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们只在路上遇普通丧尸,它们都没有意识到视线死角有人类穿过树林。我保持仔细留意风向,如果变化,我们可能得穿过路让人类留在下风方。
发现公路上又一辆被遗弃的车,我放慢脚步,把莉兹放下。附近没有丧尸,所以我离开树影,沿路边小跑到汽车那里。我无需告诉人类留在树影下——它们很乐意短暂歇息。
我绕车看了看,发现油箱盖开着,我弯腰敲了敲下面的油箱,空荡回响。这并不让我惊讶,但仍然让我恼火。我回到小组,把莉兹背起。
汤姆和玛丽莎没有评论——这已是我们见到的第三辆引擎盖没打开的车,但我们在路错边,看不到大多数车的油盖。
如果任一车能启动,或者我能找到某人还没抽干油箱的车,我们就能快很多。我的运气向来如此,尽管考虑到我们只见普通丧尸,它们也没发现我们,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日子。
“你们待在这。我去确认周围安全。”我离开树林查看卡车停靠站的三栋建筑。
克洛伊小跑跟上,很享受这舒缓的步伐。我先去餐馆。破损的窗户和失踪的门使进入轻松,但里面比我预想的空。连桌椅都不见了。
接下来,我去破旧的移动房车,但还没碰门把手,里面至少三个不同丧尸的低吼就传来。关我什么事,它们可以呆在那。这会让我的生活更轻松。
加油站情况较好。同样遭洗劫一空,但门完好,可以上锁。过去路人用餐馆的椅桌堆在窗前作为障碍。这里无法取暖,所以人类得充分利用从小屋带的毯子。
我走出去招手它们过来。等它们靠近时,我拿出克洛伊的骨头。
我冲加油站点头:“进去歇着。关门。我去查看附近。”
不等待回复,我把骨头扔地上,离开了。任何丧尸出现,克洛伊会警告它们。再说,如果我去狩猎,它也不喜欢靠我太近。
一进入树影,我深深吸入林中空气,试图忽略喉咙处轻微灼痛。莉兹的气息部分残留在我深灰运动衫的肩上,让我难以忘记需要暂离的小组。夜行者倾向独来独往,我已有几个月没有真正的同伴了。这需要适应,而且并不顺利。
我看到一只普通丧尸在路上游荡,叹气走过去引它离开。
我斜靠在加油站旁,留意玛丽莎在营火边用玻璃咖啡壶加热几罐汤。我假装无视在我脚边玩树枝的孩子。我不确定该对莉兹的着迷是感到有趣还是恼火。也许我只是她半年来遇到的第一个新人。
我们把热汤倒进纸咖啡杯带进建筑,因为找不到碗。我坐在柜台上,慢慢啜饮一杯汤,望着窗外。玛丽莎和汤姆讨论让我们少量食物持续到有人经过的方法。
“特丽妮蒂,周围还有这类可食用植物吗?”
我回头,看到它们正在检视我给它们搜集的薄荷和蒲公英的小袋子。里面还有其他,但我不知它们的名称。只知道看到其他人吃过。
“草地和沟渠里到处都是蒲公英,但袋子里的大多不常见。”
玛丽莎小心把薄荷叶片放入嘴里咀嚼。“味道不错...吃不上整餐,但做配菜很好。”
“餐馆阴面长满这玩意。”
她点头,和汤姆、莉兹继续尝试这些绿叶蔬菜。它们没有再搭话,所以大概终于意识到我不喜言谈。
天色慢慢暗了,这天结束,公路上一个车辆也未现身。
“天黑了。你戴着太阳镜干嘛?”莉兹问我。
它们能让我不吓死你...但我没法直接大声说出来。
我耸肩:“光线伤我的眼睛。即使是外面的火焰闪烁也足以刺痛,所以我发现随时戴着墨镜更简单。”
“它们看起来很好看。”莉兹说。
“谢谢。”我的回应更像自动反应而非有意。和这些人类的时间让我恢复了一些社交技巧。我很好奇我的人类伪装能维持多久。
莉兹打了个呵欠,舒舒服服躺在毯子里。汤姆和玛丽莎最后一次出去如厕,也准备就寝。
玛丽莎拿着毯子过来:“给。”
我摇头:“我背包里有毯子。我没事。”
“你确定?”
“确定。”
她接受我的话,回到汤姆和莉兹身边。不久,所有人都躺下试图睡觉。我漫不经心地看克洛伊放下骨头,慢慢试着钻进顶层毯子。
汤姆叹气,掀起一边让它进来:“过来,克洛伊。”
它欣喜地往前滑,消失在两人中间,只剩下一个鼓包。我猜我的狗刚被提名为这里最佳取暖设备。
我绕过空架子,去店里另一面。这并没帮我逃离封闭建筑内日益强烈的人味。
我感觉最后一线阳光消失地平线下。本能加强,更警觉、更明显。我早些时候狩猎过,所以嗜血欲没那么强,但它依然存在。尽管吃饱了兔肉和汤,它仍渴求人类的鲜血。
我大力摇头,坐在一个角落,拿出薄毯子。和这些人相处的第二天即将结束。我也该试着小睡一会了。
也许睡眠能让我不这么暴躁。我可不抱希望。
引擎隆隆声让我跑到加油站门,把它推开。我只花了一秒就找到这噪音的源头。
“收拾东西。”我告诉注视的人类,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好运,第二天就有卡车出现。我转化后从未有过这样的好运。
它们匆忙收拾今早装好的包,跟我走了出去。卡车被迫在公路上绕过遗弃车辆、树枝、坑洼和其他障碍,所以速度不快。
我们在卡车逼近前就到了高速公路边。它听起来经历过风雨,我敢肯定那吱吱作响的皮带正在与散热风扇大战,而引擎活塞正摇曳着Nickelback的歌曲。这组合简直糟糕透顶。
不过,我才不会抱怨,这可是能跑的车辆。我本以为会被困在这里好几天,所以有人这么快经过真是幸运,尽管从引擎的声音判断,这可能只是昙花一现。
玛丽莎和汤姆开始招手,我透过墨镜审视这辆单独的卡车。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群人类只有一辆车——通常至少三辆组成车队。车窗有色也很可疑,但这车型较高档,可能出厂时就这样。
卡车在我们身旁停下,司机一侧车窗摇下,露出两名男性。气味提示后面还有一名女性。
穿迷彩衬衫的瘦男问:“你们在这干嘛?”
汤姆回答:“我们的车抛锚了。你们能搭载我们一程吗?”
“拜托?”玛丽莎恳求地说,语气充满希望。
卡车里两个男人互看一眼,迷彩男耸肩:“我们没问题,但你们得坐车厢。”
玛丽莎如释重负地一笑:“太感谢你们了!”
玛丽莎和汤姆开始把行李和食物堆到车厢里。
等它们把东西装好,我问乘客座男子:“你见过一个叫杰西卡·凯斯勒的人吗?”
“没有。她在哪个要塞?”
“我正在设法找出来。”
“抱歉。顺便问一句,你知道附近最近的要塞在哪吗?”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问题。
我指向卡车来的方向:“那边有座要塞,在湖边的岔路上。两小时车程。”
那男皱眉:“是啊,我们找到它了,但恐怕已被占领。里面全是丧尸。”
这也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我只走过这条路一次,不记得这附近有其他要塞。”我交叉双臂,怀疑我计划送汤姆、玛丽莎和莉兹去这个救援者团体,刚被搁置了。
“那我们只能继续开,希望有人在通往要塞的路上设指示牌。”
我叹气。换句话说,这不是我正在寻找的救援者。事实上,它们到入夜前就该需要救援了。我以为好运使车辆这么快出现,看来不是。
我瞥了眼卡车引擎盖:“它不会爆炸吧?”
两个男人笑起来,女性回答我:“我也一直这么问它们!我们只是希望它能坚持到要塞。”
我难以置信地摇头。更多证据表明,我得跟上它们,确保安全到达。如果这车能到任何要塞,我会大吃一惊。
最起码,搭这群人的车能加速我自己的要塞之旅。那时,在确定我妹妹不在后,我可以自己离开。
我认命再多陪人类一段时间,跳上卡车车厢。这里有张床垫,我先是惊讶,然后意识到这能让乘客舒适些。
我转身背靠驾驶室坐下,这样我可以清楚看到我们身旁和后方的一切。里面的人也能清楚看到我的后脑勺。
“过来,克洛伊。坐车。”我拍打卡车侧面。
它猛地一跳,足够高把脚掌着边,然后落在车厢中。它选择坐在汤姆旁边,他倚在车尾,这样能看路。这也正好是我最远的地方。
卡车再次加速,引擎噪音更糟。这响动足以引起任何丧尸的注意。这算叫醒死者还是引诱它们入urna?
至少风吹散人类气息,让我避免直接吸入。坐卡车车厢还算可以忍受——我根本不敢考虑进入轿车或面包车。如此密闭的小空间对我而言根本不可能。
卡车转向避开某物,不久后,我看到公路上一块朝天的木板,三根钉子正等待下一个倒霉蛋。和所有司机一样,我们的司机开车毫无高速公路的样子。这不可能,因为一个大坑洼或小金属碎片就可能让你成为丧尸的诱饵。
莉兹爬过床垫坐在我旁边。片刻后,她斜靠在我身上观看风景。我扬起眉看着一直盯着我们的玛丽莎,希望她叫孩子回她那边。
玛丽莎耸肩:“自从丧尸出现,莉兹就没遇到过新人,所以我很高兴她不害怕陌生人。”
我的倒霉...我用红色视野审视玛丽莎,惊讶她一点不介意莉兹粘着一个基本陌生人。
玛丽莎把我的静默当成无声的请求,继续说:“汤姆和我在孤儿院工作,所以她不像我们。丧尸来时,所有人四散逃窜,带走一些小孩。我们带走莉兹,因为她一直是最安静的小孩。除非你问她,她很少主动说话。”
我的鼻子已告诉我它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点头,转头看我们经过的普通丧尸。玛丽莎朝后一看,发现丧尸后脸色苍白,尽管只要卡车不停,它没可能追上我们。
我试图忽视斜靠在我身上的小小温暖生物,猜想我们能否在卡车抛锚或没油前找到要塞。车里三人这么轻易接受我们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如果我们在旅途中感染转化,我们在车厢,它们在驾驶室会比较安全。
我们经过又一个坑洼,克洛伊闷哼一声。它自由跟着我们奔跑,这无声地说明了我们的人性,因为大多数狗会躲避快要转化的人。这大概为我们加了不少分。我们毫不费力就行进了不少路程。
引擎发出新的不祥呜呜声,空气中飘来燃烧气味。
我轻轻敲着有色车窗,指前方,然后指自己的鼻子。这卡车后窗有个小活动窗,它打开了点缝隙。
车内的女性说:“我不懂手语。用英语再说一次。”
“我能闻到引擎里某处在烧,噪音也更大了。”
我们先前跟的男人呻吟一声,喊回来:“不出所料,但我们修不好它,只能一直开到它抛锚。”
窗户咔哒一声关上。我小声嘟囔,瞪着后面扬起的尘埃。目前没丧尸,他们本可以停下,让它冷却半小时。从长远来看,这样卡车能行驶更远,只要关机后还能启动。
不过这是它们的卡车,我有何权发表意见?不幸的是,逻辑思维对缓解它们这样一打发我引起的慢烧怒火毫无作用。我的夜行者本能被冒犯,极其鄙视它们的漫不经心。我希望这卡车能撑到找到要塞。
燃烧气味加强,再次证实我的好运又在度假。呜呜声越来越响,终于尖叫如女妖,我被迫捂住耳朵抵御噪音。其他人也捂起耳朵。
我不知车里的人在做什么,有色玻璃给了我极好的反光,我回头看只能看到自己的脸和墨镜。我的表情冷漠,有些怀疑,自从我转化后就是这样。
夜行者是顶级掠食者,顶级掠食者天性警惕,不轻易信任。事实上,我甚至不相信这卡车能再开十英尺。仿佛听见我的想法,引擎加入新的低沉嗡鸣,成为引擎盖下的交响乐团。
一声巨响震荡卡车,我迅速用胳膊搂住莉兹固定她,因为卡车打滑停下。
引擎只剩下微弱呼呼声——乐团沉寂了。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