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打翻的搪瓷盆在青砖地上转着圈，当啷声惊飞了檐下麻雀。
苏宇指尖抚过茶缸边沿结的茶垢，抬眼时正对上张队长抽搐的嘴角——那道横贯左脸的刀疤像蜈蚣般扭动起来。
“烈士遗孤？”三大爷阎埠贵突然往前凑了半步，断腿眼镜滑到鼻尖，“老苏头不是普通工亡吗？”
八仙桌上的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
苏宇从怀里掏出个红绸包，层层揭开后露出枚铜制勋章。
五角星中央的齿轮与麦穗在晨光中泛着暗红，边缘劳动英雄四个凸字让二大爷刘海中的茶缸盖当啷落地。
“五二年鞍钢会战特等功勋章。”苏宇将勋章轻轻放在炕桌上，沉闷的声响惊得贾张氏后退半步，“当年我父亲为抢修轧钢机，在八百度高温的炉膛里待了四十分钟。”
许大茂手里的鸟笼子突然倾斜，画眉鸟扑棱着撞向竹条。
他慌忙扶正笼子时，苏宇已经走到五斗柜前，从毛主席像后抽出一张泛黄的《工人日报》。
头版头条照片里，满脸煤灰的苏父正被大领导握手。
配图说明赫然写着：“特等功臣苏建国同志带伤完成抢修任务”。
“这…这不可能！”贾张氏尖利的嗓音劈了岔，“街道办从没说过……”
“因为抚恤金被某人冒领了整整半年。”苏宇突然转身，目光如刀刺向缩在角落的秦淮茹，“每月十五号，秦姐都要替我去街道办签字，对吧？”
秦淮茹怀中的小当突然哇地哭出声，把沾着鼻涕的粮票攥成纸团。
傻柱手里拎着的网兜饭盒不知何时空了，几片烂菜叶粘在他打补丁的棉鞋上。
【绝对存在特性触发：宿主成为事件核心关联者】
机械音在脑海响起的刹那，门外传来胶底棉鞋急促的摩擦声。
戴着蓝布袖套的街道办王主任冲进屋子，腋下夹着的牛皮纸档案袋还在往下滴水。
“小苏的烈士家属证明上周就批了！”王主任抹了把额头的汗，从档案袋抽出的红头文件上，鲜红的公章刺痛了所有人的眼，“贾张氏，你冒领的抚恤金够判十年！”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藏青色棉裤洇出深色水渍。
她哆嗦着去抓秦淮茹的裤脚，却被女儿抱着槐花躲瘟疫般退到门边。
“误会！都是误会！”三大爷阎埠贵突然蹿到王主任跟前，从兜里掏出把水果硬糖往小当手里塞，“孩子不懂事乱说话，苏宇可是我们院重点培养的进步青年！”
二大爷刘海中茶缸里的枸杞都抖了出来，官腔里带着颤音：“我看这事要开全院大会！必须严肃处理破坏团结的坏分子！”
【存在不可被忽视：全院大会参与度强制提升至100%】
苏宇感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四合院上空蔓延。
西厢房常年装聋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出了门，中院水井旁洗衣的娄晓娥扔下棒槌，连后罩房总装病的秦京茹都裹着棉被挪到了月亮门下。
当啷啷——
挂在老槐树下的半截铁轨被敲响时，暮色正染红窗棂上的冰花。
二十三条长板凳围着八仙桌摆开，搪瓷缸在煤炉上咕嘟嘟冒着热气，不知谁家炒白菜的焦糊味混着大前门烟味在院里飘荡。
苏宇被让到主位时，瞥见贾张氏正被两个红袖章按在西墙根。
她头上还粘着早上撒泼时沾的鸡毛，活像只褪了毛的老母鸡。
“首先请王主任讲话！”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特意把主任二字喊得响亮。
王主任起身时，八仙桌上的煤油灯突然爆出三尺高的火苗。
在众人惊呼声中，苏宇看见自己投在照壁上的影子竟比实际高出一倍，宛若尊怒目金刚。
“经查实，贾张氏冒领烈士抚恤金共计216元！”王主任的声音在绝对存在的加持下如同洪钟，“即日起搬出西厢耳房，所有侵占物资限期归还！”
贾张氏的干嚎刚出口就化作呜咽——她发现自己的舌头像是被粘在了上颚。
绝对存在的威压让这个平日撒泼打滚的老虔婆，此刻只能像条蛆虫般在地上扭动。
“我反对！”
许大茂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呢子大衣肩头还沾着鸟粪：“空口无凭的，谁知道是不是……”话到一半突然卡壳，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个蓝皮账簿——正是昨夜他帮贾家做假账的凭证！
“多亏许叔深明大义。”苏宇笑着接过账簿，封皮上1965年先进小组的字样正在绝对存在的影响下逐渐褪色，露出底下贾家收支的墨迹。
人群哗然。
三大爷阎埠贵的小儿子阎解成突然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裤兜里哗啦啦掉出五斤全国粮票：“是贾家逼我偷的！他们说要是不配合，就把我偷看刘家媳妇洗澡的事捅出去！”
“你胡说！”秦淮茹怀中的槐花突然开口，童音清脆得瘆人，“奶奶昨晚还说要把苏叔叔赶走，让我和姐姐住大房子！”
绝对存在的特性在此刻达到巅峰。
整个四合院仿佛被无形的手按下了真相按钮，二十年来偷鸡摸狗的腌臜事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在暮色中倾泻而出。
傻柱突然抡起板凳砸向许大茂：“原来上周丢的二十斤白面是你捣鬼！”
娄晓娥揪住三大妈头发：“我说怎么每次晾的被单都有鞋印！”
连聋老太太都颤巍巍举起拐杖：“贾家媳妇，你去年冬天顺走我五块蜂窝煤！”
【叮！概念能力升级条件达成】
【绝对存在晋升至中级】
【新增特性3：存在即合理（宿主行为会自动生成合理解释）】
苏宇摩挲着勋章边缘的锯齿，看着院里鸡飞狗跳的景象轻笑出声。
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位，躲在幕后的真正黑手了——他望向轧钢厂方向，那里正传来下班的电铃声。
夜色彻底吞没四合院时，苏宇的门缝里塞进张纸条。展开后是潦草的血书：
“明晚八点，车间废料库见。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煤油灯下，绝对存在的金光在字迹上流转，隐约照出个模糊的齿轮印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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