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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杀主理人:斩破九重天 第302章 双印同源,真相裂隙

命痕源空间的湖水还在翻涌,腐臭的黑雾裹着碎冰砸在林昭昭后颈,凉意顺着脊椎窜进脑子。

她盯着那只从雾里伸来的手,指甲弧度与自己左手指甲上那道月牙白裂痕分毫不差——上周她削剧本杀线索卡时划的,当时顾承还笑她推理女王连美工刀都握不稳。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后退半步时靴跟磕在凸起的湖岩上。

从小到大,母亲总说她耳后的红痕是看命人的印记,是血脉里的荣耀;父亲翻遍古籍找补,说那是命引术的命门,要她永远用头发遮住。

可此刻雾中那只手的掌心,正浮着与红痕形状、颜色、甚至细微纹路都完全重叠的印记,像面镜子,把她照得透明。

顾承突然转身,青金石碎屑还黏在他手腕上,刚才崩裂的手链勒出红印。

他的手掌按在她肩窝,热度透过冲锋衣渗进来,却比黑雾更灼人:昭昭,听我说。他的喉结滚动,眼尾泛红,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血契不是你母亲封进去的,是你和逆命者......他低头看向自己掌心,那里还凝着未坠的血珠,与生俱来的羁绊。

林昭昭猛地拽住他手腕。

血珠触到她指尖的瞬间,无数画面炸开——母亲倒在青铜剑下时,那把剑的剑尖正抵住她心口;周砚在剧本杀店发疯时,他指甲缝里的黑血和这血珠颜色一样;还有百年前的苍梧山,九重天的演武场,一个穿月白衫子的少女跪在血泊里,耳后红痕比现在更艳,手里握着半块带血的玉牌。

你早知道。她的指甲掐进顾承腕骨,从在剧本杀店第一次见我,从你捡起我掉的青铜剑碎片,你就知道这印记不是看命人的,是...

是逆命者的锚点。

黑影顾承的声音像碎玻璃擦过耳膜。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墓碑旁,轮廓比刚才更淡,却笑得更冷。

林昭昭这才发现,那座刻着林昭昭之墓的石碑,碑脚压着半张泛黄的纸——是母亲的遗书,她认得出那笔力刚劲的小楷,昭昭,原谅妈妈不能陪你长大的字迹还未干透。

你以为你是被选中的继承者?黑影抬起手,指尖虚点她眉心,你是命引术失控的产物。他的声音突然变调,前半句是顾承的低哑,后半句却混着周砚的尖锐,你母亲想用你的血脉封印逆命者,结果呢?

逆命者的残识渗进你的骨血,看命人的能力成了它的眼睛,连你设计的《九重天秘闻》......他突然笑出声,都是它在你梦里写的剧本。

林昭昭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她想起上个月在图书馆查古籍,突然睡着时梦见的那间暗室——墙上刻满的神秘符号,后来在教室后墙发现的正是同款;想起周砚第一次帮她测本时,盯着她耳后红痕说这纹路真像我奶奶讲的逆命咒,当时她只当是玩笑;想起顾承每次碰她手腕都会皱眉,说你脉搏跳得像要破体而出,现在才明白那不是关心,是恐惧。

够了。顾承的声音在发抖,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她的心跳是真的,她为九重天查案时流的血是真的,她......

她杀了九重天少宫主也是真的?

黑雾突然翻涌成漩涡,那只苍白的手穿过漩涡,指尖几乎要贴上林昭昭的鼻尖。

这次她看清了,手背上有道月牙形的疤——和她七岁时摔在青铜剑鞘上留下的疤,位置分毫不差。

欢迎回家,逆命者。

这句话同时从黑雾、墓碑、甚至她自己喉咙里滚出来。

林昭昭猛地甩开顾承的手,后退两步撞在墓碑上。

碑身冰冷,贴着她后腰,像母亲临终前按在她心口的手。

那时母亲说昭昭要好好活着,现在墓碑上的字也在说林昭昭之墓——原来最狠的谎言,是用最亲的人的笔迹写的。

你胡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梗着脖子扬起下巴,像每次被同学说怪咖时那样。

断剑还悬浮在半空,九重二字的金光刺得她眼睛生疼,我查了三个月九重天灭门案,翻了二十本古籍,问了七个老茶农......她突然顿住,想起在苍梧山山脚下,那个老茶农说九重天最后一任少宫主耳后有红痕,像被血泡过的花。

黑雾里的手又近了一寸。

林昭昭盯着那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血契印记,突然想起顾承说过守界人能看见两界的命线。

如果她的命线一头连着现代教室的神秘符号,一头连着古代九重天的血案,那中间串着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从她骨血里长出来的逆命者?

闭嘴!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眼眶发热。

断剑的嗡鸣突然变高,像根针戳破了脑子里的混沌。

林昭昭猛地抬起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剑柄——林昭昭的手指深深扣进断剑的青铜纹路里,掌心的汗混着方才掐出的血珠,在剑柄上洇出淡红的水痕。

她咬得后槽牙发酸,喉间的闭嘴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断剑嗡鸣着迎向黑雾中那只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调用命引术,本以为会像从前那样指尖泛凉,此刻却觉有热流顺着手臂窜上心口,像母亲临终前按在她额角的手,烫得人发颤。

金色弧光划开的瞬间,黑雾发出类似兽类的尖啸。

那只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的手被齐腕斩断,碎成万千黑点,却在坠地前又凝成半透明的雾气,裹着腐臭的腥气反扑过来。

林昭昭后退半步,断剑的金光却自动延展成屏障,将黑雾挡在三尺外——这不是她刻意为之,更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顺着血脉推着她举剑、防御、反击。

命痕源空间突然静了。

湖水不再翻涌,碎冰坠地的脆响格外清晰。

林昭昭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冲锋衣贴着皮肤,凉得人发抖。

她低头看向左臂,耳后的红痕不知何时爬下脖颈,在手腕处汇成龙形印记——此刻那龙尾正缓缓旋转,鳞片般的纹路泛着暗红,像被火烤化的朱砂,要从皮肤里渗出来。

昭昭!

顾承的手突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的拇指压在旋转的印记上,青金石手链不知何时重新串好,凉意透过皮肤渗进去,却压不住底下翻涌的热。

林昭昭看见他眼尾的红痕又深了几分,睫毛在眼下投出乱颤的阴影:你刚才用了命引术的本源之力。他的声音发哑,像是被人掐着喉咙说出来的,这印记在吸你的生命力,每用一次,逆命者的残识就多一分......

多一分什么?林昭昭猛地抬头,鼻尖几乎撞上他发颤的下巴。

她看见他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脸,眼尾泛红,额发沾着冷汗,像极了百年前演武场里那个跪在血泊里的少女——可此刻她的眼睛是亮的,亮得像青铜剑的锋刃,多一分占据我?

多一分让我变成周砚那样的怪物?

顾承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耳后的红痕,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瓷器:上个月在苍梧山,我在九重天废墟里找到半块玉牌。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是怕惊碎了什么,玉牌上刻着逆命者生于血契,死于血契。

你母亲当年用你的血脉封印它,却让它成了你的骨血......

黑雾里突然传来冷笑。

黑影顾承的轮廓重新凝实,却比之前淡了许多,像要被风吹散的纸人。

他的目光扫过林昭昭手腕的印记,又落在顾承攥着她的手上:守界人果然心软。他的声音里混着周砚的尖细,你以为她查案是为了九重天?

她是在给逆命者找钥匙——《九重天秘闻》里的三境钥匙,教室后墙的神秘符号,老茶农说的少宫主红痕......他突然笑出声,都是逆命者给她的提示。

林昭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在图书馆睡着时梦见的暗室,墙上的符号确实和教室后墙的一模一样;想起周砚第一次测本时盯着她耳后说逆命咒,当时她只当是玩笑——原来不是玩笑,是逆命者通过周砚在提醒她。

可那些查案时流过的汗,在苍梧山被野蜂蛰肿的手背,听老茶农讲九重天旧事时落的泪,难道都是逆命者安排的戏?

不是。顾承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松开她的手腕,却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为九重天弟子的牌位擦灰时,指尖在发抖;你听老茶农说少宫主喜欢种梅花时,眼睛亮得像星子;你在演武场发现血渍是从西厢房流过来的,兴奋得差点摔进枯井......他的手指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的,这些情绪,逆命者造不出来。

林昭昭的呼吸突然乱了。

她能听见他心跳如擂鼓,一下下撞着她的掌心,热得像团火。

黑雾里的冷笑还在继续,可她突然觉得那些声音远了,远得像隔了层毛玻璃。

她盯着自己手腕旋转的印记,又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睛——那双眼眸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像是在说昭昭要好好活着不是告别,是嘱托。

所以我更要查下去。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像钉子般钉进空气里。

她抽回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断剑的剑锋,逆命者想让我当容器,那我偏要做把刀。她抬头看向顾承,眼尾的红痕随着表情舒展,你说血契是它的锚点,那我就顺着这锚点,把它的老底掀出来。

顾承的睫毛颤了颤。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黑雾吹乱的碎发,指腹擦过她耳后红痕时,低声道:昭昭,它可能比你想的更......

更什么?林昭昭打断他,歪头笑了笑,那笑里带着点从前的傲娇,比我想的更厉害?

比我想的更阴险?她举起断剑,金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可我是林昭昭,是能把《九重天秘闻》写成三十七版还不满意的林昭昭,是能在苍梧山翻二十本古籍的林昭昭。她的声音逐渐坚定,逆命者给我设了局,那我就破了这局;它在我身体里种了根,那我就把根挖出来。

黑雾里的冷笑突然变了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黑影顾承的轮廓开始模糊,最后消散前,只来得及挤出半句:你会......

我会后悔?林昭昭对着空处扬了扬下巴,像从前被同学说怪咖时那样。

她低头看向手腕的印记,红痕旋转的速度慢了些,像是被她的话震住了。

断剑的金光突然变亮,在她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林昭昭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在母亲出事前多问她一句看命人到底是什么。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印记,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

顾承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点头。

他的手覆上她握剑的手背,体温透过青铜传递过来:我陪你。

林昭昭转头看他,突然想起百年前演武场里那个穿月白衫子的少女——或许那就是她,或许不是,但此刻她知道,有些东西比血脉更强大。

她松开顾承的手,低头盯着自己腕间的红痕,轻声念道:母亲说过,看命人的血里藏着破局的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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