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往玄月谷赶了三天,这天刚过正午,突然刮起一阵怪风,风里裹着灰蒙蒙的雾气,像泼出去的墨汁,瞬间就把队伍裹了进去。
“不好!是毒雾!”林悦赶紧从药箱里摸出一堆香囊,分给身边的侍卫,“快戴上!这是解雾毒的,捂住口鼻别吸气!”
沈砚勒住马,拔出剑警惕地看向四周:“大家靠拢!结成圆阵!别乱!”
雾气越来越浓,五步之外看不见人影,只能听到马蹄刨地的声音和士兵们的惊呼。突然,“咻咻”几声,毒箭穿透雾气射了过来,几个没来得及戴香囊的士兵中箭倒地,伤口瞬间红肿发黑,疼得直打滚。
“是玄组织的人!”沈砚大喊一声,挥剑格挡飞来的毒箭,“弓箭手准备!朝着箭来的方向射!”
箭支在空中相撞,“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林悦蹲下来,给受伤的士兵撒上解毒粉,又拿出银针扎在他们的穴位上:“忍着点!毒能解,就是有点疼!”
就在这时,雾气里冲出几十个黑衣人,手里的弯刀闪着寒光,直奔中军而来。他们脚步轻盈,像幽灵似的,刀上还沾着绿色的毒汁,一看就淬了毒。
“杀!”沈砚一夹马腹,冲了上去,剑光一闪就砍中了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却没倒下,反而像疯了似的扑过来,弯刀直劈沈砚的胸口。
“这些人被下药了!不怕疼!”林悦大喊,从药箱里掏出个陶罐,拔开塞子就往人群里扔。陶罐摔碎,里面的辣椒粉瞬间炸开,呛得黑衣人直咳嗽,动作慢了半拍。
沈砚趁机一剑刺穿黑衣人的喉咙,转头对林悦笑:“你这辣椒粉,比我的剑还管用。”
“那是,对付疯狗,就得用这招!”林悦又扔出两个陶罐,手里的麻药针也没闲着,抬手三发,全中黑衣人的膝盖,三人“扑通”跪倒,疼得直咧嘴。
突厥部落的首领骑着马冲过来,手里的弯刀舞得跟风车似的:“二皇子!左边还有埋伏!我去拦着!”
“多谢!”沈砚点头,转头对楼兰部落的士兵喊,“你们去右边!别让他们包抄过来!”
两军配合着反击,毒雾渐渐被风吹散了些。林悦趁机观察黑衣人的招式,发现他们的动作虽然凶狠,却有点僵硬,像是被人操控着。她突然想起什么,大喊:“沈砚!打他们的后颈!那里有个红点,是控制他们的机关!”
沈砚立刻照做,一剑劈在一个黑衣人的后颈,果然有个小红点炸开,黑衣人“扑通”倒地,没了气息。“管用!大家都打后颈!”
士兵们纷纷效仿,没一会儿,黑衣人死的死、倒的倒,剩下的几个想跑,被侍卫们追上去捆了个结实。
雾气彻底散了,地上躺着几十具黑衣人的尸体,还有几个被活捉的。沈砚让人把活口带过来,林悦掏出根银针,扎在其中一人的穴位上:“说!玄组织在玄月谷布了什么陷阱?你们首领是谁?”
那人浑身抽搐了一下,眼神清明了些,却还是嘴硬:“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不知道?”林悦拿起一包醉笑草的粉末,“这东西你认识吧?闻一口,能笑到岔气,再闻一口,直接笑死,要不要试试?”
那人脸色一变,赶紧说:“我说!我说!玄月谷口布满了玄冰草,一碰就会冻住,谷里还有毒池和机关,我们首领在谷中心的大殿里,戴着金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跟长安有没有关系?”沈砚追问。
“好像……好像跟宫里的人有勾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那人哭着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求你们饶了我吧!”
沈砚让人把他押下去,转头对林悦说:“看来玄组织的首领不简单,说不定是我们认识的人。”
“而且他还在宫里安了内应。”林悦皱起眉,“我们得小心,别中了他的圈套。”
大军继续前进,又走了一天,终于到了玄月谷口。远远望去,谷口两边是陡峭的山崖,崖上长满了暗绿色的草,正是玄冰草,草叶上还结着薄冰,看着就渗人。谷口的地面上,隐隐能看到一些沟槽,像是埋了炸药或者陷阱。
“不能硬闯。”沈砚让人停下队伍,“玄冰草一碰就冻,沟槽里说不定是毒水或者炸药,得先把这些障碍清了。”
林悦从药箱里摸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黄色的粉末:“这是‘融冰粉’,能化开玄冰草的寒气,还能让草枯萎。我让人把粉末撒在玄冰草上,再派几个人去挖沟槽,看看里面是什么。”
沈砚点头,让侍卫们把融冰粉撒在谷口的玄冰草上。没过多久,暗绿色的草叶就开始发黄枯萎,薄冰也融化了,露出下面的泥土。几个胆大的侍卫拿着锄头,小心翼翼地挖沟槽,挖了没一会儿,就挖到了几个陶罐,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闻起来有股硫磺味。
“是炸药!”沈砚脸色一变,“幸好没硬闯,不然一踩上去,整个队伍都得被炸飞!”
侍卫们把炸药罐全部挖出来,搬到远处引爆,“轰隆”几声巨响,烟尘冲天。谷口的障碍终于清了,可刚走进谷口,就见前面的路上躺着几具尸体,穿着大唐士兵的衣服。
“是之前派来侦查的士兵!”沈砚蹲下来检查尸体,“他们是被毒箭射死的,箭上的毒跟之前的不一样,更烈。”
林悦检查了一下箭伤,脸色一变:“是‘玄阴毒’,发作更快,半个时辰就没命,而且没有解药,只能用银针暂时压制。”
就在这时,谷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像是野兽在吼,又像是人在哭。沈砚握紧剑:“大家提高警惕!里面肯定有埋伏!”
队伍慢慢往里走,越走谷里越暗,两边的山崖越来越陡,只能看到头顶一线天。突然,叫声越来越近,从两边的山崖上冲下来一群怪物——它们长得像狼,却比狼大两倍,身上覆盖着鳞片,嘴里吐着绿色的毒液,正是玄组织培养的毒兽!
“是毒鳞兽!”林悦大喊,“它们的毒液沾到就烂,别被碰到!”
毒鳞兽扑了过来,一口咬向一个士兵,士兵躲闪不及,肩膀被咬住,瞬间就冒出黑烟,疼得惨叫一声。沈砚挥剑砍过去,一剑砍在毒鳞兽的脖子上,鳞片被砍碎,毒兽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大家用火把!毒兽怕火!”林悦让人点燃火把,扔向冲过来的毒鳞兽。毒兽果然怕火,看到火把就往后退,嘴里的毒液也喷得不准了。
沈砚趁机带着士兵们反击,剑砍、矛刺、火烧,没一会儿就打死了十几只毒鳞兽。可更多的毒兽从谷深处冲过来,数量越来越多,根本杀不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悦大喊,“我去引开它们!你带着大军往谷中心冲!找到玄组织的大殿,杀了首领,这些毒兽就没人控制了!”
“不行!太危险了!”沈砚立刻反对。
“没时间了!”林悦翻身上马,从药箱里拿出一包硫磺粉,“我有硫磺粉和火把,能暂时拦住它们,你快带人行事!”
她不等沈砚答应,一拍马就往谷深处跑,一边跑一边撒硫磺粉,点燃火把扔向毒兽。毒兽被硫磺粉呛得直打喷嚏,又怕火,果然跟着林悦跑了过去。
“林悦!”沈砚大喊一声,眼眶通红,却知道不能耽误,立刻下令,“大军跟我冲!目标谷中心大殿!”
士兵们跟着沈砚,冲破毒兽的阻拦,往谷中心跑去。林悦骑着马,把毒兽引到一片狭窄的山谷里,这里两边是悬崖,她让马加速,自己则趁机跳下马,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毒兽冲了过去,没发现她,继续往前跑,掉进了她之前让侍卫挖的陷阱里,被里面的麻药粉迷晕了。
林悦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就被一个黑衣人从后面捂住嘴,用刀架住了脖子:“林大夫,别乱动,跟我去见首领吧!”
林悦心里一沉,知道自己被抓住了。她没有挣扎,而是悄悄摸向腰间的麻药针,心里想:沈砚,你一定要快点来,我等你。
而此时,沈砚带着大军已经冲到了谷中心的大殿前。大殿是黑色的石头砌成的,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门口站着几十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个戴着金面具的人,正背对着他们,声音阴冷:“沈砚,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沈砚握紧剑,眼神坚定:“你是谁?为什么要针对大唐?把林悦交出来!”
金面具人转过身,慢慢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沈砚和士兵们都惊呆了——那人竟然是太子!
“大哥?怎么是你?!”沈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玄组织的首领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子冷笑一声,眼神阴鸷:“为什么?因为父皇偏心!明明我是太子,他却处处向着你!大唐的江山,本来就该是我的!我培养玄组织,联合匈奴、漠北、流沙国,就是要逼父皇退位,让你死,然后我来当皇帝!”
“你疯了!”沈砚气得浑身发抖,“父皇对你那么好,大唐的百姓那么信任你,你竟然为了皇位,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疯?我没疯!”太子大喊,“只要能当上皇帝,做什么都值得!沈砚,今天你和林悦都得死在这里,没人能阻止我!”他挥手让黑衣人冲上来,“杀了他们!”
黑衣人冲了过来,沈砚深吸一口气,举起剑:“将士们!太子谋反,残害百姓,我们今天就替天行道,杀了这个逆贼!”
两军再次交战,大殿前的空地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沈砚心里又急又怒,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是幕后黑手,更担心林悦的安危。他不知道,林悦正在黑衣人的押送下,往大殿赶来,一场兄弟反目、生死对决的大戏,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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