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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有明 五十七章:屠戮过后

十二盐差,徒步而来,不费丝毫周折即已覆灭,不同于往日那种哇哇吐逆、面色苍白,新来者无不俯伏地上,那日所见盐差被杀情景之不同,让人目瞪口呆,手中沾血的竹竿几乎成了不可置信之物。

心头疑惑:何以寻常之物转化为杀人利器?私贩盐货之罪重大,几乎堪比当今私贩毒品,数量一经达到规模,皆定论为重罪,轻者千里流放,重者斩首或绞刑。

敢于私贩盐货者,胆识过人,勇毅十足。除散户之胆大者外,亦有成群结队之贩运队伍,其战斗力甚至胜过平凡恶徒。因此盐法司巡检之人,同样都是为人油腔滑调之辈,嗜血成性。而与之为敌者,胶州卫所军户子弟,虽勇猛,却于盐差面前,显得不足为道。

此类人尽管或有一些聚众斗殴之胆,却从不与盐差为敌,事实上,他们只是能躲则躲,不能躲则乞饶,遭受屡次挫败,终致遗憾为人。军户子弟虽熟练于耕耘,无军事经验,然怎能与好勇斗狠的盐差抗衡?

眼前的盐差固然威猛,但许多人,甚至包括上回目睹程正屠戮盐差的十一人,都在心头忐忑,如遭闪电击中,无法反应。面对身后近三十担盐货,他们几乎如绵羊待宰,闻风丧胆,脑海一片空白。

思绪阑珊,四肢僵硬,众人在完全清醒之际,却惊见那曾令人心悸的十二盐差早已伏尸在地。

初次或次第斩杀之血腥使这群人厌恶不适,但穿越后却见程正犹如神明一般,因此方才开始略信所谓二郎真君俯身之传闻。否则,凭借削尖竹竿竟轻松解决手持利刃刀斧的盐差,无疑不可思议。

程正并非军事古史通,惟从现代农民战争记载中,得知竹枪的存在。同时,了解唯有尖锐兵器方能实现刺刀技巧,而在此时,最为适用者即为长枪和长矛。不过卫所所存武库仅有指挥使和千户所用之兵器,故只得从竹材削制竹枪。

不谋而合,戚继光抗倭之际,受倭刀攻势,兵器损毁频繁,遂以桐油浸泡之粗竹,同样施以斜切,竹枪长而稳固,巧妙对抗倭刀。

另一方面,数十年前于关原之战,大批溃逃之武士散于乡间,此等武士身执长刀,尽管装备完整,然多为农夫所杀,而后者多用削尖竹枪。程正所用之削尖竹枪,即与其相同。

盐差们多不过稍显勇猛暴戾之流寇,岂能与那些凶残倭寇媲美。况且尚且自恃优势而松懈,毫无准备,死于竹枪下也并不冤枉。

小海咆哮:“蠢货,何待?搜罗盐差身上银币铜钱,连腰刀兵器交李大哥,余者与我,将这些尸骸抛入草中,今夜将被野犬一扫而尽!”

蒋能见状不禁叱责一声,程正却阻止,认为年仅十五的小海头脑机智,竟能根据之前处置来规划后续,虽军户子弟忠心可嘉,但智谋却相对不足。

等至道路鲜血被土埋,经多次踩踏掩盖,程正细细巡视一周,确信无迹可寻,方转身大声宣示:

“众人稍歇,行程将近。

众人皆默然寂坐,素日务农,毫不涉足军事训练的军户子弟,经历如此血腥战斗,尚需时日安抚情绪。程正目光掠过盐差身上搜刮而来的银钱,约有十两左右,较上次显然更为丰厚。然然而局势已失牟巡检一死,原已混乱的私盐市场愈发混沌。

大胆者孤军奋战,盐差之势力以及盐场等权势人物纷纷插手,而真正遭受痛苦的却是与此无干的普通百姓,其中包括高家千户所的平民。近日频频传闻有人外出遭遇劫掠,幸免一命,但也有人命丧他方,其根源在于贩私盐者愈加猖獗,盐差力量分散,治安已然混乱,如行将崩溃。

程正留下一两银子,余下九两交付蒋能,轻声道:

“赵兄,分给大伙吧。”

蒋能接过银钱,轻声附和:

“我刚刚专注盯着,未见有人私藏。”

程正略感意外,颔首微笑,他此刻也正注意着此事,谨防盐差随身物品引发麻烦。譬如有人趁机行窃,引来无谓祸端,所以需细心守护。

此举乃出于他在安保公司的职业习惯,事事皆预见可能发生之情景。程正未曾想蒋能也有此顾忌,年长心思细密,且既为至亲,自是堪信任之人。程正带笑回应:

“不必担忧,赵兄将银子分发即可。”

言罢,他高声对众人道:

“诸位兄弟,今日皆以手沾盐狗之血,各人难辞其咎。余者务必团结一致,切莫让外人欺凌!”

蒋能旋即分发银钱,众人情绪渐高,程正言辞激昂,耳闻之者心神激荡。听闻程正高声言辞,众人纷纷心有所触动,形势转而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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