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茶楼的大堂，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超大型的露天审讯室和临时仓库。
空气里，血腥味、汗臭味、檀香味，还有金钱那特有的铜臭味，混合成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奇异气息。
罪犯们一个个哭天抢地，精神崩溃，被警察们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剩下的警察，则是在清点那堆积如山的赃款赃物，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见了鬼的表情。
“王……王局……”一个年轻的会计警察，拿着账本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跑到王振华面前，声音都变了调，“初步……初步点算出来了。光是现金，就有七十多万！金条……金条超过五百根！还有那些美金、古董、字画……根本没法估价！”
“嘶——”
指挥部里，天津的张局长和保定的李局长，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查抄一个诈骗集团，而是在打劫一个国家的中央银行。
王振华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麻木来形容了。他显得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他只是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问：“麻袋……带够了吗？”
那会计警察一愣，随即哭丧着脸：“王局，别说麻袋了，就是把咱们市局所有的运兵卡车都开来，也够呛能一趟拉完啊！”
王振华没说话，他只是默默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通往三楼的楼梯。
那个始作俑者，现在估计正睡得香呢。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世界观，都在这短短的三天里，被那个叫李向东的年轻人，给按在地上，来来回回碾了七八十遍，碾得稀碎，连渣都不剩了。
反抗？挣扎？
算了吧。
躺平，才是唯一的出路。
……
三楼，静室。
李向东确实没睡。
他正翘着二郎腿，躺在那张属于老佛爷的太师椅上，闭着眼，眼前是一片只有他能看见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虚拟屏幕。
【叮！史诗级阴间任务：阎王点卯，已完美达成！】
【任务评价：以凡人之躯，行神鬼之事。宿主以雷霆之势，布弥天大局，将一个盘踞华北十余年的庞大犯罪集团玩弄于股掌之间，并以‘阎王判词’之方式，对其进行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审判，彻底摧毁其组织架构与成员意志。手段之狠，布局之妙，影响之深远，已超越凡俗，初具‘地下判官’之雏形！】
【正在进行任务结算……】
【综合奖励：技能点+5000！系统商城代金券+3000！】
【特殊奖励：‘阎王判词’已固化为宿主专属技能——【言出法随（初级）】！】
【技能名称：言出法随（初级）】
【技能效果：宿主在面对罪恶值达到一定标准的罪犯时，所说出的‘判词’，将对目标产生强大的精神威慑与心理暗示，有极大概率直接击溃其心理防线，使其主动招供。注：该技能效果与宿主自身‘气场’及掌握的‘证据’强度正相关。】
【特殊奖励：宿主成功收编‘铁头’，开启【扈从系统】。铁头已成为您的第一位扈从‘判官’，忠诚度锁定为‘死忠’。扈从可通过完成宿主发布的任务，获得成长。】
【特殊奖励：宿主成功获取关键道具‘百官行述’（贪腐账本），并将其送达至正确地点，对现实世界产生巨大影响，获得特殊称号——【秩序的影子】！】
【称号：秩序的影子】
【佩戴效果：您在面对体制内人员时，‘气场压制’与‘心理博弈’类技能效果提升50%。您的话语，将更容易被上层人物所采信。】
李向东看着这一连串堪称豪华的奖励，心里乐开了花。
五千技能点！这下是真发了！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系统商城，开始了大采购。
“【心理操控】，给我升到高级！”
【叮！消耗技能点800，‘心理操控’已升级为（高级）！】
“【黑道威压】，也给我升了！”
【叮！消耗技能点1000，‘黑道威压’已升级为（高级）！】
“再来个【神级格斗术（永久版）】！”
【叮！消耗技能点2000，购买成功！】
一通消费下来，技能点少了一大半，但李向东的安全感和实力，却得到了几何倍数的提升。
他心满意足地关掉系统面板，伸了个懒腰，楼下那震天的喧嚣，在他听来，悦耳得像是交响乐。
……
茶楼对面，屋顶。
“利剑”小组的组长，放下了望远镜，他的神情，依旧带着一丝残留的震撼。
他身后的通讯员，正在向京城的钱老，做着最后的汇报。
“……钱老，根据现场初步统计，缴获的赃款赃物，其价值，可能已经超过了去年整个京津地区财政收入的总和。所有罪犯，无一漏网，无一反抗，抓捕过程……顺利得令人难以置信。”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钱老那苍老而有力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声音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感慨。
“我原本以为，王振华送来的是一把锋利的刀。”
“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送来的，是一件我们从未见过的，国之凶器。”
“这件凶器，用好了，可斩尽天下宵小，肃清寰宇。”
“用不好……”钱老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却让在场的所有“利剑”成员，都打了个寒颤。
“命令。”钱老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果决。
“‘利剑’小组，任务变更。从现在起，你们的任务，不再是观察，而是保护。”
“在李向东返回京城之前，他不能少一根头发。任何试图接近他的可疑人员，无论身份，无论背景，授权你们……先斩后奏。”
“是！”组长立正回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能给这样的“凶器”当护卫，是他们这些刀口舔血之人的最高荣耀。
……
王振华终于处理完了现场的一片狼藉，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上了三楼。
他想跟那位爷汇报一下战果，顺便……表达一下自己那已经碎成渣的世界观。
可他刚走到静室门口，就看到门上贴了张纸条。
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睡觉中，勿扰。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王振华看着那张纸条，突然就笑了。
他笑得很大声，笑着笑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畅快过。
他转身，对着跟上来的张局长和李局长，大手一挥，用一种彻底放飞自我的语气说道：“收队！回家！”
“那……那这位爷……”张局长指了指门口。
“让他睡！”王振华的语气，充满了无限的宽容和宠溺，像是在说自己家最争气的那个祖宗。
“以后，他就是爹！他说啥，就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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