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火把忽明忽暗,将沈国公狰狞的脸照得如同鬼魅。黑衣人手中的刀划破空气,寒光直逼月瑶面门,青禾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一股蛮力甩到墙角。月瑶抱紧兵符,后背抵住冰冷的石壁,掌心的冷汗浸湿了虎符上的纹路。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她咽喉的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黑衣人手中的刀竟被一截断裂的箭杆挑飞。沈厌斜倚在石门上,玄色衣袍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嘴角却噙着抹玩味的笑:“沈国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算什么本事?”
沈国公看到他,脸色骤变:“孽障!你竟敢背叛家族?”
“家族?”沈厌嗤笑一声,缓步走向月瑶,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能困住我沈厌的,从来不是什么家族,只有……”他故意顿住,目光落在月瑶颤抖的睫毛上,声音压低如情人间的呢喃,“只有郡主姐姐不肯看我的眼神。”
月瑶心头一紧,这人总能用最轻浮的语气说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她攥紧兵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沈厌,这是我和沈家的恩怨,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沈厌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脸颊的血污,动作亲昵得让月瑶浑身发僵,“你母亲的仇,我替你报;沈家的兵符,我帮你拿。姐姐你看,我对你多好。”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肤,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浪潮,“可你呢?转头就要把兵符给萧子骏那个伪君子。”
话音未落,沈国公突然甩出一枚淬毒的银针,直取月瑶心口。沈厌反应极快,将月瑶往怀里一拽,银针擦着他的肩胛飞过,钉在石壁上,冒出缕缕黑烟。“姐姐你看,”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月瑶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箍得更紧。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清苦的药香——那是他小时候总带着的味道,每次挨了打,他都会偷偷躲在假山后,用这种草药敷伤口。
“放开她!”萧子骏的声音突然从地道口传来,他带着禁军赶到,长剑直指沈厌,“沈厌,你劫持郡主,罪加一等!”
沈厌非但没松手,反而低头在月瑶耳边轻笑:“你看,你的太子殿下总是这么及时。可他知不知道,刚才若不是我,你早就成了沈家的刀下鬼?”他突然松开手,退开两步,摊开掌心,里面躺着半块桃花木牌,“这木牌还有另一半,藏着沈家勾结北狄的密信。姐姐想要吗?”
月瑶看着那半块木牌,又看向他肩胛渗血的伤口,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这个男人永远这样,用最伤人的方式给予最致命的温柔。
沈国公趁机指挥黑衣人反扑,密室里顿时刀光剑影。混乱中,一枚黑色的令牌从沈国公怀中滑落,落地时发出奇异的嗡鸣。月瑶无意中踩在令牌上,只觉一股暖流从脚底窜起,浑身的疲惫竟消散了大半,连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她能清晰地听到身后袭来的刀风,甚至能看到黑衣人招式间的破绽。
“这是……”她惊讶地低头,那令牌上刻着的纹路,竟与她母亲遗留的那本古书上的图案隐隐相合。
沈厌眼尖,一把将令牌踢到她脚边:“沈家的传家宝,据说能聚阴养气。姐姐踩着倒是合适,省得下次再被人追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他一边说着疯话,一边提刀斩杀靠近的黑衣人,动作狠戾如修罗,目光却始终黏在月瑶身上。
萧子骏很快控制住局面,沈国公被禁军擒获,黑衣人死的死,降的降。他走到月瑶身边,想扶她起来,却见她正盯着地上的黑色令牌发呆。“瑶儿,你没事吧?”
月瑶摇摇头,弯腰捡起令牌。令牌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她不知道,这枚看似普通的令牌,正是开启修仙之门的钥匙。而沈厌看着她握着令牌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早就知道这令牌的秘密,他做的每一步,都在把她往自己希望的方向推。
雨还在下,冲刷着京城的血污。月瑶站在沈府旧宅的废墟前,手里攥着兵符和黑色令牌,身后是一脸关切的萧子骏,就像此刻,远处的巷口,沈厌的身影隐在树影里,像一头潜伏的孤狼,静静注视着他的猎物。他正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另一半桃花木牌,唇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姐姐,你看,我们终究是要纠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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