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药园一片寂静，唯有夜虫偶尔的鸣叫打破宁静。姜璃盘坐在废弃炼丹房的屋顶，双眼微闭，呼吸绵长。一缕淡金色的气息在她鼻端流转，随着呼吸节奏时隐时现。
《太虚神诀》第一重天——纳虚境已修炼至大成。此刻她体内灵力运转如江河奔涌，再不复当初经脉寸断的惨状。混沌灵体的优势逐渐显现，即使不刻意修炼，周围灵气也会自动向她汇聚。
姜璃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一抹金光转瞬即逝。她轻吐一口浊气，望向东方微亮的天际。
再有三天就是宗门大比了。
这半个月来，她白天依旧装作废人模样，忍受王管事的打骂，夜晚则疯狂修炼。凭借太虚炼丹术炼制的聚气丹和混沌灵体的逆天资质，她的修为已恢复至筑基中期。虽然距离巅峰时期的元婴期还有很大差距，但对付外门弟子甚至普通内门弟子已绰绰有余。
更重要的是，《太虚神诀》赋予她的太虚之力品质极高，一丝就能抵消普通修士三成灵力。加上太虚镜中记载的各种秘术，即使对上筑基后期甚至大圆满的对手，她也有一战之力。
林修远，苏婉柔...姜璃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在瓦片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你们欠我的，是时候还了。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姜璃身形一闪，如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迅速回到自己的茅屋，刚换好杂役服饰，外面就传来王管事粗鲁的喊声。
废物璃！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滚出来！今天的灵草要提前采收，内门的大人物们要来视察！
姜璃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成那副麻木呆滞的表情。她佝偻着腰走出门，低头应道：来了。
王管事今天穿了一件稍显体面的深蓝色衣袍，腰间还挂着一块劣质玉佩，显然是为了迎接内门大人物的视察。她嫌姜璃动作慢，扬起手中的藤条就要抽下。
姜璃暗中运转灵力，准备给这个欺软怕硬的女人一点教训，却突然感知到几道强大的气息正向药园靠近。其中一道气息阴冷滑腻，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是苏婉柔！
来得真快...姜璃心中冷笑，表面却更加畏缩，低头躲过了王管事的藤条。
还敢躲？王管事大怒，正要加大力度，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园外传来：
王管事，大清早的，何必动这么大肝火？
声音酥软入骨，却让姜璃后背泛起一阵寒意。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来者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小师妹——苏婉柔。
苏、苏仙子！王管事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谄媚地迎上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小杂役偷懒，小的正要教训她呢。
姜璃微微抬眼，看到苏婉柔一袭鹅黄色纱裙，腰间系着一条银丝绦带，衬得纤腰不盈一握。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略施粉黛，杏眼含春，樱唇点朱，端的是倾国倾城之貌。她身后跟着两名内门弟子，皆是筑基期修为，一副护卫姿态。
我听说药园的九心海棠开花了，特地来看看。苏婉柔浅笑着走近，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低着头的姜璃身上，这位师妹看着有些眼熟啊。
姜璃心中一凛，知道苏婉柔是故意为之。她缓缓抬头，与苏婉柔四目相对，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惊讶和——恐惧？
是你！苏婉柔失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迅速恢复镇定，姜师姐...不，现在该叫你姜师妹了。听说你在药园过得不错？
姜璃嘴角微扬：托苏师妹的福，还没死。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火药味。王管事吓得面如土色，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任打任骂的小杂役竟然认识内门亲传弟子苏仙子！
苏婉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又换上甜美的笑容：姜师妹说笑了。我这次来，除了看花，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故意顿了顿，下个月初一，我和修远哥哥就要结为道侣了，宗主已经同意。到时候，还请姜师妹务必赏光啊。
姜璃面色不变，只是眼神越发冰冷：恭喜苏师妹得偿所愿。不过...她突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确定林修远是真的想娶你，而不是看中你刚移植的水木双灵根？
苏婉柔脸色瞬间煞白，踉跄后退两步：你...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姜璃轻笑一声，对了，替我向林修远带句话——宗门大比上，我会亲自祝贺你们。
苏婉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上下打量着姜璃，突然笑了：就凭你？一个灵根尽毁的废人，也配参加宗门大比？她凑近姜璃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修炼。但那又如何？现在的我已是筑基后期，而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完，她猛地推了姜璃一把，本以为会看到对方狼狈摔倒的样子，却惊讶地发现姜璃纹丝不动，反而她自己被反震力推得后退了半步。
你...苏婉柔惊疑不定地看着姜璃。
苏仙子，九心海棠在那边，小的带您过去？王管事适时插话，打破了僵局。
苏婉柔深深看了姜璃一眼，转身跟着王管事离开，但那微微发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姜璃目送苏婉柔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刚才的短暂交锋，她已经试探出苏婉柔的虚实——筑基后期不假，但根基虚浮，明显是靠丹药强行提升的修为。这样的对手，不足为惧。
倒是林修远...姜璃微微皱眉。据她所知，林修远半年前就已经是筑基大圆满，如今很可能已经结丹成功。如果真是这样，以她现在的实力，正面抗衡还有些吃力。
看来得加快计划了。姜璃暗自决定，今晚就炼制那炉玄元破障丹，争取在大比前突破到筑基后期。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宗门大比当日，玄天宗外门广场人山人海。数十座擂台呈环形排列，中央是一座高台，上面坐着几位内门长老和核心弟子。最中央的位置空着，据说是为宗主预留的，不过以宗主常年闭关的习惯，大概率不会出现。
姜璃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劲装，黑发高高束起，没有多余装饰，却衬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她安静地站在参赛弟子队伍末尾，毫不起眼，直到——
下一场，赵月对...姜璃？裁判念到这个名字时明显一愣，姜璃可在？
场边顿时一片哗然。
姜璃？那个废人？
她不是早该死了吗？
听说在药园当杂役，怎么敢来参赛？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姜璃缓步走上擂台，每一步都稳健有力，再不见往日的虚弱模样。对面，赵月一脸震惊，随即变成讥讽。
姜师姐，哦不，姜杂役。赵月故意大声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姜璃微微一笑：赵师妹，请多指教。
裁判确认双方准备就绪后，高声宣布：比试开始！
赵月抢先出手，一柄长剑直刺姜璃咽喉——竟是杀招！她嘴角挂着狞笑，仿佛已经看到姜璃血溅当场的画面。
然而，剑尖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姜璃身形诡异地一晃，轻松避开攻击，同时右手两指并拢，精准夹住剑身。
这不可能！赵月失声惊呼，拼命抽剑，却发现长剑纹丝不动，仿佛焊在了姜璃指间。
半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弱。姜璃轻叹一声，手指微一用力。
咔嚓！精钢长剑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姜璃左手轻飘飘一掌拍出，正中赵月胸口。赵月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擂台，重重摔在地上，吐血不止。
全场寂静。
一招！仅仅一招就击败了练气八层的赵月！而且...空手断剑？！
高台上，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白须老者眯起眼睛：这女娃...有点意思。
而坐在长老旁边的林修远则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这不可能...
苏婉柔也变了脸色：修远哥哥，她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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