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晶飞刃划破云层时，雨势终于弱了些。
火影的结界屋后方是片隐秘营地，鸣人结印唤出的影分身早已在周围布好感知结界，篝火堆的火星子被风卷着窜进雨幕，瞬间熄灭。
林越被红莲拽着落地时，军靴碾过潮湿的腐叶，后颈的血神纹还在发烫——那是方才系统波动太剧烈，红莲强行用血神之力给他压下的痕迹。
他没急着去结界屋，反而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盘腿坐下，掌心托着混沌之心。
那枚半透明的晶体正缓缓旋转，内里流转的金纹像被搅乱的星河，每一道都扎得他瞳孔发疼。
我不是系统的主人。他的声音比雨水还轻，却像块石头砸进静潭，惊得篝火噼啪炸响，是被系统抛弃的容器。
红莲刚要解下披在他肩头的防水斗篷，动作猛地顿住。
她眉峰拧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刀的缠绳——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你什么意思？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却仍端着那副毒舌的腔调。
林越低头盯着掌心的混沌之心，看金纹在晶体里扭曲成陌生的符号。
那些系统日志的碎片又涌进脑海：试验体79号、容器崩溃、记忆清除...他喉结滚动两下，将回溯到的记忆原原本本倒出来，包括混沌系统如何从母核分裂，黑曜塔主如何以为自己掌控全局，而他不过是被两个系统碎片争夺的备用容器。
所以你早死过一次。鸣人不知何时蹲到他对面，掌心的查克拉球忽明忽暗，被清除记忆，被当新容器...就像当年的我？他突然笑了，露出犬齿，被全村当怪物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是被遗弃的。
可后来呢？
伊鲁卡老师给我买一乐拉面，卡卡西老师教我螺旋丸，小樱...咳，反正现在我有伙伴，有家人。他猛地攥紧林越的手腕，查克拉顺着皮肤钻进去，你现在也有我们！
林越被他攥得生疼，却突然笑了。
那笑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释然：我在想，如果系统彻底崩毁...我会不会也跟着消失。他抬头看向红莲，雨水顺着发梢滴在睫毛上，你怕吗？
红莲的短刀噌地出鞘半寸，刀光映得她眼底泛红。
她上前一步，靴跟碾碎两片枯叶，伸手揪住林越的衣领——动作狠戾，指尖却在发抖：怕？
我红莲从地狱里爬出来三次，怕过什么？她突然松开手，转身背对众人，发尾沾着的雨水甩在林越脸上，你要是敢消失...我就把混沌母核拆成渣，去另一个世界把你揪回来。
篝火另一侧传来刀鞘碰撞的轻响。
鹰眼靠在树边，黑刀夜宴横在膝头，正用粗布擦拭刀刃上的血渍：怕死就别走这条路。他声音像淬了冰的铁，我见过太多被恐惧拖垮的废物，最后都成了大海的养料。
林越望着鹰眼刀身上自己的倒影。
那个眼神清明的男人，和方才在意识里挣扎到灵魂撕裂的自己，重叠又分开。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鹰眼时，大剑豪说最强的刀，从不会问自己为何而斩。
此刻他终于懂了——刀的意义，从来不是由锻造者决定的。
说得对。他站起身，混沌之心在掌心爆发出刺目金光，照得众人瞳孔收缩。
雨丝落在光里，像串被金线串起的珍珠。
他活动了下手指，骨节发出清脆的响，既然是被抛弃的...那就让我亲手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机械音里带着罕见的波动：检测到混沌母核波动，是否尝试重新连接？
林越望着掌心的金光，想起焦黑空地上那道金色印记——那是母核碎片在他灵魂里烙下的刻痕，是他作为容器的证明，也是他成为主人的钥匙。
他勾了勾嘴角，在系统面板上重重按下是。
下一秒，体内的混沌之力突然暴动。
黑色光雾从他毛孔里渗出，如活物般缠绕手臂，在皮肤下翻涌，像要撕裂这具被遗弃的容器，却又在触及心脏时温柔地绕了个圈——仿佛在确认，这具身体里，终于有了真正的主人。
红莲的血神纹瞬间爬满半张脸，她握紧短刀就要冲上前；鸣人双手结印，螺旋丸在掌心凝聚成刺目的蓝光；鹰眼的手指扣住刀镡，夜宴发出嗡鸣。
林越却只是笑。
他望着周身翻涌的黑光，想起方才在意识里听见的系统日志最后一句：警告，容器即将崩溃
崩溃？他对着雨幕轻声说，声音混着混沌之力的轰鸣，那就让他们看看，被遗弃的容器，能崩出怎样的天。
黑光如火焰般在他周身燃烧，将雨幕灼出个圆形的空洞。
洞外的云层里，隐约有黑影掠过——是黑曜塔的追兵到了。
但这一次，林越没有转身逃跑。
他望着那黑影，嘴角的冷笑比混沌之心的金光更灼人。
黑曜塔主。他的声音裹着混沌之力，穿透雨幕，直上云霄，这次...换我来猎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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