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城的青石墙上,最后一张泛黄的残章被苏媚踮脚按牢。
狐族特有的灵力从指腹渗出,将纸张与墙面黏得严丝合缝,即便被雨水冲刷三日也不会脱落。
她退后两步,望着玄门炼魔录五个狂草大字在火光下泛着暗金,耳尖被映得通红,眼底却浮起狡黠的光。
小狐狸!远处传来玄门修士的暴喝,三道剑光划破夜幕直逼而来。
苏媚不慌不忙摸向腰间储物袋,指尖触到那叠温热的星火符——是林玄昨日塞给她的,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反手抛出三张符纸,符纸在空中炸裂成细碎火星,眨眼间引燃了街角堆积的干柴。
追我?她对着火光歪头一笑,转身扎进熙攘的夜市。
摊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裹住她的身影,她混在卖糖葫芦的老人身后,听着身后修士的咒骂逐渐远去,这才摸出另一张残章塞进卖布商的货担底层。阿伯,这布料要送到西漠的青牛镇吧?她眨着杏眼,帮我带句话——布角里夹的东西,比锦缎还金贵呢。
西漠铁脊城的城主府前,楚狂歌的玄铁刀正抵着城主咽喉。
被他押解的魔将残魂在囚笼里发出渗人的尖啸,锁链震得地面簌簌落灰。你与玄门勾结,私放魔魂炼器。他声如洪钟,刀身泛起冷冽的青芒,可敢认罪?
城主额头冷汗直淌,强撑着冷笑:楚家弃子也配审我?
玄门执法堂...
玄门?楚狂歌打断他,刀背猛然砸在城主腰间佩刀上。当啷一声,那柄镶嵌宝石的佩刀断成两截,一截掉在地上,露出内里漆黑的魔核,刻着玄门督造四个血字。
围观的百姓炸开了锅。
有老猎户颤抖着指向魔核:我儿子去年进山,就是被这种魔气伤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声杀了他,立刻引发一片附和。
楚狂歌收刀入鞘,目光扫过人群:我楚狂歌今日只讨个公道。他话音未落,城主府外突然传来快马嘶鸣——中洲楚家的飞鹰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镇魔塔下的刑场,叶小天已经盘坐七日。
他的道袍洗得发白,锁骨在颈下凸出分明,却仍挺直脊背,双眼亮得惊人。
周围百姓自发围了个圈,有妇人踮脚往他脚边放了碗清水,有书生解下外袍盖在他膝头。
这就是稷下的废柴弟子?人群中传来老儒的叹息。
他颤巍巍摸出笔墨,在镇魔塔的青石壁上题字:废柴担道义,孤身抗天门。墨迹未干,便有孩童拽着大人的衣角念出声,很快传遍整座刑场。
师父说,人心是最锋利的剑。叶小天望着越来越多席地而坐的外门弟子,喉咙发紧。
他能感觉到体内仙尊残魂在翻涌,不是要镇压魔气,而是在为这些温热的、鲜活的、愿意相信他的人心,注入一丝微光。
玄机子站在塔楼上,指尖掐着算盘,额头青筋直跳。
他本想今日强行动刑,可刑场周围围了足有千人,连城卫军都劝他莫要激起民变。暂缓行刑。他咬牙甩袖,算珠被捏得咔嗒作响,待除魔大会再议!话音刚落,怀里的传讯玉符突然发烫——是玄门执法堂急报。
地脉深处,林玄盘坐在裂开的岩石上。
他闭着的眼睫轻颤,识海中的师徒榜正不断跳动:苏媚+300,楚狂歌+500,叶小天+800。舆论也是修为,人心也是资粮。他低笑出声,嘴角的血渍被笑意扯得更长,却掩不住眼底的亮,好徒弟们,这把火,烧得妙。
系统提示音响起:是否消耗2000师徒值兑换天机扰雾符?林玄屈指一弹,三枚道种在丹田处转得更快,刀意、火意、拳意交织成网。换。他将符纸揉成碎屑撒入地脉,让玄机子的算盘,再乱些。
祭坛密室里,慕容婉儿的指尖还抵在天机锁上。
锁芯处的师道烙印泛着暖金,是林玄特有的气息——三个月前藏书阁那意外相撞,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把这枚棋子埋进了玄门的心脏。
婉儿师妹。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冷笑。
慕容婉儿转身,正撞进执法长老的视线里。
他手中令旗一挥,三道漆黑的锁魂链破空而来,链尖泛着淬毒的幽蓝。
小心!地底传来苏媚的惊呼。
一道赤金狐火突然缠上锁链,火势顺着链身倒卷,烧得执法长老惨叫着松手。
密室地面裂开蛛网纹,苏媚从地缝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张未烧尽的残章:姐姐,我师父说,火灭时,便是火起时。
林玄在地脉中睁开眼。
他望着识海中突然暴涨的1000师徒值,指腹轻轻抚过心口的师徒契纹。
祭坛方向传来闷响,他知道第一个内鬼已经被狐火烧成了灰烬。
但更重要的是——
天机锁的核心处,师道烙印正缓缓裂开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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