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宝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好一派热闹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脂粉香气,混合着花园里飘来的淡淡花香,令人微醺。
郭晓和宋姑娘精心打扮后,款款步入宴会厅。
郭晓一袭浅蓝色衣裙,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气质;宋姑娘则是一身淡粉色罗裙,更显柔弱动人。
两人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宝男坐在主位上,一身锦衣华服,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看到郭晓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郭晓心里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但她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微微一笑,向宝男福了福身。
宴会开始后,山珍海味流水般摆上桌,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宝男举起酒杯,向众人敬酒,然后将目光转向郭晓,说道:“郭姑娘,今日难得一聚,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助兴如何?”郭晓知道宝男肯定没安好心,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强作镇定地回答:“不知公子想玩什么游戏?”宝男摇着扇子,故作神秘地一笑:“一个简单的猜谜游戏,输的人要喝一杯烈酒,如何?”郭晓心中暗道不好,宝男向来刁钻古怪,这所谓的猜谜游戏,恐怕是个陷阱。
但她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那就依公子所言。”宝男见郭晓答应,脸上的笑容更甚,他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说道:“听好了,我的谜题是……”
宝男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道:“说它圆,它又非圆,说它方,它又非方。冬日里人人喜爱,夏日里无人问津。郭姑娘,猜猜是什么?”这谜题古怪刁钻,宴会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郭晓身上。
郭晓黛眉微蹙,苦思冥想。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圆非圆,方非方……
冬日里人人喜爱,夏日里无人问津……
她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却都被一一否决。
宝男的奶娘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笑道:“哟,这不是咱们才貌双全的郭姑娘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谜题都猜不出来?莫不是故意装傻充愣,想逃避罚酒吧?”她尖酸刻薄的声音如同针尖般刺入郭晓的耳膜,郭晓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愤难当。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窃窃私语,投来异样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郭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急如焚。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宋姑娘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字:“炭。”炭?
郭晓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过来。
炭盆冬天用来取暖,人人喜爱;夏天炎热,自然无人问津。
而炭盆的形状,也的确是圆非圆,方非方。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宝男,朗声说道:“是炭盆。”
宝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手中的折扇也停在了半空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没想到郭晓竟然能猜出来,原本想看她出丑的计划落空了,心中恼怒不已。
但他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也不好反悔,只得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你答对了。”郭晓心中暗喜,拿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带来一阵灼热感。
她放下酒杯,挑衅地看了宝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吴公子见状,凑到宝男耳边,低声说道:“公子,这郭晓也太嚣张了……”
吴公子见宝男吃瘪,心中不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指着郭晓说道:“郭姑娘好生聪明,在下佩服!只是文斗算什么本事,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剑法如何?”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郭晓。
吴公子自幼习武,剑法在城中颇有名气,郭晓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这分明是想当众羞辱她!
郭晓心中暗骂吴公子卑鄙,但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吴公子说笑了,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会什么剑法?岂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吴公子冷哼一声:“郭姑娘莫要谦虚,今日良辰美景,大家也都想一饱眼福,何不露一手让大家开开眼界?”他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丝毫没有给郭晓留退路的意思。
郭晓知道,今日若是不答应,恐怕难以脱身。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道:“既然吴公子盛情难却,那小女子就献丑了。只是小女子对剑法一窍不通,还请吴公子赐教。”她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马管家:“马管家,劳烦你去取一把剑来。”
马管家早就看郭晓不顺眼,巴不得她出丑,听到这话,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取剑。
他故意挑了一把又重又钝的生锈铁剑,剑柄上还沾满了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未曾使用过的废弃之物。
他将剑递给郭晓,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郭姑娘,请。”
郭晓接过剑,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差点没拿稳。
剑身锈迹斑斑,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她心中暗道不好,这马管家分明是故意刁难她!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将剑举过头顶。
就在这时,吴公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郭姑娘,你这是拿剑呢,还是拿锄头呢?莫不是想用这破铜烂铁来对付我?”他的笑声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周围的宾客也跟着哄笑起来,郭晓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愤难当。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盯着吴公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吴公子,这剑虽钝,但杀鸡宰羊却也足够了……”她话音未落,突然将手中的剑猛地朝吴公子掷去……
锈迹斑斑的铁剑裹挟着破空之声,直直飞向吴公子。
吴公子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肥胖的身躯笨拙地向一旁躲闪。
剑尖擦着他的衣袖飞过,“嘶啦”一声,锦缎裂开,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吴公子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众人见状,顿时鸦雀无声,宴会厅里落针可闻。
郭晓缓缓走到吴公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吴公子,这剑虽然钝了些,但削掉你一层皮肉,想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说着,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掉落在地的铁剑,剑身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如同敲击在吴公子心头。
“马管家,”郭晓转头看向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马管家,“这把剑,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吧?”马管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郭晓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这剑锈迹斑斑,沉重不堪,一看就是许久未曾使用过的废弃之物。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出丑,是吗?”
马管家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郭姑娘饶命!小的该死!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郭晓挑眉,目光如刀般射向坐在主位上的宝男,“宝公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宝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狠狠地瞪了马管家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快滚下去!”马管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宝男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郭姑娘,今日之事,确实是我管教不严,还请姑娘见谅。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单独谈谈,如何?”
郭晓心中一凛,宝男又要耍什么花样?
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也好。”
宝男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郭晓跟着他走出了宴会厅。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偏僻的房间……
宝男伸手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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