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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工就要失忆 第八章 回忆初现

听孤儿院的院长说,向辛是在大概三四岁的时候被人丢在孤儿院门口的。

她被放在纸箱里,箱子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向辛,还留了一张银行卡。

刚去孤儿院那几年,向辛几乎每天都在发烧晕倒,虚弱到下不了床,一病不起,总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所有人都觉得她活不下来了,但她却每次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整整熬了两年,经历了大病小病不间断的折磨,向辛的病情才微微好转,但是还是很容易生病。那两年治疗不断,向辛经历了那么多折腾,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诡异的是,有一段时间孤儿院里的很多小孩都生病了,其中大部分是和向辛说过话的小孩,无一例外都生病了,大病小病都有。

于是孤儿院里渐渐有了这样一个传言,向辛是被诅咒的小孩,谁和这个病秧子玩,谁就会遭报应,跟着她一起生病。

其实并非如此,只是他们都知道向辛经常生病,就是一个病秧子,再加上向辛刚去孤儿院的前两年一直都在不停的治病,和他们屋子外的小孩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等她可以自由行动时,她早已被孤立在外。那群小孩觉得,自己一生病就觉得是向辛传染给了他们。

院子里,一群小孩正站在沙堆上玩沙子,一个小女孩轻轻走了过去,她想和他们一起玩。

谁知,有个小孩看见了她朝着这边走过来,那张脸如看见洪水猛兽般,惊恐地看着她。

他指着她道:“走开!你是坏小孩!”

听到这句话,别的小孩子也注意到了小女孩的靠近,都纷纷惊慌起来。

“快走!不要把你的病传染给我们!”

“离开这里!”

这群小孩子,有比她年纪大的,也有比她年纪小的,他们都指着一个小女孩吼着。

小女孩攥紧了裙摆,低下了头,艰难开口道:“不是…我没有…”

那群小孩还在赶她,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话。谁跟她说话,谁就被诅咒。

小女孩咬了咬嘴,最后默默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到远处的秋千上,低着头发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找别人玩,遭到这样的事情,怕是以后再也不敢迈出第一步了。

一个人委屈的时候总是会想起父母朋友或者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可向辛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除了生病,没有让她开心过的事情。她经历的全是痛苦,她想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可是他们都讨厌她。

“喂,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小孩?”

一个小男孩站到她面前,他个子比向辛高得多,站在她前面俯视着坐在秋千的向辛,说道。

向辛抬起了头,眼眶有些湿润,她连忙用袖子擦了下眼睛,这才看着小男孩,小声道:“我叫向辛。”

“我叫君慕,那群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你。我不信世界上有人还能诅咒别人的,分明就是自己不注意才生病了,怎么偏偏都扯上了你。他们太蠢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小小的君慕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沙堆上的孩群,翻了个白眼。

向辛眸子闪动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到抓紧了秋千上的绳子,迟疑道:“你…你相信我…?”

说完,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

君慕不悦皱眉,走上前一只手轻轻抬起向辛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为什么要低头?你明明没有错。我信你。”

说完,觉得不够,他又添了一句。“我最看不惯有人欺负女孩子了,放心吧,以后我保护你。”

向辛呆呆的看着他,瞳孔中慢慢浮现出光泽,嘴角慢慢有了弧度。

君慕松开捏着向辛下巴的手,坐到了另一个秋千上,身子凑近了些问道:“辛辛,你几岁了?”

向辛嘴角忍不住挂起笑,但说话还是很小心道:“5岁吧,我也不清楚。”

她连自己几岁被捡到的都不清楚,只能大概说了个岁数。

“是吗?我8岁了,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你要叫我哥哥哦,我说了会保护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人。”

“嗯!君慕哥哥。”向辛笑着说。虽然脸色发白,但那小小的脸蛋上,总算有了丝生机。

君慕心一颤,不自觉伸手去揉向辛的头发,嘴角也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嗯,我在。”

这句话让幼小的向辛十分安心,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因为君慕是孤儿院年纪最大的孩子,深得院长喜爱,每次向辛被围攻时,君慕就站出来把他们一顿怼,攻击力十分强大。敢还嘴就上手,打一顿之后大不了挨院长一顿骂,再饿一顿。这样那群小孩就长记性了,不会再惹向辛。

久而久之,没什么人敢主动指责向辛了,毕竟小孩们都怕挨打。

孤儿院会组织让五六岁以上的孩子统一去干针线活,有时会下地摘玉米。

这些都是为了补贴孤儿院的开销,里面二十几个孩子,只有院长曾善一个人照顾,有时院长的妹妹曾情也会来帮忙。曾善一个人分不开身,很多时候都是散养他们,只不过他很严格,定了一些规定,从不包庇任何人。

比如说,干了多少活,就有多少饭吃。不干活就不能吃饭。

考试成绩不好不能吃饭。

打架斗殴不能吃饭,还要罚站。

不能说脏话,不能干坏事,做人讲诚信等等。

向辛只能做一些针线活,体力活是一点也做不了,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什么活也做不好,串针这种小活都做得很慢。

别人都做完好几份了,向辛一份还没做完。

每当这时候,曾善就会罚她,不给她吃饭。

有一次,向辛等所有人都吃完饭后,去了食堂,却发现一点饭也没剩。

君慕那天刚好被院长叫走,她又不喜欢跟着大部队去吃饭,因为每次都会有异样的眼光打在她身上。君慕在的时候都会挡着她,恶狠狠看着那些小孩。

可这次君慕不在,她只好在外面等没人的时候再进去,可已经没饭了。

她摸着饥饿的肚子,找了个角落蹲着,正准备靠在角落睡一会,顺便等着哥哥来找她,曾善却进来了。

曾善看着角落的向辛,抿了抿嘴,一本正经道:“你今天难得多摘了几个玉米,有进步。”

向辛小声道:“我会努力。”

闻言,曾善叹了口气,道:“你不回去睡觉吗?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向辛移开视线,不知在想什么,小心翼翼道:“哥哥让我在这等他。”

曾善知道向辛和君慕关系好,刚刚他让君慕帮他搬货去了,给孩子们新买的衣服到了。

曾善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没一会,一个身影悄悄开门走了进来,拍了拍角落熟睡的小向辛。

君慕小声道:“辛辛,我来给你送吃的了,快看看这是什么。”

向辛被拍醒,揉了揉眼睛,发出甜甜糯糯的声音。

“哥哥,你来了。”

君慕听到这道声音,内心心花怒放,有些怦然心动。

“嗯,你刚刚是不是没吃到饭?”君慕心疼道。

他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把袋子里的鸡腿裹好才递给她。

“我刚刚去帮院长搬新衣服了,院长奖励我的大鸡腿,明天我们就有新衣服穿了。”

他笑着揉了揉向辛的头,脸上满是宠溺。

向辛甜甜一笑,又问道:“君慕哥哥,你不会骗我吧,其实是你把你的饭给我了。”

君慕面露尴尬,下意识揉了下耳垂,他又说:“有时候是,但这个鸡腿真的是院长刚刚给我的,毕竟我年纪比你们都大,自然也能帮院长多干点活。”

向辛也没再客气,实在是饿了,边吃边道:“谢谢你,哥哥。”

向辛实在是饿急了,着急忙慌的啃了起来,正吃着,向辛从地上站起来,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院长和一个女人,在他们前面还有一个小女孩。

君慕看着照片,里面的男人和他们的院长有着一样的五官,君慕指着里面的男人说道:“这个应该是年轻时候的院长吧,这应该是他们一家人的合照吧。”

向辛道:“哥哥,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明天我去还给院长。”

“还什么还,他天天不给你饭吃,你还为他着想。”君慕冷哼一声。

他这么心疼的妹妹,却被那个男人饿着。本来就身体不好,再一饿可怎么行?院长都不知道体谅体谅他妹妹。

闻言,向辛没有说话,乖乖吃完鸡腿后,君慕送她回了她的房间。

孤儿院所有的小孩都在一个大房间打地铺睡觉,只有向辛是有一个小房间的。

但这并不是因为她受院长的喜欢,而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不得不一个人住。

别的小孩晚上睡觉前都在嬉笑打闹,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听着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第二天,向辛在天没亮就出去了,蹲在食堂门口等曾着善来,她觉得曾善发现照片不见后一定会来这里的。

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的想法,曾善其实昨天晚上就已经来找过了,却什么也没找到,只好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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