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小五来了精神,“呦!桂花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额?什么我的桂花?休要胡说!”小胜脸红了。
鲁达又笑了,“还不承认了?不是刚才你自己说的么?是不是大哥?”
林峰笑而不语。
鲁达又说:“你看?我大哥也听到了。”
小胜一脸害羞,“我没~没有,别胡说,别让人听到了。”
“大老爷们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害羞什么?”小五问他。
“嘘!嘘!别说!我现在功不成名不就的。以后再说!你们都不许说啊?”小胜解释。
“好!不说!不说了!待你日后立了功,升了官,再提也不迟。”林峰深深理解他的想法,因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替大家应下了。
“嗯!”小胜用力点了点头。次日的海上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杏花没有踢毽子,而是陪着桂花把破损的坐垫口袋缝好,又绣了花。两人又忙了一天,终于把口袋缝好了,只差干净的鸡毛了。
今日,一早,参将魏明就轮着番,手把手教新兵练习射箭、刀、枪、大炮校准等基本功夫,海龙在远处看了看就走了。
大部分士兵,都射了七八环,只有一两箭射中靶心的。而且有两名士兵的箭,射的实在是不尽人意。练了两轮,都只射到了靶边,在一环和三环中徘徊。
魏明看着都着急透了,脑袋都快抓破了。训了他们几句:“我已经讲过三遍了,也演示过三次了,要注意风向和风力!撒放要干脆!莫要拖泥带水!你们为何不往心里去呢?看准了,我再教一遍!”魏明拿起弓箭,一边讲,一边射。连射了两箭,都命中靶心。
众士兵鼓掌。之后又叫两个新兵练习,可他们就是不走心,一点进步也没有。
有个新兵小子还找借口说:“禀告将军,这船太晃了!若是在地上,我一定能射中靶心!”
“哎呦呦?照你这么说,那些水兵们都不用打仗了?我们守的是硕大的辽东半岛!你以为整日都在地上打仗?”他又敲着船板说:“我们的战场在这里!在船上!昨日海盗来了,你怎么不把他们约去陆地上打呀?”魏明的声音特别大。
“呵呵呵!”大家都笑了。
船舱顶上的小飞燕也听到了,在捂着嘴偷笑,只是他们并未听到,也没看到,虽然是在船仓顶上,可她隐藏的也很好。她居然藏到了大帆的侧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人。魏明的训练,她从头至尾,尽收眼底。
魏明看到新兵们还在笑,更生气了,“笑?你们还好意思笑?副总兵大人家里的丫头都比你们射的好!”
又有士兵笑了,有两名射的好的士兵听了这话,都拉着个大长脸,很是不服。嘀咕着,“将军也太能吹牛了,我们就算射的再差,也不至于敌不过一个丫头。”
这话被魏明听到了,回头问:“怎么?你们还不服气是吧?你们以为昨日的胜仗,都是你们自己打的是吗?若不是有人帮忙?还不知道有多惨?一个个还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
还有你们几个?上船前,我教了几遍?你们打了两炮都打不准,还让副总兵大人亲自打炮?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若不是副总兵大人宽厚,非治你们的罪不可!”
一个自认为射的最好的人说:“将军您久经杀场,我们服气!可您说丫头都比我们射的好,我们就不服了,要么您把她叫来,跟我们比试试?”
“是呀!是呀!”居然还有人响应。
你们都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吧?好!我这就去把那丫头给你们请来,若是你们敌不过人家,日后就刻苦练习,别再见诸多借口。”魏明实在气的不轻,立刻去找海龙。
不过也是,昨晚上打仗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小飞燕又神出鬼没,若不是魏明眼尖,根本没人发现她射箭。
此刻,海龙正跟我在甲板上训犬。
魏明前来抱拳行礼:“魏明拜见杜大人、杜夫人!”
我和海龙微笑点头。
“请免礼!魏兄有何事啊?”海龙问。
“末将,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魏明问。
“魏兄但说无妨!”海龙笑问。
“末将正在训练新兵射箭,可是有的兵十分骄傲,还有的找诸多借口。我就说了,小姑娘都比你们射的好!可是有两个自以为是的士兵不服气。非要和小姑娘比比,所以,我想劳烦方姑娘去跟他们比比,杀杀他们的锐气!”魏明实事求是的说了。
海龙笑了,“哈哈哈!看来魏兄也是个急性子,带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我可要说你两句了,操练士兵要循序渐进,既要有耐心,亦要因材施教!不可急于求成。”
“额?大人教训的是,末将惭愧。”魏明低头。
“然这丫头并非普通丫头,她可是我夫人的护卫,若你想请她出山,得问问我的夫人是否应允啊?”海龙卖了个关子。
魏明看着我,“额?这……敢问夫人可否愿意帮末将的忙呢?”
“呵呵呵!魏将军这是要请助教啊?既是请助教?是不是该收些学费呀?”我笑着问他。
“额!好!”他居然答应了。
海龙看着我大笑。“哈哈哈哈!娘子又调皮!魏兄都当真了。”
我又笑了笑,“呵呵呵!将军不必在意,我说笑的。这去不去的,夫君你做主便是了。”
海龙微微一笑,“呵呵!魏兄!今日是在船上,并非在军营,便允你这一遭,然此乃破格之举。日后练兵还当依循军法,以正统之法磨砺技艺。”
魏明又行礼:“谢大人!末将谨遵教诲!”
海龙连忙摆手,“你先别急着谢我,还得问问人家丫头乐不乐意呢?”海龙左右回头朝上面喊:“小飞燕!快过来!”
魏明也跟着回头左看、右看。只见小飞燕从帆船的杆上直流而下,跳到船舱上,一个筋斗翻了下来,站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魏明都看傻了,仿佛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飞燕有些不快的拱手道:“大人!您暴露了我的行踪!您叫我何事啊?”
“呵呵呵!”我偷笑。
海龙笑笑,“哈哈哈!我哪里知道你在哪儿啊?魏将军又不是外人,也不是海盗,无妨!无妨!我问你,魏将军的士兵向你挑战,想与你比一比射箭,你可愿意啊?”
“额?军爷既有此兴致,飞燕愿意试一试,就当向军爷讨教了!”小飞燕谦虚道。
海龙又笑了,“哈哈哈哈!那就去吧!你要认真对待哦?魏将军可是把牛都给你吹出去了!”
“哈哈哈!”我也笑了。
“是!”小飞燕点头。
这下魏明开心了,“多谢大人!多谢方姑娘赏光!姑娘请!”
“将军请!”小飞燕也很有礼貌的谦让。
魏明边走还边说:“过会儿,请方姑娘不要客气!可尽情展示技艺。替我杀杀他们的锐气!”
“呵呵呵!将军过奖了,飞燕自当尽力而为。”小飞燕一想起他方才教训士兵的话就想笑。
我问海龙:“夫君,我看这参将也挺年轻的啊!比小飞燕大不了多少吧?”
“是啊!他才十五!”海龙回答。
我有点惊讶,“呀!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做参将,让他管一群老爷们儿也是难为他了。”
“呵呵呵!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海龙感慨!
“呵呵!当然了!我的夫君更是年轻有为!这不?现在都是年轻的副总兵了!”我夸他。
“呵呵呵!”他又笑笑。
“来了!来了!参将大人还真找了小姑娘来啊?”众士兵议论纷纷。
“来!我把方姑娘给你们请来了,刚才谁要挑战来着?赶紧过来吧?”魏明吆喝!
小飞燕向大家抱拳行礼。
发起挑战的两名士兵,看着小号的方飞燕,更加有信心了,痛快地站了出来,“大人我来!”
比赛开始了,他们比的是步射。
一个中等身材的士兵先开始射箭。一共十支箭,其中六箭射中了靶心,其余四箭都在七、八、九环上。
第二名个子较高的士兵开始射箭。同样是十支箭,其中七箭射中了靶心,其余三剑均在八环和九环上。
士兵们都积极鼓掌叫好。
该小飞燕上场了。由于船上的距离有限,没有上次在军营比武时那么远,小飞燕就更有把握了,即使船上有所晃动,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发挥。她稳稳的射出了十支箭,均命中靶心!
魏明和所有士兵都起立鼓掌。只有刚才比箭的那二位呆在那里。
“姑娘果然厉害!”魏明夸道。
小飞燕抱拳行礼:“大人过奖了,熟能生巧而已。”跟着又回头对两名对手说:“二位军爷,承让了!”
那两个兵连忙回礼,“姑娘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魏明又开始训话:“大家都看到了,也听到了,熟能生巧。想要技艺高超,就要刻苦训练,日后才能百发百中。”
士兵回答:“是!”
魏明又说:“我们再为方姑娘鼓鼓掌!”
现场掌声雷动,小飞燕抱拳行礼。“魏将军,飞燕就先行告辞了。”
魏明行礼,“多谢姑娘前来。”他还送了几步。
小飞燕连忙行礼说:“将军不必客气!您请留步!”
这下士兵们都服了,那两个发起挑战的,也都开始认真练习。
第二天卯时,我们的官船停靠在金州卫补给。小胜又拉着鲁达,上岸去找大公鸡。可是看了两家,不仅个头小,问了问价钱,还有些贵。因为上次买鸡,已经用了些盘缠,这刚刚当值,还没发饷钱,二人身上,已所剩无几。
鲁达建议:“小胜,要么等到了辽东,发了饷钱再买也不迟啊!”
“那还不知道要等几天,你不知道前日桂花辛辛苦苦缝了一天的口袋,被海盗给划烂了,她有多伤心。昨日总算又重新缝好了,可是没有鸡毛,看着不是很着急?我都两日没见她笑了。哎!你看那是什么?”小胜指着远处的水窝里问。
鲁达瞧了瞧:“那是不是鸭子啊?那是谁家的鸭子啊?”
“走!过去看看。”小胜兴致勃勃的拉鲁达过去。
他们四处张望,但附近根本没人。鲁达仔细看了看,“这鸭子怎么长的不像家里养的啊?又是棕色,又是褐色,还有蓝色,还挺好看。”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小胜笑了,“既然没有人管,那便是野鸭子了!快走!鲁达,我们去捉,桂话说了鸭毛、鹅毛都能用。”
“怎么捉?这鸭子游泳,一定比我快,我估计追不上。”鲁达有点没信心。
“你在岸上等着接,我去捉。”小胜说着,就从侧面一头扎进水里。直接从下面,抓了鸭脚,一手一只,然后从水里钻出来,“哈哈哈!鲁达,接着。”
”哈哈哈哈!”鲁达笑嘻嘻的,都接住了,一手掐一只。
野鸭子,已经被惊着了,四处逃窜,小胜又下去潜了一次,又摸了两只,“哈哈哈!这下足够了。”抓着鸭子,浮水上岸,两人满载而归,大步流星的往船上走。
“行啊!小胜!你这水性真不赖,日后也教教我!”鲁达想拜师。
“好啊!你那么胖!我得多收点银子才行!”小胜戏耍他。
“啊?还收银子啊?那还是等我发了饷钱再说吧!”鲁达还当真了。
小胜笑了,“哈哈哈!我跟你说笑的,你还当真了!”
“啊?哦!嘿嘿嘿!”鲁达憨憨的笑了。
这回,二人大张旗鼓的提着四只野鸭子上了船。
林峰和小五看到了,上前询问:“你们也太有钱了!买了四只鸭子?”小五问。
“哈哈哈!不用钱!”小胜回答。
“鲁达,你们不会是抢的吧?”林峰问。
“咦?大哥莫要胡说,这是小胜抓的野鸭子。你没瞧着和家养的不一样么?”
“哦!不是抢的就好!”林峰松了口气。
“喂!你们快来帮忙拔毛,这次可多了,我们俩忙不过来。晚上给你们炖汤喝。”小胜承诺。
“好!来了!”大家都很乐意去帮忙。
这下,该鸭毛满天飞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四只野鸭子都被脱去了鸭绒外套,光着腚被拿到厨房沐浴。
小胜和鲁达炖了两只,还有两只送给伙房师傅,让他给士兵和船员们做着吃了。
我吃着鲁达和小胜煲的鸭肉鸭汤。赞不绝口,“呵呵!夫君,这汤煲的真好。这几日,虽说是在船上,可从未亏待了肚子,这又是鸡,又是鸭的,鼻血都快给我补出来了。”
海龙大笑,“哈哈哈哈!我们不仅找到了得力的护卫,还捎带找了两位能干的厨子。真乃幸事!”
吃了晚饭,小胜提着一大口袋的鸭毛拿给桂花,“桂花!给!这下够你做好几个垫子了吧?”
“呵呵呵!是呀!是呀!这回足够用了。谢谢小胜哥!等我做好了,也给你一个。”桂花终于笑了。
“不不不,我不用,你自己留着就好了。”小胜推辞。看着桂花笑了,自己心里也十分开心。
“那怎么行,你把我从海盗手里抢回来,我还没谢你呢!做一个小垫子,有什么?等着吧!”桂花说罢,就回去缝垫子了。
次日未时,我们到达了牛庄码头。这里就是辽东半岛海州卫,在这儿,我们与魏明道别。我们从这里正式下船,走陆路。
“娘子!我们再走三个时辰就到辽阳了,很快就到家了。”海龙面带笑容的跟我说。
“三个时辰,那不是很快了?呵呵呵!这次出来,我仿佛在路上走了三年了。”我谈了谈感受。
“呵呵!娘子辛苦了!等到家好好给你补补!好好休息!”海龙安慰我。
“呵呵!我已经补的够好了,你看我都胖了!”我把脸掐出来一块,给他看。
“呵呵呵!哪有那么夸张?胖点好!”他傻笑。
在船上呆了许多天,这下了船,感觉什么都是飘着的,而且犯困。一上了马车,我就开始睡觉。睡了一路,直到我们到了鞍驿山堡换马,我才醒来,下车如厕,我觉得胃里很不舒服,一阵干呕,吐了出来。
桂花、杏花,一个帮我拍背,一个帮我拿水漱口。
桂花问:“少奶奶!您不是也晕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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