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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速递阴阳包裹请签收 第7章 暗夜迷踪

电梯门滑开的瞬间,穿堂风裹着暮色灌进来,林夕的刘海被吹得乱了分寸。

她攥着手机的手沁出薄汗,短信里的字还在视网膜上灼烧——带长命锁来,这五个字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她记忆里最疼的位置。

1998年暴雨夜,母亲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腕,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她手背,凉得刺骨:小夕,找黄泉速递。

林小姐。王队长的声音把她拽回现实。

这位警队出身的警卫正用拇指摩挲枪套搭扣,金属扣环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水厂外围我安排了三组人,穿便衣混在收废品的、遛狗的中间。

要是有异动,三分钟内支援能到。

小杰从电梯角落直起腰,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得他眼尾发青:监控我黑了,不过...他挠了挠后颈,水厂的摄像头有干扰,实时画面每隔十七秒就卡一次。

可能有人用了阴符?他看向白镇川,鬼魂腰间的守魂镖突然嗡鸣一声,像是回应。

白镇川的魂体半透明,能隐约看见身后玻璃门上映着的晚霞。

他伸手虚按在林夕肩头,凉意透过薄衬衫渗进皮肤:那老人说的平衡有问题。他的声音像旧木匣里的老唱片,带着沙沙的滞涩,当年我护送的镇河玄铁,本是锁在忘川入口镇压怨气的。

后来玄铁坠河,怨气就顺着河道往人间渗——他顿了顿,现在他们要修补阵法,怕不是想拿活人当新的镇河石。

林夕的喉间又泛起腥甜,这是通阴眼过度使用的征兆。

她摸了摸颈间的长命锁,铜锁片被体温焐得温热,锁身刻的长命百岁四个字磨得发亮。

母亲失踪前最后一次给她戴这锁时说:要是哪天妈妈不见了,小夕就拿着它,去黄泉速递找答案。

走。她把手机塞进裤兜,转身时发尾扫过白镇川的魂体,惊得守魂镖又轻响一声,坐阴车。

阴车停在地下车库最深处,车身在暮色里泛着青灰色,像块浸了水的石头。

王队长拉开后车门,林夕刚要坐进去,白镇川的魂体突然穿过她,挡在车门前:等等。他侧过身,守魂镖指向左侧墙角——那里堆着半人高的杂物,纸箱、旧轮胎、锈迹斑斑的灭火器。

林夕眯起眼,通阴眼自动张开。

视野里,墙角的阴影突然浓得化不开,像团被揉皱的黑布。

她看见几根细若游丝的红绳从阴影里钻出来,缠上阴车的底盘。

那是缚魂绳,专用来锁魂体的。

小杰。她声音发沉,墙角的纸箱,踢翻它。

年轻快递员愣了愣,立刻上前一脚踹在纸箱上。哗啦一声,碎纸片和腐烂的苹果滚了满地。

阴影里传来类似指甲刮玻璃的尖啸,红绳啪地断裂,化作点点火星消散。

王队长的枪已经拔在手里,枪口对着阴影:什么东西?

阴煞阵的引子。白镇川的魂体淡了些,显然刚才的对抗消耗了他的魂力,有人不想让我们顺利离开。

林夕坐进车里,关上车门的瞬间,阴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她望着车窗外王队长和小杰上车的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长命锁。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她摸出来,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耍花样,长命锁带了吗?

带了。她对着空气说,像是回应看不见的监视者。

阴车驶入夜色时,林夕的通阴眼始终开着。

车窗外的景物在她眼里呈现出双重影像:人间的路灯、行道树,以及阴间的薄雾、若隐若现的鬼火。

快到西郊时,她突然抓住前座的椅背:停车。

王队长踩下刹车,阴车在路边稳稳停住。

林夕推开车门,凉意裹着铁锈味的风灌进来——那是河水的味道,西郊废弃水厂就建在河边。

她望着车外的荒草甸,通阴眼里,草叶上凝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是被人用湿布抹过的镜子。

前面有东西。她对后座的白镇川说。

鬼魂点点头,守魂镖从腰间飞出,在半空划出银弧,劈开雾气。

雾气里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三具吊在树上的纸人摔进草丛。

纸人穿着民国样式的寿衣,脸上的金粉已经剥落,露出底下渗着墨汁的白纸。

障眼法。白镇川的声音里带着警惕,有人想误导我们的路线。

王队长从后备箱取出强光手电,光束扫过荒草甸:水厂在东北方向,刚才绕路了。他把电筒递给林夕,跟着我走,小杰断后。

四人踩着荒草往东北方向走,林夕的通阴眼始终注意着四周。

她看见远处水厂的水塔在阴间视野里泛着幽蓝,像块泡在污水里的玉。

越靠近水厂,她的太阳穴跳得越厉害,长命锁在胸口发烫,烫得皮肤发红。

到了。王队长的声音压得很低。

废弃水厂的铁门半开着,门柱上的铁锈斑斑点点,像干涸的血迹。

门内是片开阔的水泥地,几栋破败的厂房沉默地立着,玻璃窗大多碎了,露出黑洞洞的窗口。

林夕刚跨进铁门,通阴眼里突然炸开一片猩红。

她看见无数条血色锁链从地底钻出来,缠在厂房的水泥柱上,锁链尽头拴着模糊的黑影——那是被怨气困住的亡魂。

最中央的水塔下,有团更浓的黑,像团煮沸的沥青,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那是...她指着水塔方向。

忘川的入口。白镇川的魂体突然变得清晰,连衣袍上的盘扣都能看清,怨气之源就在下面。

话音未落,水泥地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林夕转头,看见六个黑衣人从厂房阴影里走出来,他们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眼睛,手里握着带倒刺的铁链。

为首的那个举起铁链,尖端在地面划出火星:交出长命锁,饶你们不死。

王队长的枪已经指向对方眉心:我以妨害公务罪——

砰!

枪响的同时,白镇川的守魂镖如离弦之箭射出。

黑衣人首领的面具被枪弹擦出一道裂痕,守魂镖则精准钉在他持铁链的手腕上。

鬼魂的武器对阴物有克制作用,黑衣人吃痛后退,铁链当啷落地。

小杰!林夕大喊,去水塔后面!年轻快递员立刻猫腰跑开,他的任务是黑进水厂的电力系统,切断可能的陷阱。

王队长的枪连续击发,逼得黑衣人四散躲避。

白镇川的守魂镖在半空回旋,每一次掠过都带起一阵阴风。

林夕趁机往水塔方向跑,长命锁在胸口烫得几乎要烧穿衣服。

她能听见身后的打斗声、重物撞击水泥地的闷响,还有黑衣人含混的骂声。

水塔下有扇半掩的铁门,门缝里渗出腐水的臭味。

林夕蹲下身,用通阴眼看去,门后是段向下的台阶,台阶上铺满青苔,青苔里嵌着些碎玉——和前几天她破解的血玉镯任务里的玉镯碎片很像。

她推开门,腐水的臭味更浓了。

台阶下是间密室,墙上挂着几盏煤油灯,火苗诡异地偏向同一个方向,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密室中央有张铁桌,桌上堆着一叠文件,最上面的那份封皮上写着忘川计划——1998。

林夕的手在发抖。

她翻开文件,第一页就是母亲的照片,那是张泛黄的老照片,母亲穿着白衬衫,站在黄泉速递的旧招牌下,身后的邮筒上还挂着庆祝成立三周年的红绸。

照片背面写着:林晚晴,破阵图持有者,需在阵法崩溃前取出其魂魄作为阵眼。

她继续往下翻,冷汗顺着脊背流进后颈。

文件里夹着母亲的工作日志,最后一页停在1998年7月15日:玄铁坠河,怨气倒灌。

他们要我用破阵图修补阵法,但破阵图的另一半在小夕的长命锁里。

小夕,妈妈对不起你

密室的门被撞开,王队长捂着手臂冲进来,鲜血从指缝渗出:快走!

他们叫了增援!

林夕抓起文件塞进怀里,长命锁突然发出灼热的白光。

她看见白镇川的魂体从王队长身后闪进来,守魂镖上沾着黑血:走!

我断后!

四人从密室冲出来时,水厂外传来警笛声。

王队长的支援到了。

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往河边跑,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林夕望着怀里的文件,母亲的字迹在路灯下模糊成一片。

她摸了摸颈间的长命锁,锁片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像道闪电,直通长命百岁的命字。

回公司。她对王队长说,声音哑得像砂纸,这些文件...需要人翻译。

白镇川的魂体飘到她身侧,守魂镖的嗡鸣轻了许多:玄铁的秘密,破阵图的另一半,还有你母亲...他望着远处泛着幽蓝的河水,事情才刚开始。

警灯在夜色里划出红色的光带,照得林夕脸上忽明忽暗。

她抱紧文件,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面被敲响的战鼓,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即将到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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