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账？”
李响的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
“我爸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有欠条吗？”
“我爸刚走，尸骨未寒，你就敢上门明抢？”
他往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傻柱。
“我现在就可以去派出所报案，就说你何雨柱，伙同他人，入室抢劫，诈骗烈士家属！你信不信，公安同志今天就能把你拷走，让你在里头过年！”
“诈骗抢劫”这四个字，像四记重锤，狠狠砸在傻柱的心上。
他就是个厨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跟“公安”和“政治”沾上边。
他张了张嘴，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傻柱！”
易中海猛地喝了一声，他知道再让李响说下去，傻柱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赶紧把东西给李响送回去！再赔礼道歉！”
他转头，强行对傻柱使了个眼色。
李响却不依不饶。
“送回去就行了？”
“我爸那座亨得利座钟，是德国货，金贵着呢。在你家放了这么多天，谁知道有没有磕着碰着？”
“送回东西，另外，再赔五十块钱的折旧费、精神损失费。”
“五十！”
傻柱的眼珠子都红了，那可是他快两个月的工资！
易中海却果断地一拍大腿。
“赔！”
他死死地按住傻柱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想进去是不是！钱没了可以再挣，工作没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傻柱浑身一颤，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行！”
李响的目光，又转向了脸色铁青的刘海中。
“二大爷，我家的五斗橱和大衣柜，用着还顺手吗？”
刘海中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我……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搬回去！”
“不必了。”
李响摆了摆手。
“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嫌脏。”
“那两样都是上好的木料，你直接折现吧。”
“一百块钱。”
“你抢钱啊！”
刘海中当场就炸了，指着李响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对上李响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他骂着骂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他知道，今天这钱，要是不掏，李响这个疯子，真的会把他捅到厂里去。
为了保住自己那个副组长的位子，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我给！”
最后，李响的目光，落在了躲在人群后面，准备溜回家的贾东旭和贾张氏身上。
那母子俩一接触到他的视线，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溜烟钻进了自家屋子，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只留下秦淮茹一个人，站在门口，楚楚可怜地面对着李响。
“李响兄弟……”
秦淮茹眼圈一红，两行清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东旭他……我们真的没钱……”
李响根本不看她的表演。
“自行车，马上送回来。”
“另外，你家那台缝纫机，我看就不错，搬过来，就当是赔偿了。”
“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十分钟后，要是东西没到我家门口，我就直接请公安同志上门来取。”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李响！你欺人太甚！”
傻柱眼看自己的梦中情人被逼得落泪，英雄救美的心思瞬间上头，怒吼一声，砂锅大的拳头，携着风声，就朝着李响的面门狠狠砸了过来。
院里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李响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那拳头即将及体的瞬间，他身子微微一侧，如同一片被风吹动的柳叶，轻巧地让过了拳锋。
同时，他手臂一抬，手掌看似缓慢地贴上了傻柱的手腕。
太极，卸力，引手。
一股巧劲发出。
傻柱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全身的力气都使不出去，反而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带着，身不由己地朝前冲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啊——！”
傻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软软地垂了下去。
脱臼了。
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疼得满地打滚，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打个人，还能把自己胳膊给弄伤了。”
李响收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傻柱，你这可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啊。”
“哈哈哈哈！”
旁边的许大茂，看到死对头这副惨样，当场就笑出了声，指着傻柱，极尽嘲讽。
“傻柱，你行不行啊？打人不成反被扭，这回头是不是还要找李响给你索赔医药费啊？”
“许大茂！你他妈给我等着！”
傻柱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冲着许大茂放狠话。
易中海急得满头大汗，连忙冲着人群喊道：“光天！刘光天！快，陪你傻柱哥去医院找医生！”
一场闹剧，终于在傻柱的惨叫声和众人的议论声中，落下了帷幕。
散会的时候，一股浓郁霸道的肉香，从后院李响家的方向，悠悠地飘了出来。
是那锅猪头的香味。
闻到这股味儿的每一个人，肚子都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一个个馋得直咽口水。
李响牵着小曦，在众人或嫉妒或敬畏的目光中，悠然回家。
推开门，他看到林玉柔正和一个女孩，一起围在锅边，用筷子翻动着锅里那颗巨大的猪头。
那女孩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高挑清瘦，扎着两条麻花辫。
“雨水姐姐！”
小曦看到她，立刻兴奋地叫了一声，挣脱李响的手跑了过去。
来人正是傻柱的亲妹妹，何雨水。
“何雨水？”
李响眉毛一挑，故意大声说道：“你哥刚刚在中院打我，没打着，自己把胳膊给弄脱臼了，你知道吗？”
何雨水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有秦淮茹关心，用不着我。”
“他断的又不是腿，不耽误他往贾家跑。”
这话里的怨气，傻子都听得出来。
林玉柔看到李响，有些担忧地小声说：“响哥，家里……没有玉米面了。”
李响豪气地一挥手。
“不吃那玩意儿了。”
“锅里煮着米汤，我来烙单饼！”
他看向一旁有些局促的何雨水。
“雨水，别走了，今天就在哥这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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