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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命了,人生矫正器 调查真相

“这……”一个跪在旁边的小宫女惊恐地低语出声,“这……这有点像……像胡婆婆的……她的手套……”

“胡婆子?!”皇帝猛地回头,声音如同冰锤,“哪个胡婆子?!”

“是……是内厨房管采买的杂役胡婆婆……”小宫女吓得几乎瘫软,“她……她负责给各宫送新鲜菜蔬……前天还来过凤仪宫……她手上就有这种红印子……洗都洗不掉,说是碰了什么染料……刚才被抓走的杨嬷嬷还替她侄儿求情……”

染料?!内厨房采买?!四皇子别院?!

穆彦珩低垂的眼眸骤然抬起,一丝极淡却真实的惊愕与错愕闪过眼底

韩巧云俯身向前,不顾污水灼烫污秽,素手精准地探入那滩翻滚着艾草枯叶和暗红污渍的浊水中,猛地一捞!

“咔哒。”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碰撞声。

一截约半指长的、坚硬冰凉的黑色尖细金属物被韩巧云举离水面!

正是她那支镶嵌着冰莲的鎏金簪断裂出来的、沾满黑红污秽的锋锐尖端!

水滴沿着她白皙的手腕蜿蜒滑落。那尖细的断簪尖端在黑红污物的衬托下,闪烁着刺骨的寒芒。而她另一只手中,紧紧握着的,正是断簪的簪身!

“陛下!”韩巧云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无比坚定,举起那只断簪尖端和簪身,“此乃臣女的发簪,先前在冷宫查探时意外失落断裂,它曾刺入沾染毒物的枯枝!如今断簪残端浸入这热水反应之地,其上所沾污物必有蹊跷!请父皇恩准,容臣女以此物为引,彻查此污水痕迹、内厨房胡婆子及其关联人!真相必在那暗红污渍与胡婆子之上!”

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陈腐的霉味,像是凝结的固体,死死堵塞在口鼻之间。冰冷的石壁上渗出冰凉的湿气,凝结成珠,顺着凹凸不平的纹路滑落,砸在同样冰冷的镣铐上,发出极其细微却让人心惊的“嗒”声。

张丙蜷缩在刑室角落的干草堆里,瑟瑟发抖,像一只被打断了脊梁骨的野狗。

他身上那件粗布囚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黑红的血污和尘土,单薄得如同纸片,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肋下的剧痛,那是前两天狱吏“问话”时留下的印记。

他会死在这里,像他那个替四殿下别院跑腿后、第二天就在城外乱坟岗被发现的姨夫一样,死得无声无息,连个名字都留不下。

沉重的铁门在通道尽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哐当”巨响,铰链摩擦声尖锐刺耳。

完了!提审的时辰到了!

“姓张的!起来!”粗嘎的嗓音贴着耳边炸开,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揪住他凌乱的头发,将他从草堆里粗鲁地拖拽出来。

张丙闭着眼,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等待已久的剧痛并未降临。那只手只是拖着他,踉跄地走向门外昏暗甬道中隐约透来的一点微光。

穿过那扇敞开的沉重铁门,并非预想中刑具森然的审问厅堂,而是一间四壁同样坚固幽暗、却明显整洁许多、地上铺着干燥蒲草的静室。室中央只放了一张简陋的木桌,桌上点着一盏光线微弱的油灯。

桌后,逆着那点微弱的光,端坐着一个身影。他穿着深青的禁卫常服,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华丽配饰,唯有一股沉淀下来的威压气场。

张丙恐惧的心跳出现了一丝迷茫的停顿。他如同破布般被丢在桌前的蒲团上。

“张丙?”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是…是小民……”

“城西‘兴隆’赌坊常客,欠下七十六两银子的烂账。上月十六,赌坊打手砸了你家。三天后,钱还清了。”那声音平静地陈述,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张丙仅剩的尊严和试图隐瞒的侥幸上。

张丙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小……小民……走运,捡……捡了点偏财……”

“偏财?”那个声音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冰棱般的嘲讽。

“你那个替四殿下……哦不,”声音的主人似乎修正了一下称呼,却带着更强烈的暗示,“那个在四皇子别院外帮工的姨夫,死前那天晚上,你见过他。”

张丙瞬间瘫软!

“大人!冤枉啊大人!”他猛地向前扑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钱……是小的娘……卖……卖了祖传的一根老银钗……凑的!跟我姨夫真没关系!他……他就是替我去赌坊说情……回来啥都没说就……死了!真的!大人明察啊!”

张丙疯狂的辩解哭嚎如同石子投入无底的寒潭,激不起半点涟漪。

时间在每一秒无声的煎熬中变得无比漫长,那低沉稳重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听说,你有个妹妹。”

张丙猛地抬起头,五个字砸碎了他所有的硬气。

“大人!不!!”他整个人抽搐着匍匐在地,额头、脸颊、手掌绝望地摩擦着地面,“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姨夫那天……只是……只是给了我娘托付他存着的……一只旧包裹……说……说是替人临时保管的……就……就埋在我们家后院的槐树下头……其他的……他……他一个字都没说啊!大人!求您!饶了我妹子……她才十二岁……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绝望的哭诉在幽暗的静室里回荡,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反弹回来的只有一片深寒的死寂。

?天光已经大亮,初秋金灿灿的阳光漫过御书房描金雕花的窗棂。

龙案一角,静静地摆放着三样东西。

一支尖细的、沾满暗红污秽的赤金簪尖,一张薄薄的、墨迹尤新的口供——其上歪歪扭记录着张丙那崩溃下涕泗横流的供词,直指后院槐树下的“旧包裹”。一柄御用的镶金嵌玉的银刀——此刻正被皇帝握在手里,

“槐树下的旧包裹……”皇帝指节用力,捏得玉扳指咯咯作响,“这胡婆子的侄子倒是个‘孝子’,临死都不忘替他‘娘’栽赃埋东西!”怒火在他深陷的眼窝里燃烧,昨日凤仪宫那枚北狄令牌、那封引燃他所有猜疑火焰的信笺所带来的滔天震怒尚未完全平息,今日又出了这等将“脏水”引向一个死人的戏码!

他蓦地将那支肮脏的金簪尖拍在桌面上,“王承宣!”皇帝目光射向跪伏在地的老太医,“朕记得,昨日那盆该死的艾水泼翻前,你正在为皇后施针,离那滩……这簪尖沾着的东西最近!你说!这簪尖上沾的脏东西和地上泼翻的臭水反应之后显现出的污红痕迹,到底是何物?!它和娘娘凤体所中之毒有无关联?!”

王御医额头冷汗涔涔:“回…回禀陛下…臣……臣昨日施针时,确实闻到一种……一种奇异的腥苦之气……与娘娘凤体所中的寒毒阴气……似……似有几分相似之处……”他吞了口唾沫,艰难续道,“至于那污红痕迹……臣斗胆…以银刀刮取少许,混以清水观察……”他从袖中颤巍巍取出一个寸许见方、盖着琉璃片的小黑匣子,匣中放着几缕半干半湿的、暗红色的泥垢般粘稠物和一小撮同样暗红的粉末。“臣发现……此物之中混杂数种粉末……其一呈暗金色泽,有‘黄泉引’特征(一种引毒矿物);其二似朱砂但更显沉滞;其三乃为一种极为罕见、名曰‘冰炭梅’的南疆奇木髓芯研磨之物!此木性极寒、微带异香,常为巫蛊邪祟者所用,其髓质与特制朱砂混杂并遇滚热艾水……便可化出类似血迹之污斑残留!”

王御医说到此处,猛地以头抢地:“陛下!这些皆是阴毒奇诡之物!单独一味已属不祥,何况混用?!尤其‘冰炭梅’,乃是消磨阳根、侵蚀肺腑、诱发寒毒心疾的无解邪物啊!此物遇火生香,无形无迹渗入肌体……正与娘娘所中寒毒及太子急症之象……完……完全吻合!”太医的声音带着恐惧和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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