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赵三妮抱着孩子。
刚定下乳名的小树根吃到了第一口母亲的奶水。
场面温馨和谐。
现在的赵三妮虽然不发疯了，却如同懵懂的孩子，很多东西都要一点一点地教她。
秦老太太觉得赵三妮被自己教的差不多了，就叫赵三妮单独出去割猪草，因为不放心，秦老太太偷偷跟在后面。
结果看见赵三妮往别人的地里走去，秦老太太又气又急。
冬天的地里虽然没种粮食，但要是踩坏了别人的地，那是要扯皮的。
于是秦老太太急忙追上去。
“这是别人的地，你上这儿来割什么猪草，不是跟你说了往山脚下去吗？”
秦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还得慢慢教。
“走吧，我带你往山脚下去，这次认准地方，下次可不许往别人地里跑。”
秦老太太拉了一下赵三妮，却没拉动。
赵三妮指着那块地的角落处说道，“她没穿衣服，她冷。”
“谁没穿衣服？”
“她。”
赵三妮的手指倔强地指着那块地的角落，“她冲我笑。”
“谁啊？谁在哪？！”
秦老太太老眼昏花，有些看不清地里的情况，听到赵三妮说人没穿衣服，这大冬天冻人得很，赶紧走下地里去看看。
别把人冻死了。
走进角落一看，秦老太太吓得神魂皆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那里赫然一具被雪覆盖了大半光溜溜的男人尸体。
男人壮大嘴巴，眼睛瞪得老圆，死不瞑目。
“啊！！！”
“死人，死人了！！”
秦老太太拉着赵三妮就跑，尖叫声传遍了龙河村。
——
一天，公安曹正军在西四大街巡逻，忽听有人喊：“特务杀人啦！”
他一扭头，看见一个人手提驳壳枪，坐着三轮车飞快的向北驶去。
他连喊两声“站住！站住！”，三轮车反而蹬得更快了。
曹正军迅速追赶，特务开了枪，一颗子弹从他的耳边擦过去，又一颗子弹擦破了他的头皮，但他既不畏怯，也不还击，一直猛追。
三轮车拐进小拐棒胡同，特务跳下车撒腿就跑。
这时曹正军已追到胡同口，举起枪来，打倒了特务。
事后，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开枪，他回答说：“大街上人那么多，伤着好人咋办？”
还有一次，他在城郊执行路线警卫勤务时，正当黄昏，土马路上有条黑影一晃，他飞奔过去没找到人，却发现路当中有片新土，他想挖开检查。
眼看首长的汽车就要从这里经过，万一里边有爆炸物……他从可怕的设想中猛醒过来，抬起双脚往新土上猛跳了两下。
幸亏没有爆炸物，倘若有，他就得粉身碎骨。
这两次危险至极的情况曹正军都没有害怕过，但看到眼前的男尸时，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恐惧感。
死者脸色煞白，身体干瘦如柴，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
下体碎烂，光溜溜的没穿衣服，眼珠凸出，嘴巴张大，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周围没有任何作案的痕迹，这具尸体仿佛凭空出现。
太过诡异。
“潘老三，他是潘老三！”
龙河村村长的儿子周旺二十出头，是个胆大的，往前一凑认出了死者。
曹正军招手让维持秩序的公安放行，让周旺过来。
“你认识死者？”
“认识，他是隔壁潘家寨的单身汉潘老三，曾经偷摸上我们村偷看妇女洗澡，被我抓住打了一顿。”
曹正军让人去潘家寨找了潘老三的亲属过来，确认了死者就是潘老三。
“昨晚上九十点钟的时候，我听到寨子里有狗叫声，出来就看见潘老三从自己家里出来，一个劲地往外走，我怎么叫他也没答应。
我还以为他出门有事，也没多想，谁知道……老三呐！”
哭喊的是潘老三的大哥，就住在潘老三家隔壁。
死者是确认了，可这案子却陷入了死角。
案发现场只有一串脚印，属于现场第一目击者秦老太太，距离死者所在区域有七八米的距离。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肯定没办法把一个成年人丢出七八米远，而且秦老太太一直在家，秦家人可以作证，所以秦老太太肯定不是凶手。
可公安们清理了案发现场周围的积雪，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连痕迹都没有。
属于没有密室的密室杀人案。
“这案子有点诡异啊。”
曹正军让其他公安继续搜寻现场，自己走到人群前面，询问第一目击者秦老太太。
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家三媳妇今天出门割猪草，我就跟着，怕她出错，跟着跟着就看见她往别人地里来了，我赶紧拦着她。
她说地里有个光溜溜的人，还说他冷，我眼睛不行啊，隔太远也看不清楚，走进了才看清楚是个死人……”
秦老太太惊魂未定，哆哆嗦嗦说了半天。
曹正军从她的话中听出她不是第一目击者，第一个发现的，是赵三妮。
“你割猪草为什么要往别人的地里走？”
赵三妮的行为不符合逻辑，曹正军对她产生了怀疑。
“我跟着她来的。”
“谁？”
“她。”
赵三妮指着远处田埂旁的一棵槐树，“她没穿衣服，冬天冷，我想分给她一件。”
乡亲们听了她的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就一个孤零零的槐树，哪有什么人？
“哪有人，你看见了吗？”
“没呢，那儿不就一棵槐树吗，这赵三妮又发疯病了吧？”
“……”
听到乡亲们的话，又跟村民们一了解，曹正军这才知道赵三妮曾经是个疯子，只是被龙河观的云青道长治好了，最近没发病。
“你看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就算是对一个疯子，曹正军也没有忽视，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而赵三妮看到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凶手。
“样子……”
赵三妮眉头紧皱，她词汇量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了半天，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她这里有疤。”
“有疤？左脸？”
“嗯，黑色的，在这，有这么大。”
赵三妮用拳头在自己左脸上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块，还是黑色的，不是伤疤，是胎记才对。
曹正军闻言一喜，有特征的人更好找，总算是有了一点线索。
然而正当他欣喜之时，人群却乱糟糟起来。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瞳孔一缩，离开了人群，撒丫子跑了。
有人惊呼：
“是傻二丫，傻二丫来索命了！”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