜门突然重逾千钧,带着碾碎金石的力道扫过罗汉阵。
第一个僧人被砸中肩胛骨,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般撞向第二个,两人的脊椎在相撞时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第三个左撇子想往旁闪,却被铜门带起的余劲掀翻,后脑勺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鲜血顺着石缝蜿蜒成蛇。
了空的佛珠串在胸前炸开。
他原本结印的手突然发抖——方才那一招哪里是普通的刚劲?
分明是把太极的化与发揉成了一团,借罗汉阵的力道反震回来。
十二颗檀木佛珠被震得粉碎,其中一颗擦着他的耳垂飞过,在飞檐上撞出个焦黑的洞。
孽障!帝心尊者的禅杖砸向林道后颈。
林道没回头。
他能看到背后袭来的劲气轨迹:禅杖尖端凝着佛门狮子吼的音波,会震碎他的脑骨。
但混沌茧早把这一切拆解成数据——帝心的腕力是八百三十斤,出杖速度每秒七米,劲道在离他后颈三寸时会达到峰值。
他微微侧肩。
铜门突然竖起来,门沿刚好接住禅杖。
金属与木的撞击声里,帝心的虎口迸裂,禅杖断成两截。
林道借势转身,铜门横扫而出,帝心的僧袍被撕开道血口,整个人像风筝般飞出去,撞塌了半面经堂的砖墙。
护持大阵!不嗔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是四大金刚里最擅守的,此刻却看见罗汉阵的光纹正在肉眼可见地消散——三十六个武僧,倒下的已有十七个,剩下的要么捂着断腿惨叫,要么抱着碎裂的杵发怔。
了空的锡杖突然爆发出刺耳鸣叫。
这是他修行四十年的本命法器,此刻却在警示:眼前的少年根本不是在战斗,是在验证。
验证他用十六年时间,在数据化能力里推演过无数次的杀招是否可行。
你们不是要渡众生吗?林道拖着铜门往前走,鞋跟碾过一滩温热的血,那我来渡你们——渡去地狱,看看被你们用骨血养着的和氏玺,到底是不是真佛。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冷到骨髓的平静。
这让了空比面对暴烈的杀意更恐惧——少年是把佛门的恶事都当成了算式,现在不过是在揭晓答案。
吼——!
了空突然咬破舌尖。
鲜血混着佛门狮吼功的音波炸响,震得广场上的青铜香炉嗡嗡震颤。
这是破戒的招式,会折损十年寿元,但此刻他顾不得了。
藏在经阁后的三道身影率先冲出。
是青城山的玄真子,武当的冲虚,还有魔门的幽影。
他们本是受邀来观礼的各派宗师,此刻被狮吼功激得气血翻涌,竟生出不杀此子,必为大患的执念。
玄真子的拂尘先到。
七十二根银丝裹着罡风,要绞断林道的脖子。
林道没躲,任由银丝割破左脸——血珠刚冒出来,就被皮肤下泛起的金光逼了回去。
他的肌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连伤口都没留下。
金刚不坏?冲虚的太极剑刺向他心口,却在离皮肤半寸处被弹开。
剑身震颤如蛇,震得他虎口发麻,这不可能!
幽影的匕首从背后袭来。
林道突然转身,铜门拍在对方手腕上。咔嚓一声,匕首落地,幽影的腕骨碎成了三截。
他痛得要叫,却见少年低头看他,眼底的金纹像活了过来:疼吗?
这三个字让幽影如坠冰窟。
他突然想起江湖传闻——有人曾见林道在终南山屠了个血魔宗分舵,事后对着满地尸体说数据需要验证。
原来那些传闻不是假的,眼前的根本不是人,是台用血肉做的、会杀人的算筹。
够了。
林道的声音突然沉了三度。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的混沌茧在发烫,那些被他压制了十六年的杀意在翻涌。
之前他总告诉自己要隐忍,要让佛门的恶事被天下人看见,但此刻被这些搏命的宗师一激,他突然觉得:为什么要等他们看见?
他来,就是要把这些恶事,连带着他们的骨头,一起砸成渣。
铜门在他手中转了个圈。
这次不是太极劲,是纯粹的刚猛。
他左脚碾地,天衍步的轨迹在脚下浮现,整个人化作一道赤金残影。
玄真子的拂尘被扫飞,冲虚的剑被拍断,幽影被撞得飞出去二十丈,撞在舍利塔上,塔身都晃了晃。
不!不嗔举着半截降魔杵扑过来。
他是四大金刚里最后一个站着的,此刻眼里只有癫狂,我跟你拼了!
林道没看他。
铜门斜着扫出,不嗔的杵刚碰到门沿就碎了,接着是他的手臂,再是胸口。
血雾喷在林道脸上,他却伸出舌头舔了舔,尝到铁锈味——这是第三个金刚的血,第四个在半柱香前就被他砸进了放生池。
主殿的飞檐开始往下掉瓦。
罗汉堂的八百罗汉像接连崩塌,渡海罗汉的手臂砸在燃灯古佛的脸上,碎成一堆泥块。
佛前的长明灯被血溅灭,黑暗里只剩林道身上的血光,和他脚下蜿蜒的血河。
停下!
梵清慧的声音像晨钟。
她不知何时站在了舍利塔前,身后是面色惨白的师妃暄。
这位慈航静斋的隐世高人此刻双掌结印,眉心的朱砂痣泛着微光:林道,你若毁了舍利塔,天下佛门不会放过你。
林道脚步一顿。
他望着梵清慧身后的塔,塔尖上的铜铃在滴血——是方才被他扫飞的武僧的血。
混沌茧突然传来提示:塔下镇压着慈航静斋的天女经残卷,和净念禅院的和氏玺有能量共鸣。
梵师太。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嘴角扯出个弧度,你说佛门不会放过我。铜门缓缓抬起,指向舍利塔,可他们用童男童女的骨血养玺时,可曾想过那些孩子的家人会不会放过他们?
梵清慧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能看见广场上躺着的武僧,有些不过十六七岁,眉骨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可她更清楚,若舍利塔被毁,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千年的香火纽带就断了——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师妃暄突然往前一步。
她的素色僧袍染了血,却仍挺直脊背:林施主,收手吧。
你要的公道,我们可以...
公道?林道打断她,铜门又抬高了三寸,我要的公道,是让他们用命来还。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钟声。
不是净念禅院的夜钟,是九声绵长的、带着金属震颤的钟响。
林道瞳孔微缩——这是嵩山少林的达摩钟,武当的玄武钟,还有昆仑的玉虚钟,同时被敲响的声音。
九大宗师。了空靠在断墙上,咳出一口血,他们来了。
林道转头望向山门外。
晨雾里,隐约能看见九道身影踏云而来,最前面的那个,手中握着的剑,正泛着让他数据化能力都刺痛的寒光。
他笑了。
十六年的隐忍,八百次推演,终于到了这一步。
铜门在他手中发出嗡鸣,像在回应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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