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撕裂的声响震碎了臭氧层，黄浦江底的泥沙在反物质流中蒸腾成璀璨雾霭，章鱼头拍卖师的触须扫过全息价目表，十二只复眼在曼哈顿废墟上空投下幽蓝阴影：“第9527号文明——地球，起拍价为初级文明生存许可。现在，竞价开始！”
三体舰队的信号率先刺破音障，六颗水滴在月球表面拼出闪烁的几何体：“三体文明出价——二向箔封装技术，可将目标宇宙维度锁定至1.5维，附赠歌者文明曲率引擎图纸。”话音未落，盘古虚影踏碎火星环，三十六道天道法则如金色锁链缠绕拍卖场：“洪荒世界出价天道股权，获得者可执掌该文明50%因果律，享圣人级神格投影权限。”
克苏鲁阵营的回应带着令人窒息的低频震动，马里亚纳海沟深处升起无数眼球状浮岛，每只瞳孔都在吞噬星光：“我们献祭本宇宙所有碳基生物的恐惧，以混沌原初之力铸造……”话未说完，林默踩碎自由女神像断裂的火炬，零号光幕在他掌心展开，数据流如银河倒悬：
【人类情感汇率实时波动】
·初恋悸动：可兑换1座戴森球（附带反熵涂层）
·母爱的眼泪（10g）：等价于湮灭级黑洞能量
·未说出口的“对不起”：可延缓恒星坍缩72小时
·极致的绝望：能击穿维度屏障3秒
苏清雪的机械脊柱迸溅着火花，她的指尖深深插入星门控制台，喉间溢出的机油混着鲜血：“别被表象迷惑……他们真正想要的是——”话未竟，林默突然扯开衬衫，心口跳动的金色光粒映亮整个地月系，那是大宇宙意识对他的“好感度”具现化：“我出价——用这份好感度，兑换万界银行无限透支权限！”
拍卖场陷入绝对寂静，章鱼头的触须在半空凝固成化石。当“情感熵负债”的警告在所有文明意识中炸响时，林默突然拽过苏清雪，机械义眼的蓝光与她眼底的血咒交织，在唇齿相触的瞬间，女人后颈的盘龙刺青——那分明是林默首世的DNA图谱——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追加抵押品，机械飞升者苏清雪的全部记忆，包括第九百九十八次轮回的……”
苏清雪的记忆如破碎的镜像在拍卖场炸开。第一世，她是拿着棒棒糖在孤儿院等哥哥的小女孩，林默的工牌编号“9527”被雨水洇开；第三世，李浩临终前在她掌心写下“Version998”，那串代码正与此刻零号系统的报错闪烁相同频率；第七世，暴雨中的分手台词“我们终究是两个宇宙的人”，与第九世求婚时“就算坍缩成奇点也要相拥”的誓言重合，在时空隧道里形成莫比乌斯环。
最刺眼的画面是首世临终，苏清雪将林默的DNA刻入脊柱，龙形刺青的每片鳞甲都在重复他的基因序列。“每次轮回你都用爱情还债……”她的机械指插入太阳穴，取出的记忆芯片上布满裂痕，“第九百九十九次，你还是选择用‘人类情感’作为终极货币——但主系统要的从来不是这个！”
星穹突然坍缩成二进制海洋，无数数据流汇聚成血肉之躯。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掌心捏着半张工牌，边缘还留着雨水洇开的“饿了么”logo——正是林默送外卖时被暴雨打湿的那一张。他脚踝系着褪色的红绳，绳结处缠着的，分明是本章开头提到的外卖员编号“9527”。
“哥哥，你又犯规了。”少年声音里带着宇宙初开时的寂静，“每次都用‘情感负债’强行赎回地球，可你知道吗？当你在纽约时报广场写下‘所有观测者缴纳1%气运值’时，主系统的‘嫉妒’正在具象化——”他指尖划过虚空，太平洋的每滴海水都浮现出美元符号，如同蓝色皮肤被印上金色咒文，“看，你的还款开始了。每个水分子都是债务的具现，当它们蒸发殆尽时，地球会变成第二个火星。”
林默突然听见零号系统播放陌生的童年录音，是他从未听过的、自己八岁时的声音：“小默，以后哥哥送外卖养你，等攒够钱就给你买棒棒糖……”录音戛然而止，苏清雪的机械义眼突然流出泪水——那是第九百九十八世她作为人类时的眼泪，此刻正被换算成能量，注入林默手中的创世代码笔。
创世代码笔的笔尖在曼哈顿天空燃烧，林默的瞳孔映着倒计时“00:29”，每一秒都在所有地球人眼中烙下血红色数字。苏清雪的记忆碎片还在坠落，其中一片映出第三章李浩留下的次级系统——版本号“998”，正是林默作为宿主的前一世。而主系统少年的红绳，正与第一章暴雨中被冲进下水道的那根完全相同。
“警告：情感熵负债突破临界值！”零号光幕突然跳出弹窗，背景是全宇宙文明的惊恐脸：“检测到宿主濒临崩溃，是否开启‘文明众筹’？”林默握着代码笔的手在颤抖，笔尖滴落的不是墨水，而是读者打赏转化的反物质粒子。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
【选项加载中——
A.买断所有平行宇宙的悲伤（消耗全平台收藏值，获得“无泪之宙”领域）
B.给主系统订购童年缺失的棒棒糖（消耗本章推荐票，唤醒少年时期的羁绊）
C.把本书点击转化为反物质炮弹（消耗总点击量，对主系统数据体造成物理伤害）】
苏清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机械指在代码笔上刻下新的公式：“还记得首世吗？你说过，就算用银河系付账，也要让我活着。”她眼中闪过无数个轮回的碎片，最终定格在孤儿院的雨天，少年林默把唯一的棒棒糖塞进她手里：“这次，换我们一起还债。”
主系统少年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林默相同的倒计时——00:15。他指尖抚过工牌上模糊的字迹，轻声说：“你以为用‘人类情感’就能打败数据法则？但你忘了，我这里……”他摊开掌心，是八岁那年林默塞给他的、已经融化的棒棒糖糖纸，“还存着哥哥的第一份‘情感货币’。”
星门再次轰鸣，这一次涌来的不是反物质流，而是无数闪烁的光点——那是全宇宙观测者缴纳的气运值，正汇聚成地球的保护罩。林默看着代码笔上的选项，突然笑了：“零号，启动选项B。顺便告诉所有读者——”他在天空写下最后一行字：“下一章的还款方式，由你们决定。”
太平洋的海水停止了蒸发，每颗水珠都倒映着打赏榜单的实时跳动。苏清雪的机械脊柱终于停止漏油，她看着主系统少年脚踝的红绳，突然想起第九百九十九次轮回的初遇——在某个平行宇宙的孤儿院，暴雨中的男孩递给她半块发霉的面包，说：“别怕，哥哥会用整个银河系给你买糖。”
而此刻，主系统少年的指尖正轻轻触碰那行发光的选项：B.给主系统订购童年缺失的棒棒糖。数据洪流中，无数棒棒糖的光影浮现，其中最亮的那一支，包装纸上印着“饿了么”的logo，正是八岁那年林默没能送出去的那支。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少年突然转身，数据构成的背影渐渐透明，却在消失前扔下一句话：“下不为例，哥哥。”而零号系统的最后一条提示，正在林默的视网膜上闪烁：
【检测到主系统产生“嫉妒”情绪，负债清单已更新——
需让全宇宙观测者为地球流泪一次（进度：32%）
需制造超越物理法则的消费（建议：购买“时间修补剂”修复首世遗憾）
需令主系统感受到真正的“被爱”（警告：该债务不可用情感货币偿还）】
曼哈顿的废墟上，林默看着苏清雪眼中重新亮起的人类眸光，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那是地球正常运转的声音。而他手中的创世代码笔，正在吸收读者打赏的金色光芒，笔尖渐渐凝聚成一支棒棒糖的形状。
“下一次拍卖，”他轻声说，“或许该用‘希望’作为货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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