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出这么多汗?您还穿这么少,万一着凉怎么办?“
准备好热水的半夏进来请长公主去沐浴,没想到看见的是,露着后背胳膊的念清荷正拿着话本子扇风,满头大汗地坐在躺椅上,惊得她掉了半个魂。上一次因为殿下贪玩着凉发热导致昏厥,贵妃差点拉他们所有人出去杖毙,好在后面殿下慢慢好起来了。半夏不敢想若是这次再发生同样的事件...
”无碍。帮本宫把换洗的衣服放在里面,你就出去。“
念清荷也觉得原身太弱鸡,动不动就吹风感冒,她分析下来一是挑食,二是不爱运动,三是情绪不稳定内分泌失调,其实好办,改掉这些不良习惯就好了。
半夏虽没说什么,但按照长公主的吩咐放下换洗衣服,便跑出去找绿芜说明情况,商量是不是先去太医院看看是哪位太医今晚值夜。
寝殿内,半个时辰的瑜伽暴汗运动加上古代的花瓣牛奶浴,念清荷回到高效状态,大脑高速分析这几天的信息。
想了一会儿,
”暗影?“
念清荷试探地叫了一声,没人应声也没人出现。
”绿芜。“
”殿下,是想休息了吗?“
绿芜推开内殿的门走进来,躬身问道。
”先把桌子收干净。“
念清荷冷淡地吩咐,自己仍然坐桌子旁没起身离开。
绿芜赶忙上前收拾,可是桌子上只有半盘没吃完的葡萄,盘子周围连葡萄籽和葡萄皮都没看到,便微微皱眉,想问但又不知该怎么问。
绿芜心下疑虑更甚,殿下近来变化很大,虽说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公主,那日在掖庭打杀几个黄门,表面似乎很像长公主的行事风格,随意责罚,可这次责罚的理由合规合矩,似乎长公主知道用脑子了。
而且长公主平日并不爱吃葡萄,原因就是要剥皮还要吐籽,嫌麻烦,但是,现在葡萄少了一半,而且也没有皮和籽,难道是半夏收拾过了?可如果收拾了,殿下为何还要让她再收拾一遍。绿芜想不清楚缘由,疑惑得抬头看向长公主,但看到念清荷正意味深长的瞧着她,绿芜赶忙躲闪目光低下头。
二人神色各异,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微妙的交锋。
绿芜,这位自幼便陪伴在长公主身边,几乎可以称为半个知己的贴身宫女,此刻的目光中闪烁着探究的火花。念清荷知道,尽管她掌握了一些未来的线索,但对于长公主日常的细枝末节,却知之甚少。她相信绿芜一定有所察觉,但苦于解释不通,她一个古人绝对想不到长公主的内芯换了,这么离奇的事情。
念清荷轻启朱唇,语气中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审慎,
“绿芜,这几日,本宫几次看到你,有意无意间落在本宫身上的眼神带着探究,莫非本宫言行间有何失妥之处?”
她直截了当地提出了疑虑,目光锐利而不失庄重。
绿芜心头一凛,深知长公主言辞犀利,不敢怠慢,
“长公主明察秋毫,奴婢确是有事相询,但绝无他意。只是近来见公主举止颇有异于往昔,心中难免担忧,恐有不便言明之事困扰。”
念清荷颔首,轻笑道,“绿芜,你与本宫自小长大,本宫对你自是倚重,何须这般拘束?既然提及此事,不妨直言。”
她的话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绿芜闻言,跪拜于地,
“殿下,实不相瞒,近日来宫中传言纷纷,皆言公主行为举止有异,似非昔日之公主。奴婢虽不信谣传,但也担心其中别有隐情,唯恐有损公主声誉。”
念清荷缓缓站起身,绕至绿芜身后,温婉中透着一丝冷峻,
“绿芜,你对本宫的忠心,本宫自是明镜高悬。然而,这宫闱深深,人心叵测,诸多是是非非,难以一一澄清。本宫既有承受这一切的决心,也自有护己之道。”
她的语气中既有安抚也有警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绿芜闻言,泪光闪现,她迅速擦干眼泪,再度抬头,眼中满是坚毅,
“长公主之言,奴婢记住了。自今而后,不论外界如何纷扰,奴婢必将守护公主周全,矢志不渝!”
念清荷轻移莲步,踱至绿芜面前,伸手拍了拍绿芜肩膀,微笑道,
“绿芜,你对本宫的情谊,本宫铭记于心。好了,而今本宫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做。”
说完,念清荷靠近绿芜的耳朵,如此这般的给她解释接下要要做的事情。
半夏从太医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宫人们站在殿外,内殿里传来长公主的打骂声以及:
”第一次侍候本宫吗?“
花瓶砸地上的声音,有人重重摔倒在地,隐忍的呜咽声......
”谁在里面?“
半夏问门口的一个小宫女。
”是绿芜姐姐。“
小宫女刚回答完,内殿的门便打开,伴随着长公主中气十足的一个滚字,绿芜瘸着腿走出来,膝盖处的殷红触目惊心。
”绿芜姐姐,怎么样?“
半夏跑上前想检查绿芜的伤势,被她抬手挡开了。
绿芜什么都没说,只是流着泪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都在外面干什么,赶紧滚进来收拾,你们是想玻璃渣子戳破本宫的脚吗?“
念清荷的声音从内殿传来,一众宫人赶忙进去打扫,半夏看到绿芜回到自己房间,才转身走进内殿。
夜幕低垂,月色映衬下的宫殿显得格外肃穆,一道暗影悄无声息地潜入。正当其踏入长公主寝殿之时,长公主念清荷表演张力拉满,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跪伏于地的绿芜,气势汹然地厉声呵斥:
“第一次侍候本宫吗”
念清荷的声音冰冷刺骨,伴随着话语落下,她视线扫过周遭,最终锁定于角落里一件沉重的瓷花瓶,几乎是瞬息间,她跨步上前,毫不迟疑地将其抱起。显然,花瓶的重量超出预期,使她的动作略显笨拙,但在极度愤怒驱使下,她毅然将它掷出,目标直指绿芜。花瓶划破空气,留下一道凌厉轨迹,绿芜急忙抬手护颜微微侧身,花瓶擦边而过,碎裂在绿芜前方寸尺之地。碎片四散,几枚尖锐瓷片触及绿芜,霎时,那原本淡雅的裙角染上了斑驳血迹,仿佛绽放出朵朵凄艳花朵。这里要说明一下,长公主的寝殿里温暖如春,像绿芜半夏之类的大宫女一般进入寝殿直到执勤结束前不再出殿,通常穿得都比较清凉,需要出殿办的事情,都是候在外面的小宫女或小黄门跑腿,所以,此刻一个小小的碎片就划破了绿芜的薄纱裙,伤了她的膝盖。绿芜一个劲的低头求饶,盛怒之下的长公主是会杀人的,暗影觉得绿芜怕是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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