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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我用算盘攻略死敌权臣 第四十五章 碎珠裂局暗藏锋

“嘎啦——!”

那枚莹白如玉的算盘副珠,在谢危冷玉般的指间,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冰寒之力生生碾碎!细微却无比清晰的碎裂声,如同极北冰原深处传来的第一道裂冰之音,瞬间冻结了整个军机处!

碎屑如星尘,簌簌落下,砸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惊心动魄的声响。

昭华公主脸上那雍容华贵、势在必得的笑容,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寸寸龟裂!她精心描画的长眉陡然倒竖,那双淬了毒的眸子死死盯住谢危指间残留的白色粉末,再猛地转向谢危那张毫无波澜、唯有眼底凝结着万载玄冰的脸!

“你…你竟敢…”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微微发颤,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宽大的宫装袖口,指节泛白。赐婚圣旨带来的煌煌威仪,在这赤裸裸的、碾珠为尘的拒绝面前,被撕扯得粉碎!

“谢危!”公主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要刺破殿顶,“藐视圣旨,毁坏御赐之物!你眼里可还有父皇!还有这大胤的礼法纲常?!”

“御赐之物?”谢危缓缓抬起手,指间残留的粉末被他轻轻掸落,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寒的漠然。深潭般的眸子终于转向昭华,那目光冰冷、锐利,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她扭曲的面容,“公主殿下指的,是您手中那份未经内阁合议、未用玺宝、仅凭慈宁宫私印便拟定的‘恩旨’?”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精准地钉在昭华公主最大的软肋上!那份“恩旨”的来路不正,此刻被谢危在军机重地、当着众人之面毫不留情地揭穿!

昭华公主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最后变成一片骇人的死灰!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有力的辩驳。谢危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华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

“好…好得很!”她胸膛剧烈起伏,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怨毒,

“谢危!今日之辱,本宫记下了!我们…走着瞧!”

她猛地一甩那宽大的、绣着金凤的衣袖,如同燃烧的火焰被狂风卷过,带着滔天的恨意转身!珠翠因她剧烈的动作而疯狂撞击,发出刺耳的乱响。那卷被内侍高高捧着的明黄“圣旨”,被她经过时狠狠一拂,“啪”地一声跌落在地,滚了几滚,沾满了算盘珠的碎屑与尘埃。

“回宫!”昭华公主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再不看任何人,带着一身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戾气,撞开殿门,消失在刺目的天光里。两名内侍吓得面无人色,慌忙捡起地上的“圣旨”,连滚爬爬地追了出去。

沉重的殿门被太监从外面小心翼翼地合拢,隔绝了天光,也隔绝了那场短暂却足以掀翻屋顶的风暴。

军机处内,死寂重新降临。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冰寒,还有珠玉碎裂后残留的、若有似无的粉尘气息。

我依旧垂着眼,盯着自己染墨的指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的刺痛,此刻才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对峙,像一场短暂而激烈的噩梦。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昭华公主最后那句“走着瞧”里蕴含的刻骨恨意,如同跗骨之蛆,带来冰冷的战栗。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地面。那枚被碾碎的副珠,只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白色粉末。而案角,在方才昭华公主拂袖带起的混乱气流中,那枚带着裂痕的莹白算盘主珠,无声地滚落下来,停在紫檀大案的边缘,沾了些许灰尘,那道贯穿珠身的深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昭华公主离去的方向收回。北疆的烽烟未熄,金狼王帐的反扑随时可能到来,此刻绝非耽于儿女情长或恐惧报复的时候。

脚步无声地移到案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拈起那枚滚落尘埃的主珠。冰凉的触感传来,珠身上那道深痕硌着指腹。我拿起案上一块干净的软布,仔细地、缓慢地擦拭着珠身上的灰尘,动作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王爷,”我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刻意的平稳,指尖抚过那道裂痕,感受着它的存在,“珠虽裂,账未乱。”

我将擦拭干净的、带着裂痕的主珠,轻轻放在谢危面前的案上。

谢危的目光,终于从那片代表金狼王帐的浓墨阴影上移开。深潭般的眸子落在那枚莹白的主珠上,那道裂痕清晰可见。他没有碰那珠子,视线缓缓抬起,掠过紧闭的殿门,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投向了更广阔的京都。

“粮价,”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如同军令,“三日。”

粮价?

我心头猛地一凛!北疆银票密令引发的金融暗战,其连锁反应已经波及到京都民生了吗?

几乎就在谢危话音落下的瞬间——

“报——!”军机处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户部主事打扮的中年官员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手里死死攥着一卷账簿,声音带着哭腔:

“王爷!林先生!大事不好!京…京畿粮价…炸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将那卷账簿高高举起:“昨日…昨日还是斗米百五十文!今日…今日天还没亮透,东西两市各大粮行…斗米…斗米直接跳到三百文!还在疯涨!抢…抢疯了!城西‘丰裕仓’外…挤满了百姓!眼看…眼看就要出大乱子了!”

斗米三百文?!

这价格翻倍都不止!这已经不是涨价,这是要逼死人!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北疆的惊雷尚未平息,京都脚下竟已燃起燎原大火!金狼部的金融反击?不,没那么快!这更像是…有人借着北疆战事未明、人心惶惶的由头,在后方兴风作浪,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要生生榨干百姓的血肉,动摇大胤的根基!

“账簿!”我一步上前,劈手夺过那卷账簿,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哗啦一声展开,目光如电般扫过上面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数字!粮行的交易流水、仓库存量、价格波动曲线…如同一条条噬人的毒蛇,在纸面上疯狂扭动!

“丰裕仓存粮呢?官仓为何不开仓平抑?”我厉声喝问。

那户部主事吓得一哆嗦,带着哭音:“开…开仓了!可…可杯水车薪啊!王爷!林先生!下官怀疑…怀疑有巨商大贾,甚至…甚至有官仓硕鼠,勾结一气,暗中将官粮倒腾出来,再以高价投入私市!他们…他们这是要发国难财啊!”

官商勾结!囤积居奇!趁着北疆战事,在后方捅刀子!

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杀意瞬间充斥胸腔!昭华公主刚走,粮价就应声而“炸”?这时间点,巧合得让人脊背发凉!

“王爷!”我猛地合上账簿,眼中锐光如刀锋出鞘,直刺谢危,“粮蠹不除,民心必乱!北疆将士浴血,后方根基若被蛀空,纵有千军万马,亦是空中楼阁!”

谢危的目光,从我手中那卷仿佛带着血腥气的账簿,移向我因愤怒而灼灼生辉的眼眸。深潭之下,是同样冰冷的杀机在涌动。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手握住了腰间佩剑的剑柄。

冰冷的鲨鱼皮剑鞘,暗沉无光。他的手握上去的刹那,一股无形的、铁血肃杀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铮——!”

就在此刻!我手中那枚带着裂痕的莹白算盘主珠,不知是因我情绪激荡而指尖不稳,还是冥冥中自有感应,竟从指间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撞在谢危刚刚握紧的佩剑剑鞘之上!

算珠与冰冷的金属剑鞘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短促,却异常清越的铮鸣!

这声音,如同投入死水潭中的一粒石子,瞬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的目光,落在那枚撞击后滚落在剑鞘旁、裂痕依旧的算盘主珠上。

谢危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枚珠子上。

然后,他的视线抬起,与我骤然交汇!深潭般的眸子里,冰封之下,涌动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与决断!

我弯腰,再次拾起那枚染尘带裂的主珠,紧紧攥在手心,珠身冰冷的裂痕硌着掌纹。迎着谢危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的深眸,我挺直脊背,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算珠拨动乾坤的铮然:

“利刃出鞘,先斩粮蠹!”

大道至简,杀伐凛冽!

谢危握在剑柄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他看着我,看着那枚被我紧握的、带着裂痕的算盘珠,深潭般的眼底,冰层之下,似乎有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澜掠过。那是一种认同,更是一种将后方战场彻底交付的决然。

“账目。”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比方才多了一丝铁血淬炼后的沉凝,“找出源头,掐断七寸。”

“是!”我毫不犹豫,攥着那枚裂珠,转身疾步走向巨大的京都舆图,目光如同最精密的算盘,开始飞速扫视上面标注的各大粮行、官仓位置、水陆转运节点!脑中无形的算珠噼啪作响,粮价异常波动的数据流、可疑的交易链条、可能的囤积窝点…无数信息碎片开始疯狂重组、推演!

“钱庄!”我头也不回,语速快如爆豆,“立刻查京都所有大钱庄,尤其是与北地有商贸往来的‘通源’、‘宝盛’、‘汇昌’!近三日大额银票存取记录!特别是大额提现购买粮米票据的!给我拉出单子!快!”

“是!”跪在地上的户部主事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出去传令。

“漕运码头!”我的指尖重重戳在舆图上京杭大运河的枢纽位置,“所有近期抵京的粮船,卸货记录、仓单流转、最终去向!给我盯死!一只耗子也别想偷走一粒米!”

命令如同无形的网,带着凛冽的杀意,瞬间撒向京都的每一个角落。军机处的空气再次绷紧,却不再是之前那种被昭华公主带来的窒息,而是一种磨刀霍霍、准备斩断魑魅魍魉的肃杀!

谢危依旧站在原地,手按佩剑,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镇压着所有蠢蠢欲动的邪祟。他的目光,越过忙碌的众人,落在我快速翻动账簿、指尖在算盘上飞速跳跃的背影上,落在那枚被她紧握在手心、带着裂痕却依旧莹白的算盘主珠上。

深潭般的眸底,冰封之下,那丝微澜似乎又扩大了些许。

珠虽裂,锋芒犹在。账未乱,利刃已悬。

粮蠹七寸何在?算珠之下,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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