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乐队在舞台吹着优雅的萨克斯，飞鸿带着刀疤脸三人缩在卡座旁，一名侍应生托着香槟，不小心洒到了刀疤脸身上他都没敢擦。
苍蝇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几人。
见李坏下楼，飞鸿立刻迎了上去。
“坏哥！”
飞鸿双手握住李坏右手，掌心全是冷汗。
“这几个扑街有眼无珠，我特意带他们来赔罪。”
李坏抽回手，冷冷地点点头。
“坐吧。”
“谢谢坏哥。”
只见飞鸿抬脚踹在刀疤脸膝窝，三人扑通跪倒。
随后他才敢坐下，却也只敢坐半个屁股。
“坏……坏哥饶命！”
刀疤脸喉咙发紧，一头磕在地上。
“我们瞎了眼，不知道细姐是您的人……您老人家别跟我们计较！”
“丢你老母！”
苍蝇一脚将他踹翻，刀疤脸额头撞上桌脚，血顺着眉骨往下淌。
“现在知道叫细姐了？你不是要抓人去马栏吗？”
“误会！都是误会！苍蝇哥我们瞎了狗眼！”
以前从没把苍蝇放眼里的刀疤脸现在一口一个苍蝇哥。
“让他们起来，别吓到我的客人。”
李坏说完飞鸿赶紧说道。
“还不站起来！丢人现眼！”
“谢……谢谢坏哥！”
刀疤脸几人站起来，低着头连血都不敢擦。
飞鸿把纸袋放上桌。
“全是误会！要是知道细姐跟了坏哥，我们哪敢收债？”
他扯出欠条撕成碎片。
“这钱您收回去，就当兄弟们孝敬阿婆看病！”
一旁的苍蝇忍不住骂道。
“我丢你老母！把我大佬当什么？你以为这里是油麻地果栏？随便讨价还价啊！”
“苍蝇。”
李坏屈指敲了敲桌子，苍蝇立刻闭嘴。
李坏将纸袋重新推回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规矩就是规矩，这钱你们拿走。”
“不用不用！”
飞鸿连连摆手。
“我们这是高利贷，不合法的嘛！连法庭都不支持，对吧坏哥？”
说着又把纸袋推回去。
李坏这才抬眼看了看飞鸿，从纸袋中拿出一叠大金牛，又熟了两千块一起得给飞鸿。
“我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坏哥……”
飞鸿还准备推辞，却被李坏眼神制止。
“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多谢坏哥，坏哥果然深明大义，知道兄弟们不容易！”
飞鸿把钞票塞进裤兜，手指在袋口犹豫地搓了搓。
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纠结，半天才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李坏。
“坏哥，洪兴要搞大动作……蒋天生联络了东星、号码帮，说是要一起踩和联胜。”
李坏用镊子夹起一块冰扔进威士忌，随后推给他。
“为什么告诉我？”
“靓坤逼我今晚带人烧你场子。”
飞鸿喉结滚动。
“洪兴在这个时候拉拢你，你不想跟着分一杯羹？”
李坏挑眉看向飞鸿，飞鸿被盯得心里发毛。
“坏哥别玩我了……”
飞鸿指尖抠着桌沿。
“说是分一杯羹，还不是让我打头阵？”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蒋天生摆明拿我们这些小社团当炮灰，赢了分不到肉，输了第一个死……我虽然贪，但是不傻啊。”
李坏晃着酒杯，冰块撞得叮当响。
“你还算有点脑子。”
说完他忽然倾身盯住飞鸿。
“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既然你是个聪明人，那我问你，想不想当长乐帮坐馆?”
飞鸿瞳孔缩了缩，呼吸粗重起来。
“当然想，可……”
“回去告诉靓坤，说晚上照计划行事。”
李坏把酒推到他面前。
“剩下的事我安排。”
飞鸿手抖得接不住酒杯，威士忌泼在欠条碎屑上。
“这……坏哥，我不想当炮灰啊……”
李坏抽出纸巾递给他。
“放心，你只管看戏就行，或者你可以把我的话回去告诉靓坤，你是个聪明人，自己做选择。”
飞鸿抹了把冷汗猛地灌下残酒，酒杯重重磕在桌面上。
“坏哥，我知道怎么办了！”
飞鸿前脚刚跨出玻璃门，李坏的大哥大就震了起来。听筒里炸出大D的吼声。
“扑街！洪兴那帮冚家铲要搞联合扫场！”
大D那边传来关车门巨响。
“邓伯发话了，今晚我带三百兄弟过来，边个敢动你块招牌，我斩到他老母都唔认得！”
李坏把大哥大拿远半寸。
“放心，我顶得……”
“顶你个肺！当我大D开玩笑？洪兴摆明要落你面子，谁敢碰君临壹号块砖，我拆他祠堂！一定撑你撑到底！”
忙音骤然响起，李坏摇头放下电话，高晋走了过来。
“老板，邓小姐问你晚上安排的怎么样了，她说一定不能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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