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走出星耀大厦时，晚风卷着写字楼空调的凉气钻进衬衫领口。
他低头看了眼文件袋，封皮上“附加条款”四个字还带着打印的温度。
原来，科技公司为社区服务平台提供技术支持，双方就商业植入和收益分配等事宜进行了协商，这是他和科技公司谈下的第一道防线：商业植入必须过业委会投票，直播打赏全归活动基金。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系统提示音。
他摸出来，淡蓝色光屏浮现在眼前：【烟火值+200，当前等级：白银（1200/5000）】。
进度条旁边还有行小字：【隐藏任务触发倒计时：23:59:59】。
“先把眼前的事办妥。”他对着玻璃幕墙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心里想着一定要为社区做点事来回报大家。
三天前在业主群里发的“社区服务平台”问卷，已经收集到三百多份回复，现在最缺的是——流量。
他翻出通讯录，指尖停在“小芳”那个备注上。
姑娘是社区网红，上次帮张阿姨直播卖手工艾草包，半小时清空两百份。
电话刚拨出，那边就接了：“陈哥！找我是不是又有好玩的活动？”
“想请你帮个忙。”陈默把文件袋搁在旁边的石凳上，“我要做个社区服务平台，能修水管、找家教、拼买菜的那种。想请你直播讲讲功能，就当给邻居们开个盲盒。”
“免费的？”小芳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路过的外卖小哥抬头看了眼。
“当然。”陈默笑，“赚了钱也是给社区活动基金，给刘爷爷买新象棋，给小宇报暑假书法班。”
电话那头传来翻东西的声音，估计是在找直播设备：“明早十点，我带补光灯去你工作室！对了，上次你帮我解围那户养狗的邻居，刚给我寄了箱水蜜桃，直播时咱切点当道具？”
挂了电话，陈默心情有些激动，他想到自己一直想回报社区，那些邻居们曾经给予他的帮助此刻都涌上心头。
七岁那年发烧，是张阿姨背着他跑了三条街找诊所；十二岁交不起学费，是李叔塞给他装着皱巴巴钞票的信封。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社区服务平台做好，把这些温暖传递下去。
陈默又拨给市场管理员李明。
那边背景闹哄哄的，夹杂着卖鱼的吆喝和砍价声：“小陈？我正帮张婶儿挪西瓜摊呢，啥事儿？”
“社区服务平台需要市场里的摊主入驻，能帮我跟大伙儿说说吗？”陈默踢着脚边的落叶，“摊位费减免、订单分成这些政策，我整理了手册等下送过去。”
电话里传来搬东西的闷响，李明喘了口气：“你上次帮老周修秤杆，帮王姐找走失的猫，大伙儿都记着呢。这事儿能方便居民，我现在就去广播室喊两嗓子！”
陈默捏着手机，指节微微发颤，他满心期待着平台能顺利开展。
晚上回到家，陈默没有休息，他仔细检查直播要用的资料，又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直播流程，期待着第二天的直播能吸引更多人。
第二天清晨，工作室的门被敲得咚咚响。
小芳抱着三脚架挤进来，发梢还沾着晨露：“陈哥你这地儿该收拾收拾了！”她指着堆成山的邻里节海报和活动报名表，转身把背景板支在窗边，“就用这个——我让设计部做了‘云城邻里家’的标志，暖黄色，看着像妈妈熬的小米粥。”
补光灯亮起的瞬间，陈默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他摸了摸裤袋里的技能卡——昨天系统刚提示，白银级解锁的「流量密码」能分析观众情绪峰值。
此刻卡片在掌心发烫，他突然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在拆解数据：“30秒内必须抓住前100个观众的注意力。”
“家人们！”小芳举着手机对准镜头，“今天带你们看个好东西——陈哥花了半个月，给咱云城所有小区织了张‘温暖网’！”她侧身让出位置，陈默上前一步，屏幕右下角的在线人数开始往上跳：10，50，100
“阿姨们总说修水管要找熟人？平台里有业委会认证的师傅，评分透明！”他掏出手机点开界面，“小年轻上班没时间买菜？晚上八点拼单，第二天早上菜就搁在单元楼下冷柜！”
弹幕突然刷起“真的假的”“能赚钱吗”，陈默盯着脑海里跳动的情绪图谱——质疑占47%，好奇占38%。
他心里一紧，思索着如何应对。
他弯腰从桌底掏出个铁盒，“这是去年邻里节剩下的活动基金，今天直播每涨100粉，我就往基金里添100块！”
在线人数开始疯涨。
1000，2000，5000...弹幕被“已注册”“求拉业主群”刷屏时，小芳突然瞪大眼睛：“陈哥你看！后台显示同时在线破万了！”
陈默的手机开始震动，是科技公司技术部的小张：“服务器扛不住了！页面加载延迟到5秒，用户说点注册没反应！”他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心里又慌又急，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这第一版后台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别急。”小张的声音突然沉稳下来，“我们这边已经启动备用服务器，五分钟内扩容。你先让小芳带大家唱《最炫民族风》，拖点时间！”
陈默犹豫了一下，随后定了定神，觉得只能先这样做了。
直播间里，小芳举着手机转圈：“家人们！陈哥说要给大家唱首歌——”她冲陈默挤眼睛，“就唱你上次在广场社死的那首！”
陈默的脸腾地红了，但还是接过话筒。
系统任务提示音适时响起：【社区平台推广任务进度：80%】。
他清了清嗓子，破音的“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刚出口，弹幕突然被“哈哈哈”“陈哥可爱”刷屏，在线人数不降反增。
二十分钟后，小张发来消息：“搞定！现在注册流畅度99.9%。”陈默擦了擦额角的汗，抬头看见小芳正举着手机拍他：“家人们看到没？陈哥为了咱社区，歌都豁出去了！现在点屏幕下方链接，前一千名注册送张阿姨手工绿豆糕！”
直播结束时，后台数据让陈默倒吸一口凉气：注册用户1.2万，入驻摊主87家，连隔壁小区的王奶奶都发私信问“能不能给孙子找家教”。
他瘫在椅子上，盯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觉得白衬衫领口没那么紧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
他以为是系统提示，却看见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真的准备好迎接更大的挑战了吗？”
陈默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又收了回来。
三天前星耀大厦38层的人影，系统隐藏任务的倒计时，还有这条像浸了凉水的短信——他突然想起周总办公室那面墙，上面挂着“平凡人潜力觉醒计划”的烫金铭牌。
晚风掀起桌上的社区活动报名表，一张照片飘落在地。
那是去年中秋，他和刘爷爷还有二十盒手工月饼的合影。
陈默弯腰捡起，照片里的老人笑得眯起眼。
他把短信界面最小化，打开系统面板——隐藏任务倒计时显示：00:00:01。
下一秒，光屏闪烁着弹出新任务：【挽救云城老酒厂：当传统手艺撞上资本并购，你能否用社区的温度，唤醒一座城的记忆？】
陈默望着手机里未读的短信，又看了眼照片里刘爷爷的笑脸。
他摸出那张“流量密码”技能卡，在掌心轻轻一折——卡片边缘翘起，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暗纹，像是某种未完成的拼图。
窗外，云城的夜灯次第亮起，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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