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艇探照灯刺破江雾的刹那，玉烟抓住了冷冻舱边缘。藤原美智子的和服下摆扫过甲板，袖中暗箭擦着玉烟耳际钉进舱盖，寒铁箭簇上刻着的俄文数字正在渗血——97。
江小姐的舞姿，在解剖台上会更美。藤原的象牙扇劈开浓雾，扇骨弹出的钢丝缠住玉烟脚踝。冷冻舱内白雾升腾，谢煊的脸在玻璃上凝出霜花，三十七个克隆体同时睁开玉色瞳孔。
货轮方向传来爆炸轰鸣。玉烟借力翻滚，钢丝割破舱盖密封条。液态氮喷涌而出，藤原惊退间，玉烟已将氰化物药囊塞进通风管：这份大礼，抵得过哈尔滨的三千冤魂。
克隆体们突然抽搐，玉色瞳孔泛起血丝。玉烟撞破舷窗跃入江中前，瞥见舱内文件飘落——实验体97号记忆移植成功率98%。
谢煊的军靴陷进货轮甲板的血泊里。克隆体的尸首围成诡异圆阵，每个心口玉纹都指向中央的青铜鼎。玉佩残片在掌心发烫，当他将血抹在鼎身饕餮纹上时，前世记忆如毒藤缠缚。
——栖霞峰顶的雷暴中，玉烟攥着他手将剑刺入心窝：记住这疼，来世才认得出我。
少校！」玉烟的呼喊穿破浓雾。她湿透的旗袍紧贴身躯，手里攥着从炮艇抢来的密码本，霍九在汇山码头还有个实验室！
谢煊的枪管突然对准她眉心：三年前哈尔滨的病毒泄露，用的是不是江家的血？他扯开衣襟，心口玉纹正与克隆体们共振，你们早把我当实验品！
江面忽起旋风。玉烟劈手夺枪，将他的手按在青铜鼎上。鼎内残留的江家血样突然沸腾，浮现出基因图谱：看清楚了！你心脏里的玉纹是抗体，霍九要拿它培养的是瘟疫！
汇山码头仓库的盐酸池冒着绿烟。玉烟用簪子撬开通风管，腐臭味裹着日语对话飘来：……97号实验体已激活，准备投放闸北。
霍九爷倒是命硬。她将玉佩残片卡进管道缝隙，挨了两枪还能搞细菌战。
谢煊的匕首抵住她后腰：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他呼吸喷在她颈间，带着氯气的灼烧感，在百乐门那晚，你就计划用我当钥匙。
玉烟反手将针管扎进他手臂：不然怎么破译苏联人的基因密码？血清注入血管时，谢煊的玉纹突然发光，照亮池底成堆的尸骨——每具骸骨都戴着圣约翰大学的校徽。
藤原的尖笑从铁梯传来：多感人的重逢！就让你们的血启动最终仪式！
仓库顶棚炸裂的瞬间，月光灌进毒池。玉烟被气浪掀到墙角，看着谢煊徒手掰开铁闸。他瞳孔已完全变成玉色，脖颈血管凸起如蚯蚓：为什么选我？
因为三百年前。玉烟咳着血沫将玉佩拼合，你就是玄霄亲手选的守钥人！
克隆体们突然停止攻击，朝着玉佩跪拜。藤原疯狂扣动扳机：不可能！97号只是容器！子弹贯穿谢煊胸膛时，玉佩迸发的强光中浮现DNA双螺旋投影——江家千年的血脉密码正在重组。
玉烟扑向控制台，将玉佩插入基因锁。闸北地图在屏幕上燃起红点，每个标记都是霍九埋设的病毒罐。她转头看向垂死的谢煊，忽然想起幻象中玄霄消散前的口型：等我……
活下去！她将最后血清注入他心脏，替我去外滩十八号。
藤原的炮艇在江心炸成火球时，玉烟抱着谢煊坠入黄浦江。玉佩在血水中拼合如初，裂纹间浮现一行小字：第三劫启于申城陷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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