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比试的锣声敲响时，李虎已提着铁鞭站在台上。他刻意运转灵力，让炼气二层的威压弥漫开来，引得台下一阵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李虎半个月前突破到二层巅峰了。”
“姜堰才刚到三层吧？这修为怕是压不住对方的气势。”
姜堰走上台时，李虎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却足够传遍全场：“姜师兄，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今日我特意备了份大礼——”他抖了抖手腕，铁鞭上竟缠着层淡淡的黑气，“这‘蚀骨鞭’沾了些幽冥草的汁液，挨上一下，灵力三天都别想顺畅运转。”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幽冥草是禁药，掺在法器里伤人根基，分明是想废了姜堰。
姜堰的目光落在铁鞭上，又扫过李虎眼底的狠戾。他忽然想起林晚父亲的下场——那位曾叱咤风云的内门长老，便是被人用阴毒手段废去修为，才郁郁而终。
“开始！”
裁判话音未落，李虎已挥鞭抽来。黑色鞭影带着腥臭的风，直取姜堰面门。姜堰脚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后飘，长剑在身前划出半道弧光，精准地磕在鞭梢。
“叮”的一声脆响，铁鞭竟被震得微微弯曲。李虎惊了惊，他没想到姜堰的灵力竟这般凝练。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余招。姜堰始终只用寻常剑法应对，剑招虽灵动，却总在触及李虎要害时生生收回。他在等，等一个不必动用《炼狱决》就能取胜的机会。
可李虎显然没打算给他留余地。铁鞭忽然诡异地扭曲，鞭梢分叉成三道，分别缠向他的手腕、腰侧和脚踝——这是李家的绝学“三阴锁”，一旦被缠住，灵力经脉就会被铁鞭上的倒刺锁住。
姜堰猛地矮身，长剑贴着地面横扫。李虎纵身跃起的瞬间，忽然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铁鞭竟从背后绕来，带着破风的锐响抽向他的后心！
这一下又快又狠，显然是算准了他闪避的轨迹。
台下的林晚猛地攥紧了药箱，指节泛白。
千钧一发之际，姜堰忽然侧身，不是向前，而是硬生生向后退了半步。这半步恰好避开鞭梢，却让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李虎瞳孔骤缩，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堰的手掌已经按在了他的胸口。
没有惊天动地的灵力碰撞，只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吸力顺着接触点蔓延。
李虎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想推开他，却发现体内的灵力正顺着对方的掌心疯狂流失！那感觉比被抽走骨髓还要难受，丹田瞬间空了大半，炼气二层的修为如同退潮般往下坠。
“你……”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姜堰的眼神冷得像冰。他没动，任由那股吸力持续了三息——足够让李虎从二层巅峰跌回炼气一层，却又不至于伤及性命。
当他收回手时，李虎踉跄着后退数步，铁鞭“哐当”落地，整个人面如死灰。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看傻了——没人看清姜堰做了什么，只看到李虎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姜堰胜！”裁判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姜堰走下台时，感觉无数道目光刺在背上，有震惊，有恐惧，还有……高台上那道探究的视线，比刚才更重了。
他没去看任何人，径直走向候场区。经过角落时，林晚忽然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个瓷瓶：“这是清灵丹，能……”
“不用。”姜堰打断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甚至没回头，脚步也没停。
林晚僵在原地，瓷瓶在掌心硌得生疼。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那背影比半月前佝偻了些，像是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候场区的弟子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没人敢和他说话。姜堰靠在柱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吸收灵力时，古玉在怀里烫得惊人，丹田内的灵力翻涌着，带着股难以压制的躁动感——《炼狱决》的反噬，比上次来得更凶了。
“有意思。”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姜堰猛地抬头，只见那位白须长老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手里捻着胡须，眼神像鹰隼般锐利：“老夫姓苏，掌管藏经阁。你这灵力运转之法，可否与老夫说说？”
姜堰的心脏骤然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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